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辟是黄巾贼的首领,他一死,顿时便引起了慌乱。
黄巾军,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更多的,是流民组成。
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连战刀都没有,只有简陋的木棍,或者是斧子等武器。这样的一支军队,连战连胜的情况下,能气势汹汹,可一旦遭到挫败,便失去了锐气。
事实上,黄巾军的实力太弱。
真正遇到精锐,只能是败亡一途,也就是各地黄巾无数,各地贼匪丛生,所以黄巾贼一云集,各县县令纷纷逃逸,才形成了黄巾贼凶猛的情况。
实际上,黄巾贼难堪一战。
王灿斩杀了杜辟后,他的呐喊声渐渐传开。尤其他拎着杜辟的脑袋,便快速的往前冲。一人一刀,不断斩杀黄巾贼。
在正常情况下,王灿如果孤身闯阵,那是死路一条。
即使一个人的实力强,但也有限。
尤其乱军中,更容易被杀。
可如今王灿所过之处,挡者披靡,一蓬蓬鲜血飞溅出,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无数的黄巾贼被杀,他在战场上,犹如魔神一般,令人畏惧。
尤其杜辟的死亡,更是令黄巾贼乱作一团。
攻势全无!
而此刻阳都县的城楼上,县令崔衡正率领士兵竭力的抵挡。原本守城的力量,已经是岌岌可危,甚至崔衡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意图撤出阳都县,不再抵抗的。但忽然间,他发现了城外的乱撞,目光所及之处,只见王灿肆意杀戮。
刀光起,鲜血飞溅。
一人一刀,杀人无数。
崔衡见状,也是热血沸腾。不过如果仅仅是如此,崔衡也不可能出城厮杀。因为城外只有一个人,他不可能就这般出城。
然而,崔衡听到了杜辟被杀的喊声。
杜辟是黄巾贼首领。
杜辟死了,黄巾贼攻势必定全无。
尤其是攻城的势头,已经是延缓下来,所以崔衡见状,心中一定,便下令道:“儿郎们,我们的援军到了,杜辟被杀了,随我杀出城去!”
“杀!”
崔衡大声的下令。
他说完后,便带着士兵下了城楼,身先士卒,率领士兵杀出城去。
守城的兵力,已经不足两千人。
这一支力量不强。
但如今黄巾贼攻势全无,一个个慌不择路的逃走,所以当崔衡一杀出城,完全就像是割草一般,不断屠戮死去的士兵。
“杀!”
崔衡大声的下令。
随着崔衡杀出,王灿也是松了口气。
如果崔衡一直不出城,那么他只能是撤出脱离战场。因为如今的王灿,即使实力强,但毕竟是血肉之躯。
换做是他没有穿越之前,要屠戮万人,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今,却不可能做到。
斩将夺旗容易,要击败对方,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王灿只有一人之力。
然而如今,却是不一样了,双方汇合后,王灿就像是一柄尖刀般,所过之处,挡者披靡。一个个黄巾贼,不断被斩杀。
无数的黄巾贼,死于刀下。
在逃窜中,也有黄巾贼开始投降,毕竟是挡不住了。
战事呈一边倒后,剩下的杀戮其实很容易。不到一个时辰,战事彻底结束,来进攻的黄巾贼,已经是彻底消散一空。
城外有无数的尸体。
城外更有无数投降的黄巾贼。
整个战事,彻底结束。
崔衡来到王灿的面前,他本身就是大族子弟出身,见识不凡。可一见到王灿,心中也是惊讶。他好歹是一县的县令,但在对方的面前,竟有一种气场被压制的感觉。
实在是王灿虽说换上黄巾贼的普通衣衫,但自身的气场,却是极为强横。
这是王灿的气场。
崔衡拱手道:“在下崔衡,乃是阳都县的县令。此番黄巾贼攻打阳都县,危在旦夕之际,仰赖壮士才能取胜。不知道壮士尊姓大名?”
王灿道:“在下王灿,字为先!”
崔衡道:“原来是王公子,敢问王公子,出身何方?”
这是试探王灿的底了。
王灿微微一笑,道:“在下汝南王灿,准备往北方去。途径此地,恰好见到黄巾贼攻城,故而更换了一身衣衫,潜入到了人群中斩杀杜辟。”
崔衡一听,内心活泛起来。
如今徐州四处是黄巾贼,就算是阳都县附近,那也是贼匪无数。
如果留下王灿,对他帮助极大。
崔衡知道王灿是汝南人,心中推测,王灿极可能是汝南王氏一族。不过崔衡倒也没有再细问,才开口道:“王公子北上,是准备去做什么呢?”
王灿正色道:“黄巾贼肆虐,我准备北上前往冀州,入伍从军。”
这话自是故意如此的。
但是,却恰恰符合崔衡所想,他立刻就意动,说道:“王公子啊,这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建功立业呢?”
“在冀州,是建功立业!”
“在徐州,也是建功立业!”
“都是建功立业!”
崔衡眼神锐利,继续道:“尤其如今在阳都县,县尉在城楼上战死。我阳都县,缺少县尉一职。如果王公子留下,我任命公子为阳都县的县尉。然而,如果是王公子北上,虽说冀州天地广阔,但未必能得到重用,王公子认为对吗?”
王灿佯装做出思考的样子,思考一番后,便道:“崔县令的好意,在下多谢。在下,愿为阳都县县尉。”
“好!”
崔衡听到后,脸上露出欢喜神情。
崔衡当即领着王灿,就径直入城,回到了县衙大厅中。
此刻,崔衡,以及县衙的诸多官员都在。
崔衡当即说了对王灿的安排,最后道:“王灿武艺高强,担任县令,足以保护阳都县的安全。对此,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大人,可恐怕不妥吧!”
下方,有一个中年文士站起身,开口反对。
此人身材瘦削,一双眸子锐利,八字眉,透着凶厉的气息。
他脚苏善,是阳都县丞。
苏善是本地的大族,在黄巾贼杀来时,崔衡率领士兵登上城楼抵挡。可是苏善本人,却是早早躲在了家族中,关门闭户,也不愿意派遣家族私兵抵挡。
这是独善其身的人。
在崔衡击败了黄巾贼后,苏善又回到了县衙中。
王灿对苏善的情况不了解,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坐在下方。
这是崔衡和苏善的博弈。
崔衡深吸口气,沉声道:“苏善,你身为阳都县的县丞。抵挡黄巾贼时,你不在现场;黄巾贼即将破城时,是王灿力挽狂澜。这一切,都是王灿的功劳。他不适合,谁适合。”
苏善正色道:“他如此年轻,恐难以服众。”
崔衡哼了声,道:“就算是年轻,但没有担任过,谁说不能服众。就算是不能服众,那也是试过之后,那才能知道。”
苏善面颊微微抽搐。
此前崔衡担任县令,极少和苏善发生冲突。
大多数时候,崔衡都能兼顾苏善的建议,因为阳都县的县尉,那是苏善提拔起来的人。尤其苏善本身,就是阳都县的大族出身,足以架空崔衡。
可如今,崔衡却如此强硬。
在官职上,崔衡本就比苏善更大,在崔衡强力坚持下,苏善那也是无可奈何。
他只能遵从。
苏善深吸口气,带着威胁的语气,道:“崔县令,你当真要任命王灿吗?”
“是!”
崔衡直接回答。
如果没有王灿,崔衡始终掣肘于苏善,无法做到掌控阳都县。因为有王灿的存在,他有了打破阳都县官场平衡的机会。
苏善蹭的站起身,大袖一拂,就起身道:“既然你要安排,那就做好准备。告辞!”
说完,苏善转身就离开了。
崔衡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去管离开的苏善。
王灿看在眼中,大致便明白了。
他卷入了争斗中。
或者说,他成了崔衡和苏善博弈的棋子。
对王灿来说,他是历经过无数争斗的,对这样的争斗,一点不陌生,甚至也不惧。他要立足这个世界,想要在这三国中,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那就必须接受。
崔衡的目光,再度落在王灿的身上,道:“王县尉,如今的情况下,你应该明白了?我和苏善之间关系不和睦,尤其他是本地大族,在军中根基深厚。如今和苏善闹翻,他势必在军中给你设置障碍,你进入军中,务必要小心啊。”
王灿笑道:“县令不必担心,这一点,我能应付。区区苏善,不足挂齿。”
崔衡道:“我相信你!”
顿了顿,崔衡道:“只是你要清楚,军中的两名军侯,都是苏善的人。你一进入军中,就会遭到他们的下马威。”
王灿道:“县令,只需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我会解决军队的问题。到时候,军队上下,唯你是从。”
“好!”
崔衡脸上升起笑容。
他相信王灿。
他也愿意赌一把,就算是输了,顶多是丢掉阳都县的县令一职。可一旦成功了,对他来说,就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阳都县县令。
这是机会!
崔衡话锋一转,当即阐述阳都县如今的格局,把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全都告诉王灿,以便于王灿能知道。
各项事情安排完后,崔衡才道:“王县尉且去休息一下,然后便前往军中。”
“不必了!”
王灿道:“打铁趁热,我现在就去军中。”
“务必小心!”
崔衡也不阻拦,只是提醒了一句。
王灿站起身就离开了,出了县衙后,就径直往军营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