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开始,焦十一的眼神微眯,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来回旋转。
“小子,这只二万你要吗?”
听到女鬼说出这话,焦十一微抿着嘴角,微笑道:“你可以试试,赢得你们找不着北。”
女鬼听到这话也是冷笑不已,这家伙的手倏然将那只二万抓了回去,声音娇媚的道:“鬼才要给你,这张牌是不会打的,来,吃口一万。”
说罢,一只一万倏然落地,焦十一很平和的看了看,甚至还白了它一眼。
“有一套,唉,算我打没……”
焦十一一面捋顺着自己的牌,一面将手中那颗牌悠悠的扬了起来,没人发现这家伙的手一直没有移开那张牌,片刻之后,它啪的一声将自己的明牌落在了那颗一万之上,直到此时,这些鬼物发现眼前这个小子没有那么简单。
“奇怪,我的秘术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女鬼很气愤,也很惊讶。
“我说你个女娃子,怎么给人家打牌还出手那么阔绰?”
“我……”女鬼无语得道:“我明明……”
其实它想的没错,可是却没有料到焦十一竟然用了障眼法,将那条盘绕在手上的塑料分带充当成了二万,是以显露出了各自喜爱的情绪。
一见这种情况,女鬼气急败坏,就差跳了起来。
“你小子居然跟我玩这套。”
她恼羞成怒,心里已经开始要杀人了,可面上还是一副很从容模样。
“想看小爷牌,你真是脑子有病!”焦十一暗暗寻思着,就在这个时候,那女鬼也是很无奈还掺杂着几分哀愁的道,“奇怪了,我的透视眼怎么用不了了?”
“你丫的闭嘴!”鹰钩鼻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过眸子看向了焦十一,没有说话。
又是一把崭新的开始,焦十一来了一把很好的天牌,鹰钩鼻便再一次动起了与刚刚如出一辙的歪心思。
就在它打算换牌的时候,却发现了自己的换牌术忽然间失灵了,小焦那里明明是单张九通,可是他换的却在永远是在一筒和锁子之间晃荡,偶尔还吹吹东西南北风。
“奇怪了!”
就在它好奇,两个同伴着急的时候,焦十一捻起了一张牌,落地之后,竟然自摸糊了。
鹰钩鼻差点晕过去。
忍着挨着,终于开始了第三轮,眼见着鹰钩鼻失利,女鬼见状便又要下手,这一切早被焦十一看在眼里。
“好家伙,这次我就给你换一下试试。”焦十一很自然的握着牌,佯装出一副保护好了的样子。
女鬼仆一出手,还真别说,竟然有效果。
看着那股熟悉的力量在运作,它会心一笑,然后将平摊在台面上的牌一抬,本来满心欢喜,可就在它看到那一手“好牌”的时候,它的心里都开始乱颤了起来。
一筒四西风,五张牌后跟着几个小字“贼心不死,该杀!”
连标点符号都写在了上面,女鬼哑然,之后无论再变,都是无济于事。
女鬼无语了,索性扣下了牌,打一张出一张,再无了本事。
鹰钩鼻暗中发力,本以为可以给这小子些好看,可是一睁开眼睛,自己的牌面却变成了红中大聚会,清一色红字差点闪瞎他的眼睛,焦十一微抿着嘴角,打出了一张红中,道:“来,知道你缺这个,特意送个中给你!”
鹰钩鼻差点吐血,焦十一却是怡然自得,一旁没敢轻举妄动的胡子哥看的心中愤恨不已,再确认这小子很厉害之后,终于出手了。
它没有打焦十一的主意,因为自己已经有了胡牌了,却偷偷改变了同伴手里那两幅逆天的鬼牌,然后对它们微微点头示意。
另外两个会意,定睛一看,只见自己的牌面果然恢复了正常,而却还都是一副坐地糊。
三双眼睛看着焦十一抓起牌的手,各自拿出了透视的本事,当它们看到牌后,不由得都笑了。
焦十一对此恍若未闻,向着地上一牌,便听到三个声音异口同声的道:“糊!”
随即陷入了谜一样的沉寂。
“嘿,我说,你们仨真有意思,我打的只是个花牌而已,这东西还可以胡?”
当那三位将牌面露出来的时候,桌面上的东西真的很有趣。
九筒,二锁,三万,这三张牌完全不一样。
而小焦手里边拿着的却是一张南风。
“你们这种玩法想不输都不行,我的牌只有一张,明显是狼多肉少嘛。”
焦十一调侃着,对面那三位早已经恼羞成怒。
“看清楚了,这个可是三筒。”手里抓着南风,却说成是三筒,无异于在拿这三位的智商开玩笑。
“你小子还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女鬼终于按捺不住了,身子一闪便显出了原型。
“通体白衣,长发黑脸,又是这个德行。”焦十一有些嫌弃的喃喃自语道,“你丫呢就不能换身衣服吗?”
“小子,你别嘴硬,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娘的厉害!”
女鬼说着便张牙舞爪的掀翻了桌子扑了过来。
焦十一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等到那东西扑到了眼前,这才倏然出手,只听得一声惨叫,下一刻,那只女鬼便倒在了地上。
“二位,你们看它的德行像不像个死蟑螂?”
焦十一淡然的笑着,其他两只鬼物面面相觑,直到那只女鬼化为乌有,他们这才回过味儿来。
“好家伙,是找事儿来的!”胡子哥倏然变色,转瞬的功夫便化成了一道黑乎乎的东西。
焦十一和老满看的真切,那正是一只成了精的狸花猫。
“一直都听说乱葬岗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没想到还住着一只阿猫!”
看他的道行应该也不浅,焦十一看了看老满,他点了点头,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预先准好的符咒攥在了手里,就在那只老猫冲了过来的时候,一把将符咒打了出去。
“喵…”好惨一只猫叫,叫的人心里发毛,符咒打在了它的胳膊上。
霎时间将前爪打断了,狸花猫化成了一道光影,消失在了屋子里。
鹰钩鼻见势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发生了瞬间变化,那感觉就好像新房变成了盘丝洞一样。
“大爷的,果真是墓坑!”焦十一和老满二人倏然闪身,这才没被棺材锁住。
这些家伙都够硬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坐在乱葬岗的墓坑边上,焦十一惊魂未定的说着。
老满也是同样的神色,眼见着天就快亮了,在想想刚刚的过程,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圈麻将,却也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好在我们在天亮之前出来了,要不然到底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老满说完,擦了一把冷汗。
四只干掉了一个,还有另外三个没有着落,二人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郁闷。
“这次的事情败露,那几个东西一定会去寻找老张的麻烦,我们必须得想象办法。”
二人思来想去,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先发制讲,这几个东西又出来了,然后再分而击之。
“地点的话,就选择那家医院吧?”
老满说忘,小焦点了点头,眼下最关键的就是马上除掉那几个东西,而等那只冤鬼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因为一时或是将他害死的老张,在他看来,用他偿命是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方案,选在那里边最适合不过了。
“相信被我们闹了一次,那个东西就会很快找到他,所以说这件事易早不宜迟,不妨就在今晚让他弄掉,你感觉怎么样?”
“要是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也省得夜长梦多,反而会拖累我们的时间。”
汽车已定,二人便快马加鞭的赶向老张所在的医院。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凡在那里,将会迎来一场二对三的恶战。
虽然怨气很大,但是这些东西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出现,算算时间,距离夜晚的来临还有几个小时,小焦因为下午的时间好好休息之后便开始准备起了晚上所用的法器。
老满倒是清闲,就在那里呼呼睡了一整个,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才起来。
“我说你怎么睡得这么香,赶快收拾收拾,我们也要赶过去了。”
小焦的话语里充满了责备,老满一刻不敢怠慢,拿起了自己的包裹,便对身边的小焦道:“好了,我们走吧。”
借用了奔雷雾引的威力,二人在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便到达了那里,来到了病房前看到了老张正在熟睡,二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孙子还真是厉害,都快祸事临头了,居然睡的这么香。”
老满无奈的说着,小焦的心里却是显出了隐隐的不安。
“满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头?”
“嗯?”
“看他的样子,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这恰恰是他最担心的,按照正常道理,一个人在惶恐的情况下是根本没办法做到这么镇定,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免俗,这家伙不仅没事,看着好像还很享受的样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可是却没有人能够给他们答案。
“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会这么淡定?”
二人小声嘀咕着,有句至理名言叫做实践实践真理的唯一标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二人决定验证一下。
进了病房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发生,默默的来到了窗边,在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老张,一直深埋在榻头一侧的容貌。
“真别说,看着还真的就好像睡着一样。”
老满啧啧称奇,小娇没有说话,而是在口袋里拿出了一片芭蕉叶,嫌破了右手食指,将阴时血滴在了上边。
“芭蕉开阴眼,混沌两重天,千妖万邪皆可看。”
这句咒语念叨完了,将芭蕉叶在眼前扫了一圈,之后,便看向了那边熟睡的老张。
病房里的灯,忽然间灭了,一切都显得那么诡谲。
二人只觉眼前一黑,下一刻今天发生床上的老张竟然坐了起来。
他们都明白,这次应该是开始了,果不其然,就在这个时候,那边原本安稳的老张倏然回身朝着二人展开了攻势。
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又显得那么突然。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早就预料到了,这货会有反击的准备,所以也就没有太过惊慌。
“你看着老头,麻麻赖赖,一点都不圆润,盘他!”
老满霸气侧漏的说完,二人一拍即合,接下来,便开始了如梦似幻的对决。
跟大多数恐怖电影里的形象相差无几,这东西乍一出现,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小惊悚。
“还我命来,我的事情你们最好少管,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黄的精魂附着在老张身上,就好像是给他补上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幽暗色的格调下满满的充斥着恐惧的气息。
这种情形二人是见过的,而且每一次都不太一样,所以早已司空见惯,而这一次,更是全无新意,如果说非要挑出点和其他事件的不同。
那可能就是,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的冤魂。
老张还在昏迷状态,可是被附身之后的嘴脸却是越发的险恶。
若是大半夜冷不防的看到,定然会让人毛骨悚然。
焦十一手捻着一根被朱砂和符咒浸泡过的红绳,在首尾两端各挂着一枚方孔圆身的铜钱。
“接着!”他说完这话,便丢了过去,那边的老满精准的接住,二人在小黄面前打了一个死结。
一套流程如行云流水,两两交错,不多时竟然将一条绳子弄成了五角星的模样。
这之间那只怨鬼也在不断的躲闪,可是有那两枚铜钱的牵引,它就像是陷入了一道难分难解的迷局。
“你们两个最好别招惹我,冤有头债有主!”
对方气急败坏,一双眼睛里满是怒火。
“孽障还敢猖狂,先能活过去再说吧!”焦十一在它的面前掀破了食指血,想也不想便落下了血滴。
“你们是不是感觉我就没有办法了?”
小黄恶狠狠的说着,虽然时间有限,可它并不惊慌,笑容之中再一次充斥着阴险。
“再见,机会到了,我会来找你们的!”
这话说的二人一怔,可是马上,一切便都得到了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