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失守,城门立刻就被打开。
旋即,西凉军如潮水般入城。
张辽带着士兵往城楼下撤退的时候,就已经让士兵将他的坐骑和吕布的赤兔马牵来。两人汇合后,都是骑马奔跑。没用多长时间,张辽和吕布便领着士兵甩掉了跟在屁股后面的西凉军。张辽骑着一匹汗血马,跟在吕布身后,问道:“主公,长安城被攻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吕布想也不想,直接说道:“退往皇宫!”
张辽闻言,急忙说道:“主公,西凉军围住长安,长安就已经是一座孤城。现在大军入城,更是把长安堵死了。若是退往皇宫,肯定被西凉军包围,到时候恐怕是插翅难逃。主公,局势已经如此,不如领兵突围,从长安东门奔出,离开长安再说。”
西凉军围城,困守长安肯定是死路一条。
若是继续留在长安城,势必被西凉军杀死。尤其是吕布杀死董卓,以至于牛辅被杀,董家被株连三族。西凉军进城后,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将吕布杀死,才能安抚西凉军,从而稳住局势。
长安城中,皇帝可以投降,大臣可以投降,唯独吕布和王允不能投降,因为吕布是杀死董卓的人,而王允是计划的实施者。
吕布和王允必须死,才能让樊稠等人收拢西凉军的心。
故此,吕布必须离开。
吕布想了想,吩咐道:“好,就依文远的意见,从东门突围。我留下来抵挡追来的西凉军,拖延时间。你立刻带士兵去府上将本侯的妻儿接到东门,你们出了东门后直接往东,不必停留,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追上来的。”
张辽抱拳道:“主公放心,末将必定完成任务。”说完后,张辽招呼一声,便带着一队士兵往吕布的府邸行去。
如此一来,吕布逃窜,王允则陷入必死之局。
街道上,吕布领兵停下来抵挡西凉军。
因为西凉军进攻的方向是直接朝皇宫发起冲锋,根本没有想到围住长安,或者是封死城中的东、南、西、北的城门。故此,张辽领兵接走吕布妻女的时候,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便将吕布的妻女带出城,往东面而去。
吕布率领士兵抵挡西凉军,且战且退,不断地拖延时间。
等他估算着张辽肯定已经带走妻小的时候,吕布便果断的往东门突围。若是吕布有顾忌的时候,肯定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力量。然而,吕布领兵突围的时候,靠着胯下赤兔马,掌中方天画戟,简直是无人能敌,尤其是借着赤兔马冲锋,实在是凶猛无比。
一路冲出长安,吕布带着士兵绝尘而去。
吕布带着士兵出城而去,城中便是西凉军的天下。
樊稠等人得知吕布逃窜的消息,并没有下令追击吕布。对于他们来说,攻下皇宫才是最重要的,才能掌握朝纲,掌控天下权柄。西凉军一路疾驰,最终在皇城下列阵而立。樊稠抬头看着巍峨壮观的城楼,脸上挂着一抹笑意,掌天下权柄之日不远矣。
他大手一挥,吼道:“擂鼓!”
刹那间,鼓槌手敲响了战鼓,咚咚的鼓声在皇城外响起,传入城中。
没过多长时间,王允、刘贤和小皇帝刘协来到城楼上。
他们城楼下的西凉军,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尤其是小皇帝刘协,更是面色苍白。他面对朝臣的时候,有刘贤作为倚靠,能够谈笑自若。然而,现在面对杀气冲天的西凉军,心中紧张无比。
王允深吸口气,喝道:“樊稠,尔等起兵造反,犯上作乱,意欲何为?”他神色怡然不惧,并没有因为樊稠兵临城下,就害怕樊稠。
一句喝问,底气十足。
樊稠朗声大笑,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说道:“王允,你说我们是造反,便是造反么?本将告诉你,我们并不是要谋反,而是因为朝中出了你这个奸贼。我们起兵前来长安,不是造反,而是为了诛杀奸贼,整饬朝纲,匡扶汉室。”
说到这里,樊稠拱手喝道:“请陛下明断!”
张济和李蒙也拱手道:“请陛下明断!”
“请陛下明断!”
“请陛下明断!”
……
随着樊稠大喝一声,所有的士兵都抱拳大喝。
刹那间,如炸雷般的声音在城内换响起。
刘协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不断呼喊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好半响后,城下的吼声才停了下来。这时候,樊稠看向刘协,抱拳说道:“启禀皇上,若是皇上愿意诛杀奸贼王允,臣等便不会伤害皇上分毫。”
刘协脸上升起怒色,小手紧紧握成拳,喝道:“王卿国之柱石,岂是奸贼。”
对于王允的忠心,刘协从没有怀疑过。如今西凉军攻城,王允被樊稠等人指认为奸贼,让刘协心中难以接受。
樊稠哼了声,冷声道:“皇上,王允谋害董太师,屠戮忠良,独擅朝政,欺压百官,祸害百姓,如此作为,岂不是奸贼?请皇上诛杀王允,我等便不伤害皇上分毫,若是皇上执意要保住王允的性命,大军攻城恐怕会伤到皇上啊。”
蹬!蹬!
刘协脸色惨白,猛地后退两步。
显然,这是樊稠的威胁,若是刘协不答应樊稠的条件,大军便要攻打皇城。到时候士兵作乱,可就不是樊稠能约束的。
刘贤扶住刘协,说道:“陛下,沉住气。”
刘协看了眼刘贤,眼中仍旧是露出畏惧的神情。
“哈哈哈……”
城楼上,响起王允苍凉悲愤的大笑声。他伸手指着樊稠,喝斥道:“好,好,老夫反倒是屠戮忠良,祸害百姓的奸贼了。”
樊稠没有说话,李儒却朗声道:“陛下,你若是诛杀王允,西凉军不仅不会加害你,反而会帮助你重整朝纲,兴复汉室。”
李儒的话声音不大,却也传到了城楼上。
刘协听后,回头看了眼王允,却见王允的目光看来。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刘贤便转过头去,不敢正视王允的目光。很显然,刘协为了自己的安全,想要将王允推出去,只是想着王允是大汉朝的忠良之才,不好说出口。
王允双手靠在城墙上,神色坚毅,说道:“老夫若是甘愿受戮,尔等又当如何?”
樊稠当即回答道:“你若是自愿受戮,西凉军和你的恩怨消解,不会伤及无辜。我等还会辅佐陛下,兴复汉室。”
这句话,说得是铿锵有力,好像樊稠等人真的愿意匡扶汉室。
王允摇摇头,面露讥讽之色。
他双目盯着樊稠,喝道:“奸贼,老夫在地下等着你。”说完,王允伸手整了整衣衫和头上的长冠,喃喃自语道:“先帝啊,老臣来了。”
“铿锵!”
王允猛地拔出悬挂在腰间的长剑,朝脖子抹去。刘协想要伸手阻止,却见刘贤伸手拽住刘协,微微摇摇头。现在的局势已经难以收拾,王允不得不死,若非他把西凉军逼急了,便不会有今日之祸。
事情起于王允,便从王允结束。王灿站在李儒身后,看着王允拔剑往脖子上抹去,眼眸闭上,脸上闪过一丝沉痛之色。
王允,必须死啊!
樊稠等人看见王允拔剑自刎,脸上都是露出畅快的神情。
“噗!”
剑刃划破喉咙,王允睁大了眼睛望着樊稠和李儒,脸上露出愤愤的表情。他恨啊,恨国家不平,恨奸贼不死。可惜,他却要先走一步了,若天下平定,汉室再兴,他死也死得值了,可现在却是奸贼入朝,又是董卓乱政的情景,他死得不甘,不甘呐!
“砰!”
一声闷响,王允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鲜血从喉咙处流淌出来,染红了城楼上的青石,王允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一代忠臣,至此而亡。
刘协看着王允在眼前自尽而亡,脸色苍白,眼中含着泪水。他挣脱了刘贤的手,在王允身旁蹲下来,伸手把王允的眼睛闭上,说道:“王卿,走好!”
死了一个忠臣,他心中焉能不痛。
刘贤还保持着冷静,知道只能迎接西凉军入城,他大喝一声,说道:“开城门!”
一声令下,城门打开,西凉军入城。
在西凉军入城的时候,李儒、贾诩和徐荣都没有跟着入城,而是找了个理由离开。樊稠因为拿下长安,控制朝政,心中非常的得意,便没有心思去搭理贾诩等人。对于他来说,抵达长安后,贾诩、李儒已经失去了作用。
大军进城,快速将长安控制起来。
此时,王灿派人将史阿找来,让史阿带着英雄楼的人随他一起离开长安。
李儒和贾诩本就是西凉军的人,在军中颇有威望,出城的时候,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一行人出了长安往南而去。王灿一行人,足有三十多人,这其中多是史阿麾下的黑衣武士,用于保护王灿等人的安全。
史阿和王越相聚,两人免不了说些话,都非常高兴。
长安之行,王灿赚了贾诩和李儒,以及徐荣,可以说收获颇丰。
贾诩等人的消失,并没有引起樊稠的注意。
等到傍晚时分,樊稠已经稳定了局势,便设宴庆祝。他派人去请李儒、贾诩和徐荣,突然发现三个人都消失了,而且还有一个消息令樊稠惊愕不已,英雄楼人去楼空,竟然只剩下一个空壳,这样的事情让樊稠大惊。
他立刻派人彻查,才知道中午时候,贾诩等人便离开了长安。
到现在,已经走了一下午。
樊稠听后,立刻派兵追击,要把李儒和贾诩找回来。
他虽然不精通谋略,脑子却灵活得很。贾诩和李儒离去,还有和英雄楼有联系的王山也离去,这样的事情本就不寻常,再加上城中英雄楼的人全部消失,事情非同寻常,他便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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