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帮帮众,遍布全国各地,齐州当然也有。
魏风本来准备向马帮打听一下这个怪异招数的来路,可他的运气却很好,因为马帮帮主白老鬼,刚好就在齐州。
白老鬼这个人,他的身上,可是有着城尉总府的腰牌,而自从与城尉府挂钩之后,他平常的生意,也便利了许多,与官府有了关系,也使他对其腰牌视若珍宝。
虽然,那只是一个挂名的虚职,但其中的好处,已无需多说。
听闻齐州城尉到访,白老鬼自然是连忙迎了出去,将魏风视为上宾。
在大厅里,见白老鬼腰间挂着总府的腰牌,魏风微微笑了笑,说道:“白老大,你这个腰牌,挂的未免太显眼了吧?”
白老鬼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摸了摸腰牌,笑呵呵的说道:“魏大人说笑了,说笑了,怎么说,咱们也是半个官家的人是吧。”
听他这么说,魏风点了点头,也没再就此多谈,而是步入正题道:“白老大,今日造访,是有一件事,想请你解惑的。”
“哦?”白老鬼先是眉头一挑,继而直接道:“魏大人有何问题,尽管直言,马帮能出力的,绝对不会推辞。”
“好。”魏风说道:“今日有一刺客,与我交手之时,使出了一招很怪异的武功。”
说着话,他也摆出了架势,回忆了一下,也学着黑衣人的动作,同时嘴上道:“他是这样的,不过,我的手臂,没有他那么灵活,他的整条手臂,就像灵蛇一样,这样,以这样的角度绕了上来……”
他边说着,边比划着动作。
白老鬼看完,沉思了片刻,接着一拍脑门,说道:“这是水上功夫,缠丝手,漕帮朱老六的成名绝技。”
“你确定?”魏风收势说道。
“绝对没错!”白老鬼的肯定的回到。
“恩……”魏风沉吟了一下,接着朝白老鬼抱了抱拳说道:“如此,多谢了,告辞。”
“啊?魏大人不再坐坐?”白老鬼连忙客气的说道。
“要事在身,不便久留,白老大留步。”魏风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等其走后,一名小头目凑到了白老鬼身边,试探性问道:“帮主,这朱老六不会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听到这话,白老鬼嗤笑了一声,道:“你管他呢!要是朱老六是在和官家作对,那他就太愚蠢了!咱们也别跟他沾上。”
小头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又腆着笑脸道:“帮主,您别说,有了这城尉府的腰牌,可为咱们马帮省了不少麻烦。”
“废话!”白老鬼笑道:“有了官家的身份,那能一样吗?”
另一边。
魏风回来之后,也将这边的消息第一时间告之李公辅,同时也向其建议道:“李大人,现在已确定了刺客就是齐州漕帮的朱老六,下官建议,即刻对其进行抓捕。”
“哎?”李公辅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先不要着急,现在朱老六肯定已经警觉,要抓他,恐怕没那么容易,而且一个刺客,对案件说不定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与其如此,不如就此机会,利用朱老六,使他们窝里斗。”
“大人的意思是……”
李公辅道:“你即刻以城尉府的名义张贴告示,下发抓捕公文,表面上,做到全城搜捕朱老六的样子,实则不必抓他。”
说着话,他又接着道:“而通缉告示一发下去,对方幕后之人见朱老六身份已经败露,必然会想办法将其灭口,由此,也会引发他们的内斗,届时,我们再瞅准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魏风听完,连连点头,随后也抱拳说道:“那下官这就去安排!”
随着李公辅这边的布局,通缉告示很快就被张贴了出去,现在的朱老六,又哪里还敢露面。
事过两天,齐州郡首府。
周通正在焦急的等着消息,正在这时,其管家快步走了进来,附耳低声说道:“大人,他来了。”
听到这话,周通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声问道:“谁!?”
“朱老六。”管家低声道。
周通暗暗握了握拳,可又没有办法,只能是急声说道:“快让他进来!”
不多时,朱老六头戴斗笠,压低着帽檐走了进来,见到他,周通那是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还是暴露了身份!?”
见房门已被管家从外面关上,朱老六也摘下了斗笠,无奈的说道:“没有办法,当时魏风追的太急,我摆脱不了他,而且他身手高强,我只能使出绝招,才得以脱身,想必,他们也是从这里找出了线索。”
听完他的解释,周通又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他,接着说道:“你呀!现在满城都是你的通缉令,你现在到这里来,不是要害死本官吗!”
听到这话,朱老六嘴角微微勾起,轻笑了笑,道:“周大人,您不能过河拆桥吧,当初若不是我鼎力相助,您的事,恐怕早就败露了!”
“你住口!”周通连忙喝止。
朱老六又道:“周大人别急,您放心,我来,只是想拿回我自己应得的那份,拿完之后,马上就走,绝不牵累大人。”
可他说是这么说,现在其身份已经暴露,随时都有可能被抓,周通又怎么可能放心,不过朱老六说完之后,他面上却是点了点头,应道:“行,该给你的,本官一文钱不会少,但那么多金子,你运得走吗?”
“这一点,不劳大人费心,在下自有办法。”朱老六道。
“本官倒是忘了,你是走水下暗路的。”周通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接着低声喊道:“来人!”
“大人。”管家走了进来。
周通朝他使了眼色,同时装模作样的说道:“带朱老六到库房去,把他的那份给他。”
他的眼色,管家自然心领神会,连忙微微弯了弯腰身,继而冲着朱老六伸手道:“朱老大请。”
周通的暗示,虽然没有被朱老六发现,但后者此次前来,是早已在心里有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