三大古寺里。
只有静远禅寺有明确禅寺。
另外两大禅寺,只闻其名不见其形。
长达百年时间里,都不曾有两大禅寺的人出现。
没想到,这就见到了一位风隐寺的和尚。
空心大师道:“风隐寺僧人,不循俗礼,他们僧袍随意,不忌酒肉、不忌婚娶,性情放荡不羁。”
夏轻尘目光平淡。
不同的僧人,有不同的佛道。
风隐寺的修佛之道,夏轻尘并不奇怪。
他奇怪的是。
空心大师,居然和眼前的少年僧人同一辈分,也尊称对方为大师。
“无花大师,这位就是补全《澜海古经》的夏轻尘夏公子。”空心大师介绍道。
无花正低着头,翻阅一本古经。
正是《澜海古经》的原本。
闻言,他头也不抬,道:“古经,贫僧已经参悟完毕,空心大师可以看一看,是否有异议。”
无花大师捻起手札,向前一甩。
本该是甩向空心大师。
可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甩向了夏轻尘。
后者眼尖,伸出两根手指,准确的一夹。
此手札翻转不快,看似并无多少力道。
谁知,夹住后,夏轻尘才发现手札之中暗藏惊人力量。
手札挣脱夏轻尘手指,向其面门飞去。
真若砸中,虽然不至于重伤,但狼狈是难免的。
夏轻尘反应极快。
腰间的断剑跟随心念一动,立刻出鞘。
锋利的剑尖洞穿手札,将其穿透。
而后以更为惊人的速度,骤然刺向无花。
飞剑速度何等之快?
快若惊雷。
防不胜防。
无花抵着的头猛然抬起,眼神之中闪烁一抹吃惊。
其双掌向地面猛拍,人向后倒翻而退。
试图避开此剑。
但刚刚站住脚步,极端的锋芒,便急速刺来。
这一刻,他避无可避。
眼看要被刺中。
断剑忽然止住。
冰冷的剑尖,距离无花只剩下一寸距离。
再往前,便可将其头颅刺穿。
无花暗暗惊出一声冷汗,面上则显得十分镇定:“夏施主,这是干什么?”
他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暗中在手札中额外加了暗劲。
夏轻尘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希望下次,无花大师扔东西时,能够准一些!夏某敌人太多,类似的举动,很容易被判定敌袭。”
无花面无表情,从剑尖上抓回了手札,淡定道:“夏施主多虑。”
他将手札重新扔给空心大师。
再度望向夏轻尘,眼神平淡如水:“听闻夏施主实力惊人,和羽青阳、宇文太极,并称天月岭三阳?”
是吗?
夏轻尘在外历练,并未关注天月岭风评。
“是大家谬赞。”夏轻尘淡然道。
人,还是谦虚一点为好。
他们只是天月岭明面上的天骄,暗中还有多少厉害的同代高手不曾浮出水面?
最为典型的就是司徒风。
谁知,他的谦虚之言,无花竟颔首同意,道:“大家的确谬赞你了,刚才从你出手来看,实力其实一般。”
“羽青阳和宇文太极可以称之为天月岭的骄阳,但你,的确欠缺火候,大家对你是有些过分抬高了。”
夏轻尘面色平淡。
并无多少生气,因为他从未在乎过别人的评价。
但仇仇和怜星则气不过。
仇仇一脸鄙夷:“我家尘爷不行,你行?”
无花面含淡淡笑意:“小僧自认为,是强于夏施主的!刚才的表现来看,明显是我更胜一筹。”
啊?
仇仇和怜星瞪大了眼睛。
睁眼说瞎话,也要有点底线吧?
瞎子都能看到,刚才是夏轻尘手下留情,否则被逼得狼狈的无花,早被一剑在脑袋上戳了个窟窿。
现在居然有脸说,他更胜一筹?
仇仇直摇头:“抱歉,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哪里有更胜一筹的样子。”
无花轻笑:“佛门高深,你一条妖狗看不懂也正常。”
嘿!
仇仇砸吧砸吧嘴,它好歹是一条中星位的妖狗,眼睛又不瞎,怎么看不懂?
怜星呵呵一笑:“既然你那么厉害,再和我夏郎比试一下?”
但,无花摇了摇头。
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佛之一道,非为与人一争高下,乃是普度众生,无意义的比斗,贫僧不屑为之。”
他舌灿如莲,根本不给怜星说话的机会。
继续道:“贫僧只是实话实说,点出夏施主的缺点和不足,你们如此着急为其辩解,可见心态急躁,乃是主人疏于管教的缘故。”
“望你们今后稍加改正,否则心境怠滞,必定影响武道修炼!”
而后,他望向夏轻尘,道:“送给夏施主一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希望夏施主铭记于心,不望今日贫僧教诲。”
说完,根本不和他们继续理会。
袈裟一抖,转身而去,头也不回的高深莫测道:“贫僧乏了,留下的手札,你们好好参悟吧,若能悟透其中十分之一,于你们而言都有莫大益处。”
仇仇四爪在地上狠狠抓了抓,龇牙道:“这个死和尚!”
怜星一阵抓狂。
这种自我宣布胜利,贬低大家一番,然后立刻走人的举动,还真的令人有气无数撒。
夏轻尘面色淡淡,道:“教诲我?凭你,大概还不配。”
尚未归鞘的断剑,在其操控下,从天而降,划出一道扇形的剑气,横推而去。
直奔无花后背,
一路草木尽断。
砂石爆飞。
无花不用扭头,亦感受到身后的骇然声势。
他慌忙往前猛的一跨,试图躲开剑气。
其身法不俗,的确将剑气避开。
但爆炸死飞的碎石,还是击中他的身体,打得他身躯狂颤,痛哼不已。
当剑气敛去。
无花光亮的脑门上,被石子给砸出一个大血泡!
脸上多处都有擦痕。
他扭头嗔怒:“你干什么?”
夏轻尘收回剑,淡淡道:“就这点实力,还自诩胜我一筹?回去修炼几年再说吧。”
无花输人不输仗,鼻孔哼道:“背后伤人还得意,夏施主真令人失望!你这种心态,是永远无法超越我的。”
说着,立刻走人,步入休息室里。
夏轻尘看了其背影一眼,面无表情道:“这是哪来的疯子?没人给他治疗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