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王国首里都城,时间是一剂很好的良药,往昔被倭人攻打摧残的王都,如今再一次变得巍峨雄壮,甚至尤胜往昔。
尚丰王如今也是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了,作为王者,若不是穿着一身绯红色地仿造大明朝王爷装扮的国王衣衫,头顶一顶细金丝打造的蛟龙王冠,恐怕换上一身普通衣服都花,谁都不会觉得眼前这位清瘦的中年人有何出奇之处。
但恰恰就是这位看似不出奇的国王继任以后,琉球王国的整体实力却是在突飞猛进。
摆脱了倭人萨摩蕃的掌控以后,琉球王国终于能够正大光明地发展自己的军事力量了。
吸取了往昔几任国王对于军事方面的忽视态度,尚丰王自上任以来,就表明了多军备武装的极大重视。
琉球水师表面上是属于琉球王国的军队,可是吴道福和尚丰王两人都清楚,那只不过是一些隐人耳目的障眼法。
但是尚丰王却能充分利用这表面上的关系,从琉球水师当中抽调出忠于自己王国,又在前几次海战当中有了战斗经验,接受过吴道福他们正规军事训练的干才,在奄美群岛当中着手建立了另外一支水师军队。
于此同时,尚丰王在琉球本岛部中,开始招募琉球王国的子弟组建陆军,仗着洪门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厚着脸皮跟吴道福他们商议,请他们派人前来训练这支新军。
在军备上,尚丰王同样是不遗余力的,王国几辈人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财富,被他如流水一般花销了出去,从洪门手中采购大量淘汰的战船、刀兵和火器。
他又委托过往海商,在倭国采买大量精良的装备、武器,甚至还主动张贴求才贴,不论对方出身,只要身有所长、悍不畏死,他们王国就能给予其丰厚的待遇,显赫的地位。
从尚丰王登基到现在,不到十年的功夫,其军事力量从差不多一穷二白,变成了现今有着除了力求水师以外的奄美水师一部五千人、琉球兵营一部六千人,以及王国御前侍卫队一部三千人。
这样的人手,或许算不上是称霸一方到诸侯,可是相比以前连一个普通海贼团伙帮派都能来琉球王国打打秋风的情形,基本上已经能够保证王国的地域安全了,只要不碰上洪门这样强大的团队。
当然,只是会花钱的国王称不得一个英明都国王,在一边大手大脚花钱都同时,尚丰王一边则着重整顿琉球官场上都陋习,针对王国上层死水一般的寄生虫贵族们,尚丰王在军队羽翼丰满以后,则大刀阔斧地对王国制度进行了改革。
琉球王国的继承人们,几乎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封地,譬如尚丰王自己,在继承王位之前,就是嘉手纳城的城主,在城中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不比国王的权利低。
如今却好,在有了强大的军事力量作为基础以后,尚丰王强势出击,收回被掌握在王室各个继承人手中的封地,以及那些大型族群的实际控制区,彻底将琉球王国从一个封建诸侯王国,变成了跟大明朝一样的中央集权王国。
自然地,因为他的强势,让那些利益受损的王国贵族们纷纷揭竿而起,太多王室子弟和部族大人们反对甚至武力对抗尚丰王的集权行动,却最终成为乐尚丰王王座下一堆堆白骨。
集权以后的王国,经历了初期的动乱以后,很快就展现出它因为集权带来的勃勃生机。
尚丰王效仿洪门,在琉球本岛上修建了一条贯通南北的宽阔大道,方便了百姓们往来的同时,也加固了王室对于边缘地带的掌控。
随后,尚丰王又举全国之力,组建了一支船队,再也不复前几任国王坐镇中枢,只眼巴巴地收取过往海船税收过活,最多也不过是在本岛上低买高卖,赚些辛苦钱。
船队的建设,让琉球王国能够赶上大航海时代地末班车,在倭国人闭关锁国不允许西方人来往买卖的大形势下,与洪门保持着良好关系,又和倭国同位大明属国的琉球王国,却是少有能够自由在倭国进行贸易的船队。
组建船队自己进行贸易的同时,尚丰王又对过往船只在琉球王国当中的贸易活动进行了梳理,制定出更合理的税收政策的同时,又努力开发己方特产,吸引更多的船只来往琉球本岛,为王国带来更多的利益。
如此种种,琉球王国得国库不但没有因为尚丰王大手大脚地花销而匮乏,反倒在缓慢而稳定地增长着,让管理国库的琉球官员们不由得喜出望外,分外的为王国骄傲。
琉球百姓们得生活也变得更好了,更多的商人海船前来琉球王国,为百姓们带来了更多的商机,天南地北各式各样地商品摆在大家面前,只要自己有眼光有能力,就能赚取到足够的利润,为家人带来美好的生活。
就算能力有限的人家,在岛上开设一个酒肆茶庄,客栈之类的小铺子,同样也能够养活一家人;或者出卖劳力成为码头上到水手、苦力,一年下来点收益同样不错。
没有了倭国人在自己地盘上耀武扬威以后,百姓们的生活自然过得十分惬意,二对于为大家换回这份美好生活的国王尚丰王,百姓们是发自内心地感激。
这也使得尚丰王在着手准备收回权力的时候,得到了底层大众们的广泛支持,最终让尚志吾亲王这样的有实力的诸侯城主们纷纷战败,失去了数辈人传承下来的城池部族。
不过此时此刻,被琉球王国百姓们视为千古明君的尚丰王,却在自己的宫殿当中愁眉不展,仿佛有万千心事藏在心间一样,丝毫不显得有一分千古明君的迹象。
在尚丰王身前的长桌之上,摆满了宫中殿卫们收集来的各种情报,以及战败诸侯们的各种动向。
这些,其实都不是尚丰王如此苦恼的原因,真正缘由却是在他紧握着那只手中,一张不过仅仅写了数十字的纸条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