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事情本来进行得很顺利,洪堂特战队员们甚至没有惊动破旧山庙中休息的宫继兰一行人,便将门外明哨四人给直接拗断了脖颈,丝毫没有留手。
但是坏就坏在最后一环,明朝外面四名明哨侍卫原来还有惑敌作用,洪堂特战队员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这四名明朝侍卫之后,还有一个小小的警戒陷阱。
只是一个不慎,洪堂队员最后的行进动作引发这个隐藏在夜色中,无法察觉到的陷阱发挥作用,一根枯枝发出来的断裂声,在这座山庙中,是如此的突兀。
“什么情况,老李?”
庙中还是有人一直警醒着,听到动静,隔着山庙破门发声询问。
没人回答,门外汇集在一起的二十余名洪堂特战队员在夜色中尽量保持着冷静,最后还是临阵副队长的齐云飞反应过来,当机立断发出号令:“冲!”
“小心刺客!!”
同时,庙门之中的明军侍卫也反应过来,在洪堂士兵撞门的一瞬间,警报声响了起来。
随后便是一场针锋相对的正面对决,大明山东巡抚宫继兰身边固然侍卫与总兵人数要占些优势,可是洪堂特战队员们更是这种小规模作战的翘楚,招招为了夺命而训练出来的技战术,虽然不能说是摧枯拉朽一般绞杀着山庙中的明朝巡抚一行,但也是很快便占据了上风。
若不是因为山庙当中宫继兰、白广恩等明朝官员将领的地位显赫,需要活捉,否则洪堂特战队员甚至都不用跟这些人肉搏,只需要在庙门外丢出随身携带的手雷,便能里面无处藏身的家伙们损失惨重,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目标。
“放下武器吧,宫继兰巡抚大人,不要做无谓对挣扎了!”
很快,山庙当中还能站着的,除了洪堂特战队员十五人外,也就只剩下被七八名亲卫拱卫在中间的宫继兰一行,同样不过十四五人的队伍。
不过在地上倒着的尸体或者伤员中,却是以明朝士兵居多,洪堂特战队员们付出了七人损伤的代价,将明朝士兵二十余人给击杀击伤,暂时无法回复战斗力。
举着手中贴身短弩,此次两支特战小队暂时指挥队长姚文忠沉着冷静地开始劝降。
于此同时,剩下的特战队员们缓慢地、不引起注意地向四周散开,将山庙唯一的出口给堵住,不给眼前的目标丝毫逃生机会。
“哼,无耻小贼,本官身为大明唐唐二品大员,岂能受你们欺辱!”
宫继兰面色苍白,养尊处优日久的他何曾如今日这般亲身感受死亡的气息,刚才的一番交手中弓箭乱飞,厮杀中四散喷溅的血水,以及受伤濒死之人发出哀嚎与痛吟,都让宫继兰这位巡抚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冷箭射中。
即便如此,宫继兰面对此情此景,却依旧硬着头皮没有示弱。
“真是让人为难!”
姚文忠也是早有预料,之前发言不过是抱着万一想法,现在看来还得是手底下见真章。
“上!”
面对这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明朝巡抚,姚文忠很是干脆地一声令下,连他在内的十五名特战队员一拥而上,看似互不干扰地行动,实则却是彼此协同作战,在扑上去的顺间便已经分配好了目标,丝毫不乱。
“嗖嗖!嗖嗖!”
几名明朝亲卫在弓弩羽箭射击下应声而倒,失去了这几名亲卫护卫的宫继兰数位高官,却是一下子露出很大破绽。
“锵!”
在宫继兰身边的白广恩,手中长刀发出一声脆鸣,只见他眼神凶厉,仿佛下了一个很大决心一般,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迅猛地砍了下去。
“嘶!”
刀口入肉的迟滞感,随后便是一声凄厉的痛呼声,以及随之而变得踉跄倒向一旁的身影。
“好胆!”
“混蛋!”
“你做什么?!”
几声质疑,惊怒的叫声响起,却是丝毫不影响接下来白广恩手中长刀继续动作。
“对不住了!”
直到白广恩手中长刀停在宫继兰脖颈之前,因为惯性在宫继兰巡抚脖颈上留下一道细微的创口,淙淙血水缓缓流出,这时白广恩才姗姗说出一句抱歉之语。
突然发生的变故,不仅是明朝残余部众没有想到,就连自认为掌控局势的姚文忠一伙特战队员们也没有想到。
“你、白广恩你好胆,枉费大人如此器重于你,你却要忘恩负义投敌不成?”
一旁艾镇雄、唐通等总兵纷纷色厉内荏地狂吼着,一副要将白广恩生吞活剥了一般。
“各位,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如今局势大家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若是真跟着咱们巡抚大人一条道走到黑,对面洪堂的好汉们,或许会对咱们巡抚大人手软,但是却未必真在乎咱们几个武夫。”
此时倒在血泊中的,还有一位副总兵存在,前车之鉴在此,白广恩这等薄情寡义之辈,可不敢将性命压在洪堂士兵会网开一面上面。
“若是各位真心在意巡抚大人的性命的话,奉劝大家现在就放下手中武器,乖乖接受洪门好汉的约束最好。”
说完这些,白广恩又将眼神转到姚文忠身上,带着几分巴结地神色对姚文忠说道:“洪门的好汉们,我白广恩现在弃暗投明弃暗投明!”
“……”
姚文忠眼神中鄙夷之色一闪而逝,虽然他同样不耻此等无信无义之辈,但是他现在作为,同时给己方减少极大麻烦和损伤,姚文忠却也不得部承这个情。
“很好,白总兵深明大义,如今所立功勋在下将会如实禀报,等到事毕之后白总兵何去何从,我洪门绝对会有厚报。”
姚文忠很快调整自己情绪,对白广恩中肯地点了点头,同时当场对他的行为做出许诺。
“那我白广恩就在此先谢过了!”
白广恩脸上顿时挂上了满意对笑容,这才是他心心恋恋想要获得的回报,否则他也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举了。
“快点,各位大人,还磨蹭什么,还不赶紧放下武器,你们就真的不在意宫大人的性命吗?”
新京市,现今华国繁华首都之中,城郊五环外的一处灰白色密封建筑,建筑体大门口树立着一扇门匾,上面书写着“华国科学生物研究院”几个大字,大门口几名真枪实弹武装站岗的华国战士,充分说明了该研究院的重要地位。
就在这座表面无有特色的巨大水泥建筑体地面以下五百米深处,一个繁杂的研究实验室群中,正有无数穿着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员忙碌地工作着。
其中最深处的实验室中,一名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眼镜,身披白色工作服的女性研究员,正端坐在实验室里最先进的电子显微镜下,神情专注地注视着显微镜下密封完好的实验切片。
一边操作观察着显微镜下的切片样本,女性研究员一边还分心对显微镜一旁的摄像仪进行实验记录。
“第3774次实验,改良后的CⅡ型感冒病毒靶向注入实验受体中,通过观察发现,实验体基因组中第至对基因出现变化,证明靶向病毒已对该基因链进行改造。”
“经过十五日来的仔细观察,实验体体质有所改变,身体机能增强,情绪变化凸现,易躁动不安,进食频繁……”
“……”
有序而缓慢的陈述事实,被女性研究员身前启动的摄像头荷麦克风记录下,并存入实验室中那台虚拟3D显示电脑中。
“陈宇,陈宇!”
实验记录完毕,邋遢的女性研究院此时抬起头,发声呼喊实验室中原本该出现的助手。
“对不起,张瑶博士,陈宇博士今早发来视频信息请假,他的感冒越发严重需要前往医院检查一日,今天由我来代替他协助您的工作。”
一名同样穿戴着工作服的研究员,在听到女性研究员的呼喊后,迅速过来向其解释。
“……”
叫做张瑶的博士研究员,抬头望了一眼眼前依稀有些面熟的研究员,确实在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来:“你、你叫什么来着?”
“张瑶博士,我叫杨旭,是来自青华大学的研究生,是您和陈宇博士的助理研究员。”
年轻的研究员对于眼前清秀的女子忘记自己姓名之事,一点都不意外,谁都知道,眼前这位在国际基因学和生物学上有着卓越造诣的女子,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性格,除了她所熟悉的知识以外,其余的事物基本不能如她的眼,更别说被她所记下来了。
“哦,那好,现在该是给动物实验室的小东西们喂食的时间了,你去给他们喂食吧!”
轻轻一句哦字,张瑶博士随口将事情吩咐了下去,仿佛压根儿就没想记住对方的名字一般。
“对了,记得穿戴好防护服!”
临了,像是突然想起来,张瑶博士抬起头慎重地对杨旭叮嘱了一句。
“好的。”
搞了半天,张瑶吩咐的事情,竟然只是给一群小白鼠喂食而已,可是即便只是这件小事,在杨旭行动中可看出他却也格外的重视,因为这是他进入实验室以来,张瑶博士第一次吩咐他干的工作。
喂养实验小白鼠的地方,与张瑶博士她们只有一墙之隔,可是这一墙之间,却是充满了一整套最先进的杀菌设备,每每张瑶、陈宇他们进入小白鼠的生活区,都需要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条例。
杨旭不是第一次踏足这间喂养着数百只小老鼠的实验室,但是像今天这样,由他独自一人踏足此地,却是他进入张瑶博士的研究小组三个月来的第一次。
原本可爱而温驯的实验小白鼠,在这间实验室中展露出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一面来。
有的小白鼠,身上皮毛已是脱光,露出皮毛下肉色的肌肤,而在细薄肌肤包裹下,眼神不错的杨旭,甚至能够看到这只小白鼠身上的每一条血管,包括毛细血管。
有的小白鼠则是性情暴躁,随着杨旭的接近,它们用已然扭曲的爪牙使劲挖凿着不比钻石脆弱多少的超钢化玻璃,哪怕因此将爪子撕落,几只小爪子鲜血淋漓,它们仿佛也完全没有感觉。
而更多的,则是一副奄奄一息的神色,萎靡不振地趴在属于它们的玻璃格内,直到杨旭将一份份养料送入到格内,它们才闻着食物的气味开始蠕动,为维持它们渺小的生命而艰难挣扎着。
第一次踏足这里的时候,杨旭整个人差点被吓懵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只只小老鼠,竟然会有如此狰狞地一面。不过随着接触时间久了之后,他也就渐渐习惯了,再也没有当初的震惊表情,虽然每每接近它们时,他总是不可避免地紧张。
通过自动配送器,喂养完所有小白鼠,并仔细检查过这些小白鼠的身体状况,没有发现其中出现折损死亡之后,杨旭便开始准备收拾东西,退出这间密封而独立的养育室了。
“嘟!!!嘟!!!嘟!!!”
每间实验室里都会悬挂的警报器突然开始散发出赤红色耀眼的光芒,还有那刺耳而尖锐的响声,不仅惊动了正准备离开的杨旭,同时也惊动了刚刚就餐的一群小白鼠,引起一阵阵“唧唧吱吱”的骚乱来。
“警报!警报!”
“请各实验室工作人员做好防护措施,不要外出,一分钟后本栋实验楼将封闭!”
“请各实验室工作人员做好防护措施,不要外出,一分钟后本栋实验楼将封闭!”
警报刚过,便有毫无波动的仿真人声开始向在地下实验室工作的所有工作人员发出指令。
循环不断的指令声中,整个地下实验室里将近三百余工作人员无不茫然,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倒计时的声音一步步逼近在各实验楼层的工作人员还在慌乱流窜,互相打听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声沉闷地金属落地之声过后,这座未位于底地下五百米深处的五层底下建筑,各个楼层就此被一道道厚重的合金钢板给阻断开来,连通各个楼层的电梯也被彻底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