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宪拿来这一大堆保健品居然要钱，老头们炸了！
“没良心啊小李子！老子之前白疼了你了！”
“是！他娘的去年你忽悠我们买那些棺材给我们惹了多大麻烦？现在自己包下浆果所做出产品了拿过来还好意思朝我们要钱，狼心狗肺啊你！”
这话李宪不爱听了。
不是？
棺材这玩应儿虽然说是自己门儿推销的，可那时候你们也确实是有需求啊，怎么能说忽悠呢？
“停！”李宪立刻伸出手，愤慨道：“楚爷，我怎么忽悠你们买棺材啦？这棺材好好的怎么又给你们惹麻烦啦？”
一听他这么发问，老楚把头的帽子一把撸了下来，往地狠狠一摔：“他娘的！个月咱所里遭了贼，本来所里没什么值钱东西，贼过来了也偷不着啥。可这倒霉催的放着正门不走，偏偏从后墙跳进来，结果大晚的，被后院一院子的棺材当即给吓疯啦！”
“这是好事儿啊！”李宪眨了眨眼睛，那些棺材替你们防了贼，连狗都省了啊！
“好个屁！”老楚气道：“大晚的，我们哪知道那是遭了贼？嚎的撕心裂肺的，我们还以为是闹鬼了呢。吓得你刘叔齐叔心脏病都犯了！最后我们报了警，民警到了后院看着一排排的棺材又看见在棺材边儿张牙舞爪的小偷，当场吓昏过去俩！”
李宪挠了挠耳朵，不吭气儿了。
“这还没完呢！”老楚显然是气坏了，指着李宪鼻子斥责道：“半个月前，省森工的领导过来视察，结果内急不好意思说，去了后院解手。看到一院子的棺材吓得尿了一裤兜子，整的这个尴尬！”
噗！
想着你们把棺材放到背阴的后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李宪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苦笑着摊了摊手，“楚爷，这跟我有啥关系，明明是你们的接待工作没做到位嘛！”
众人根本不听他解释。
可棺材当初是自己下定主意买的，跪着也得在干休所留到自己归西那天，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发发牢骚。但是面对现在售价399元的保健品，众人可抵触太大了。
“赶紧拿走拿走，我们这身体硬朗着呢！用不着你这东西！”
“再说这啥玩应儿啊这么贵啊？399一盒，你咋不去抢钱呢？”
“是的，金子才多少钱一克？小子，你现在过分了啊，想卖给我们也没有个友情价，你这是忘本啊！这一盒多少瓶？”
“三十瓶，一天一瓶能吃一个月。”李宪顺着答道。
“那也太贵了，这一支够十块多，啥家庭能喝得起啊？我们这工资一个月才多少钱？”
“小李子，这回你的算盘可打错了，别人我不知道，我退休工资现在一个月一百七，可买不起你这玩应儿。”
一旁，坐在小马扎看了半天戏的王林和插了一句，惹得众人连连点头附和。
李宪啧了一声，“啧！我的王爷，这你可理念有偏差了吧？”
王林和眼睛一眯，“咋个偏差？”
李宪拿起一盒口服液，在他面前蹲了下去，“十块钱，你放在那儿他是死物。创造不了任何的价值，可是我们这个口服液不一样啊！这里边儿，可是从咱们山里多种特产里提取的精华液，具有……”
“得！”王林和摆了摆手，“你小子这张嘴，说出来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嘿？！
李宪嘎巴嘎巴嘴，有点儿词穷。
造孽啊、
信誉啥时候崩塌的啊？
他想了想，拍了拍额头，转身将跟自己一块过来，站在身后看了半天戏的王霖和徐茂和王鸿飞拉了过来。
牵起王霖的手，他直接来到了王林和面前，伸手一引：“王爷，我说话您不信，这是咱浆果研究所的专家，咱让他说两句公道话！王工，你给老爷子们届时解释，这个口服液功效咋样！”
王霖是认识王林和的，此时见到老局长，有点儿打怵。不过碍着现在浆果研究所已经姓李了，而且还仰仗着口服液的业务给所里带来收益，好养活自己那十几个科研项目，便迎着王林和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介绍了起来。
“王局长，这个口服液确确实实都是从五味子刺五加等山药材里面提取的，而且经过我们之前的动物实验，五味子醇提取物能降低由四氯化碳、硫代乙醇胺等引起的实验动物谷丙转氨酶升高.而五味子乙素具抗肝损伤作用。其水浸液及稀醇浸液，可加强心肌收缩力，增加血管张力。煎剂离体实验对大鼠心肌细胞膜atp酶活性有抑制作用，并对麻醉犬有降压作用。另外它的乙醇浸液在体外对炭疽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白色葡萄球菌、伤寒杆菌、霍乱弧菌等均有抑制作用。能有效的增强机体对非特异性刺激防御能力。综合来说，这个口服液对老年肺肾虚损之咳喘，气短，自汗、盗汗，津伤口渴，消渴，阴虚口干，肾虚之证。心悸怔忡，健忘失眠。调节血压血糖，增强免疫力都有不错的效果。”
看着跟自己跟自己岁数相仿，面容木讷的一看像是实在人，而且身穿白大褂的王霖一通介绍，王林和意外的看了看李宪。
“你小子，还真干的是正经事儿？”
得了句夸奖，李宪拍了拍胸脯，“那是！”
专家一通科普，效果自然不同，在场的老人们顿时对口服液充满了好。
趁着这个热乎劲儿，李宪拿起了其的一盒，“而且啊，大家伙其实误会我啦！你们说，咱们这交情，我能说一点儿优惠没有拿来卖给大伙儿么？肯定不能啊！”
李宪痛心疾首，拿出十二万分的委屈，道：“现在我们这个产品刚刚下线，属于推广时期。所以我想着，让各位提前体验体验的同时，也得点儿好处。”
一听好处，郑唯实切了一声：“你小子有这好心？”
李宪一拍大腿，直接将那直销推产品拉下线挣返点的政策说了一遍。虽然复杂了一点，可是在场的老爷子们都是从干部岗位下来的，除了吴胜利十个手指头有点儿不够用之外，剩下的寻思一会儿也明白了。
特别是郑唯实。
看着李宪眼睛眨呀眨，老郑嘶了口气：“那岂不是说，我他娘的推销出去二十五个人，你这产品每个月白吃不说，还能赚他个两千块钱？”
李宪重重点头，“是的嘛！要不怎么说我是来给各位送福利的呢？现在，你们只需要买十套产品，能成为咱们邦业的第一批直销员。享受65折拿货的优惠和所有的直销权限，咋样？别说我没照顾你们啊！”
“滚犊子！”“你可拉倒吧！”
十套口服液，那可四千块啊！
一听李宪这么说，刚刚入了迷的老头们又翻了脸。
不过，站在李宪面前的郑唯实，却转起了眼珠。
趁着众人声讨李宪的功夫，老郑凑了过来：“小子，你这玩应儿，功效确实不骗人，对吧？”
“那肯定的啊！郑爷，这都是入口的东西，我算是坑人，也不能先可你们坑不是？”李宪这说的是实话。
看着他脸还算是诚恳，老郑眉毛一扬，“那给我来十套。你这第一批直销员，老子给你当了！”
嘿！
李宪伸出了大拇指。
看看，看看！
什么叫明白人？这是啊！
当即，他便从地的产品里拿出了十盒，交到了老郑手里。
“郑爷，钱咋付？”
待郑唯实接了口服液，抹了抹脑门子激动的汗水，李宪问了一句。
老郑一挥手，“暂时没有，欠着吧。等我什么时候赚到钱，什么时候再给你补。”
伸着手等着接钱的李宪，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直销，不是这么玩儿的啊！
………
别人都不掏钱，只有老郑放话支持，李宪也只能接了老郑的套路，将自己人生之第一笔直销生意搞成了先货后款。
又推销了一会儿，见除了老郑之外的老人参们油盐不进，他也彻底放弃了。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人群之的老吴还没回家。
虽然现在老吴有了苏妈相伴，可是每天午下午还是会回来干休所报道，和老兄弟们一起玩耍。
按说，现在到了饭点儿了，他该回宅子去帮苏妈做饭了，可是眼看着，老吴没有回去的意思。
这可是了怪了。
李宪前一问，才得知原来是老情侣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原因，是为了结婚。
这一段时间来老吴一直想跟苏妈把证领了，再半个婚礼。可是苏妈也不知道是因为脸皮薄还是别的什么，是不同意。
老吴现在正处于热乎劲儿，一日不跟苏妈结婚滚到一个炕头，心里那哪能舒服？
为了这事儿，老头的驴脾气来了，干脆搬回了干休所给苏妈示威以表不满。
听到老头为了这事儿着急火，李宪乐不可支。
心说你个老不修的，人家苏妈儿女现在都住在宅子里边，跟你拉拉小手不错不错的，个老流氓还想跟人一起起床？
多大的脸啊！
不过事关老吴的晚年性福，李宪觉得这个事儿得支持一下。
“嗨！”他挥了挥手，“这事儿好办。”
“咋办？”老吴一听李宪有主意，立刻贴了来。
李宪嘿嘿一笑，“我一会儿去宅子，找个由头把苏娅和苏辉全都接到**林场去。这么一来宅子里……咳咳，孤男寡女。要是再搞不定，那可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啊。”
想通了这里边的关节，老吴兴奋的狠狠挥了挥拳头。
一把将李宪推出去院子，“那你还鸡霸等啥呢？赶紧的！”
在老吴的推搡之下，李宪告别了干休所一群老人，闪了人。
看着李宪的车消失在了门口，郑唯实嘿嘿一笑，转身看了看所里的老头们。
那眼神，像是看着一群待宰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