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心中打定主意,想要拐走庞统和左慈,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表情。
现在,王灿必须把徐庶、石韬、孟建的事情敲定,才能处理左慈和庞统的事情。刚才的一番问话,徐庶、石韬和孟建都已经表露出满意并且愿意出仕的想法,但三人不是普通人,还需要让王灿给三人铺上一个台阶,让三人进入益州。
大凡才德兼备的贤才,都有傲骨。
所谓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王灿若认为刚才已经得到三人的青睐,就可以放心睡大觉,那就大错特错,最终无法得到三人的效忠。故此,王灿站在大厅中,先恭敬地朝庞德公和司马徽拜了一礼,谢道:“此来岘山,承蒙两位先生大恩,灿感激不尽。”
说着话,王灿又长身揖了一礼,表示感谢。
然后,王灿目光一转,看向徐庶、石韬和孟建,心中激动不已。
这三人是进入荆州最大的收获,获得几个刺史之才。王灿平复内心激动的心情,拱手道:“三位先生才华过人,身怀治国之略,正该将一身本事用于经世济民。灿恳请三位先生下山,入我益州,造福一方百姓。”
说话的时候,王灿言辞恳请,露出诚挚的眼神。
徐庶客居荆州,在庞德公门下学习,早已经有不错的名声。这期间,刘表曾几次邀请徐庶过府,想将徐庶收为己用,都没有成功。
似徐庶这样的谋士,目光如炬,已经看穿刘表的本性。尤其是刘表入主荆州,平定荆襄后不思进取,固守人人欲得的荆州,让徐庶不看好刘表,都没有答应刘表的请求,继续隐居山林,在庞德公门下学习。
王灿求贤,欲匡扶天下,是志向远大而有抱负的人。这样的人,徐庶才愿意归顺。一个顶尖的谋士,绝对不会跟随一个固步自封的人。
刘表年近五旬,已经失去锐气。
乱世当中,不争强好胜,最终只有湮灭,徐庶知道刘表的心思,便没有出仕。
到后来,刘表设宴,徐庶在宴席上看见王灿大展神威,便动了心思,准备毛遂自荐,施展一身才华。现在王灿主动求贤,正中徐庶下怀。他站起身,几步走到王灿跟前,纳头拜道:“徐庶,拜见主公,此生此世,愿为主公驱策,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徐庶的话说得斩钉截铁,非常的坚定。
历史上,徐庶就是一个认准了谁是君主,便不会改变的人。
他归顺刘备,为刘备献计灭敌,最终因为老母亲的事情,不得不北上许都,成为曹操麾下一个臣子。但徐庶终其一生,没有为曹操献过一条计谋,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便是如此,可见徐庶当得起‘至死不渝’四个字。
紧随徐庶,石韬和孟建也站起身,拜道:“石韬(孟建),拜见主公!”
成了!
王灿心中欢喜,赶忙伸手扶起三人,说道:“灿能得三位先生相助,如虎添翼啊!”
这时候,崔钧稳稳地坐在一旁,看着徐庶三人归顺王灿,心中蓦地觉得错过了一个好机会,有些欣羡三人的情况。不过,他性子懒散,不愿意受官场的约束,便不想入世为官,能够在山林中与友人谈天说地,也是一大乐事。
“啪!啪!”
庞德公抚掌笑道:“好,今日你们三人入仕为官,便是王益州臣子。作为一个臣子,务必勤恳务实,谦虚好学,恪守为臣之道,不可骄纵狂妄,目无君上。”
徐庶三人拜道:“先生教诲,学生不敢忘记。”
庞德公的话,是最后提点徐庶三人。
徐庶眼睛一亮,拱手说道:“主公,庶即为主公臣子,请主公以字相称,‘先生’二字,庶愧不敢当。”徐庶说话,孟建和石韬也跟着站出来说话。三个人,隐约间以徐庶为首,石韬和孟建虽然能力不错,依旧差了徐庶一筹。
王灿点头笑道:“好,恭敬不如从命。”
顿了顿,王灿说道:“元直、广元、公威,若是你们随我一起返回益州,势必会让刘表心中不安,影响荆州和益州大局,让刘表起疑心。再者,我还要留在城中几日,将看中的一员武将招揽到手,才会返回益州。你们三人可以先行一步,前往益州,如何?”
徐庶、石韬、孟建拱手道:“谨遵主公之令。”
司马徽忽然说道:“为先,你招募武将,可是想将黄汉升也拐走?”
王灿拱手道:“司马先生目光如炬,灿佩服。”
司马徽笑说道:“汉升家境贫寒,却仍有建功立业之心。只是受家庭所累,再加上汉升忠义无比,你想将汉升带入益州,恐怕有一定的难度。更重要的是,刘表若是知道你拐走他麾下的武将,不会让你得逞的。”
王灿笑道:“灿自有打算,多谢司马先生关心。”
司马徽颔首一笑,便没有继续追问。他出言提醒,不过是提点一下王灿,具体的决断自然由王灿做决定。
这时候,王灿把目光看向左慈,问道:“左道长在何处修行?”
左慈贼精得很,一听王灿的口气,便猜透王灿的想法。他掸了掸道袍上褶皱的地方,笑说道:“老道我出家修行,云游四海,天下之地,皆为修行之所,没有固定的修行之处。”说话的时候,左慈微微昂着头,挺直身体,颌下花白的胡须无风自动,透着一股仙风道骨,得到高人的味道。
庞统见此,小声嘀咕道:“装神弄鬼!”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厅中所有人都听见庞统说的话。
“噗嗤!”
典韦对左慈的印象很不好,听见庞统的话,直接笑出声。
事实上,由于左慈看王灿和典韦的面相,说王灿是已死之人,而他则是将死之人,典韦就直接将左慈打入冷宫,对与左慈没有任何好感。听见庞统的话,典韦扑哧一笑,黝黑丑陋的面颊笑起来,非常的难看,让左慈气得七窍生烟。
他盯着庞统,又盯着典韦。
一个‘小丑’,一个‘大丑’,太令人气愤了。
司马徽和庞德公知道左慈的本事,却并没有站出来说项。左慈此人,长得鹤发童颜,性格也和顽童一样。左慈游历荆州,住在山上的时候,除了和庞德公、司马徽谈天论道,便是和庞统一起逗乐打趣,至于徐庶、石韬等人,左慈根本不理睬。
王灿看着左慈,笑问道:“既然左道长四处都可修行,可愿意入益州修行?”
庞德公闻言,嘴角微微抽搐。
这王灿,太荤素不忌了,得到徐庶三人还不够,竟然连左慈这等出家之人,都要拐到益州去,还真是让他开了眼界。司马徽目光盯着左慈,他想要看左慈会有什么反应,哪知道左慈闻言一喜,立刻说道:“好,好,老道还没有去过益州呢?这一次,就随你入蜀,领略蜀中风光,很好,很好啊。”
王灿笑道:“好,左道长爽快,灿喜欢。”
左慈呵呵笑道:“彼此,彼此!”
他呵呵直笑,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只要和王灿一起去益州,路上就可以仔细推敲王灿的面相和典韦的面相。说不定等刚入益州的时候,他就弄明白王灿和典韦的面相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再开溜,岂不是更好。
念及此处,左慈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抹得色。
庞统见左慈要离开,忙说道:“左骗子,你走了,谁陪我一起玩?”说话间,庞统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不想左慈离开。
左慈闻言,气得哇哇大叫,喝道:“庞小丑,想和我一起,那就入蜀吧。”
话刚说出口,左慈就感到身后如芒在背,感受到一股杀气。他猛然回过头去,见庞德公一脸怒容,急忙说道:“庞兄,你放心,我就是说说,当不得真。庞小丑是你的侄子,肯定在你门下学习,我是不会让他入益州的。”
说话的时候,左慈朝庞统露出无奈的神情。
王灿立刻劝道:“庞先生……”
话刚说出口,庞德公立刻打断道:“为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统儿才十一二岁,年龄太小,学业未成,不适合入蜀。他不可能随左道兄入蜀,你就不要打这个心思了,等统儿加冠后,或许会入蜀,但此时绝无可能。”
王灿闻言,无奈的笑了笑。
好个庞德公,竟把后路堵死了。不过,王灿有了徐庶、石韬和孟建这三个大才,再加上大神棍大忽悠左慈,足矣!
正事解决,众人便敞开话夹子,谈天说地。
吃过午饭后,王灿和典韦启程返回襄阳。
徐庶、石韬和孟建三人则收拾行装,准备先行一步进入益州。他们三人心思灵透,知道他们和王灿一起入益州,肯定要遭到刘表的记恨,认为王灿挖了荆州墙脚。和王灿分开走,无疑是最正确的办法,再说他们都有王灿给的名刺,赶到益州便能得到重用。
……
半山腰,大厅中。
众人离去,只剩下庞德公和司马徽。司马徽说道:“子鱼,你把门下弟子都送入益州,是打算迎王灿东出益州,入主荆州么?”
庞德公沉默下来,好半响才说道:“德操,刘表固步自封,无进取之心,迟早被灭。现如今,王灿平定益州,大势已成,纵然他现在和荆州结盟,总有一天也会兵出荆州。刘表垂垂老矣,无法挡住王灿。故此我将门下弟子遣入益州,在王灿麾下站稳脚跟,将来荆州士族入仕为官,不会受到太大的排挤。”
司马徽叹口气,默然不语。
庞德公虽不在荆州为官,看的却是荆州大族的大局。
用心良苦,鲜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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