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尘最近的风头的确太盛,难保没有南夏府的仇家,忌惮夏轻尘崛起,便请人将其扼杀于摇篮中。
此时,李玮峰也赶过来,一脸冷然。
“把他交给我处置,敢对我们武阁学生出手,必要他付出代价!”李玮峰一边说,一边拿下凶手。
“慢着!”秦林皱眉道:“我的学生遇刺,当然由我来处理,哪有假手李导师的道理?”
如果交给别的导师处理,他这个丁班的导师未免显得太没有担当。
李玮峰停手,盯了盯凶手,道:“那我建议,现在就处决为妙,以此震慑对武阁不敬的宵小之辈。”
秦林倒是没有反对。
刺杀武阁学员,身为导师的他们的确有就地处决的权力。
“杀他不急。”夏轻尘抖了抖身上的茅草,道:“先揪出他幕后指使者再说。”
那凶手立刻喝道:“我都说了,没有人指使,是我因妒杀人!”
“呵呵……”夏轻尘望了眼他脑门上,若隐若现的烫痕。
“妒忌?你一个悍匪,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嫉妒我干什么?”
那烫痕,乃是鬼哭林时,夏轻尘营救赵初然,一腿扫在一个劫持住她的悍匪头颅所致。
所以夏轻尘一眼就认出来。
“悍匪?”秦林吃了一惊:“夏同学,此事当真?”
如果是悍匪的话,他和夏轻尘都不在一个生活圈子,何来的嫉妒?
摆明是有人雇凶杀人。
背后另有指使者。
“是谁指使?说!”秦林一拳打在他腹部,逼问道。
但悍匪咬紧牙关,坚持道:“我说了,没有人指使。”
他越是否定,就越肯定,其背后有不可说出的指使者。
“你不说可以,带你回武阁,天牢的人有的是办法逼你说出来!”秦林面色铁青。
武阁存在多少年,敌人无数。
倘若连逼供的手段都没有,早已不复存在。
不管多嘴硬的人,进了武阁天牢,都会招供。
“事不宜迟,现在就回武阁!”秦林道。
李玮峰建议道:“现在天色太晚,行路不安全,明早再说吧。”
秦林看了一眼李玮峰,眼神里透着一抹古怪。
今天的李玮峰,实在有些奇怪。
“此地既有悍匪出没,自然不安全,需要马上撤离。”秦林态度坚决:“丁班学员,立刻回程。”
发生悍匪袭击,所有学员都警惕起来,谁还敢停留在此?
于是,丁班立刻班师回朝。
甲班也随后动身,紧跟着丁班。
一路上,李玮峰多次提议,双方轮流照看悍匪,但被秦林拒绝。
这让夏轻尘刮目相看。
秦林虽然有他老师平阳剑客的迂腐,但行事还算负责人,也比较有原则。
倒是李玮峰,夏轻尘眼中生出一抹淡淡冷意。
“秦导师,不如让我先带悍匪回武阁。”行进三日后,夏轻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找到秦林商量。
秦林担忧道:“那怎么使得?万一悍匪中途逃跑,人丢了没关系,伤到你怎么办?”
夏轻尘若有深意道:“我是担心,悍匪在我们手中,我们怕是走不回武阁的。”
嗯?
秦林不傻,立刻品味出意味。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悍匪怎么会出现在平湖。
他们丁班的行动乃是保密的,悍匪是怎么追到平湖的?
除非,有武阁内部的人通风报信。
换而言之,他们当中有悍匪的内奸。
如果是这样,那内奸随时会想尽办法,将他们的位置暴露,引来悍匪截杀。
那时,不仅俘虏无法保住,还会让学员们陷入危险中。
“你有把握?”
“放心!”
秦林深深思考后,点头应允。
半夜。
夏轻尘无声无息的扛着悍匪,悄悄离开营地,以快人一步的身法,赶赴武阁。
翌日清晨。
李玮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秦林的草屋,笑道:“秦导师,悍匪昨晚还算老实吧?”
秦林掀开帐篷,若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颔首道:“嗯,还好。”
“哦,那你休息,现在换我来。”李玮峰顺手掀开草屋帘帐。
结果,里面空空如也。
李玮峰脸色一变,眼神都变得尖锐起来,问道:“人呢?”
“为防夜长梦多,昨晚已经派人连夜送回武阁,李导师放心好了。”秦林呵呵笑道,邀着李玮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我们一起比划比划,来。”
李玮峰面容划过几许狰狞和愤怒,但很快敛去,推脱道:“我们还是马上赶路吧。”
秦林笑了笑,却一直都想尽办法缠着李玮峰,让他脱不开身。
直到夜深人静时。
李玮峰才取出一只信鸽,在上面绑了一张纸条,急忙将其悄悄放掉。
翌日清晨。
相隔甲班和丁班二十里外,他们前方必经之路的某个峡谷口。
一个面带红色面巾的壮汉,接住了信鸽,拆下信笺一看,眼神一凌:“武阁已经将俘虏暗中带走,可恶!那个人很可能不会走这条路线,所有人全部分散开,一定要拦截住对方!”
其身后,数以百计的悍匪,骑着高头大马,向四面山野散开。
如果按照原计划,恐怕,甲班和丁班真会在此遭到伏击。
那时候,伤亡定然惨重无比。
可惜,他们反应已经迟了一步。
夏轻尘带着俘虏,前行了一天两夜,早已绕过了峡谷口,离开他们包围圈。
十二日后,成功回到武阁,立刻将此人交给武阁处理。
而这一日,李玮峰内心煎熬无比。
对面的秦林微笑道:“以夏轻尘的身法,应该已经成功抵达武阁。”
李玮峰面色沉了沉,心头沉重无比。
完了!
等他回去,以武阁天牢的手段,定然逼问出了一切。
多年来,他一直在收受悍匪的贿赂,为他们提供各种情报。
包括数月前,悍匪血洗一座沿河城市,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他提供的那座城市的布防图。
此事一旦被供出来,莫说云孤城,整个神秀公国,都不会放过他。
他的前途已经彻底毁掉。
现在回武阁,只有死路一条。
“秦导师,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李玮峰借故离开。
他必须找借口离去。
“李导师上哪去?”秦林却微笑着拦住他。
李玮峰眼神锐利起来:“我劝秦导师最好不要拦我。”
“是吗?我若非要呢?”
秦林早就怀疑李玮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