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湛一番话,直接就将矛头指向毫发无损的慧珠四人,殿中众人个个带伤自然是心有怨言,本来都是对着他的,被他这么一弄,众人再一看果然四人气定神闲全身上下无一丝脏乱,渐渐地众人看四人的眼神就颇有些不善了,面对此情此景,一面是自家掌教,一面是旧识门人,心中虽然觉得司空湛这番话并不在理,法元最终也未说什么,只是在座位上眼观鼻鼻观心。
“司空掌教是什么意思,我等乃是奉师命前来为五台派斗剑助拳,掌教自己未能挡住对头,怎么就把罪过算在我等身上,我等与殿中众人并不熟识,凭甚让我等出手,莫不以为你五台派势大,就以为我紫云宫无人了!”
慧珠虽然是首来到中原之地,但是在海外她也游历过不少地方,是以面对司空湛以势压人,她也并不胆怯慌张,言语之中直指司空湛推卸责任以势压人。
听闻慧珠之言,殿中众人也醒悟过来,当即就有几个人向司空湛请辞,司空湛动了动嘴想阻拦一番,最后还是同意了,只是他心中却已经将退走的数人当做死人,他手指微微一动,就有一道灵光轻巧的遁入虚空。
不说慈云寺被齐金蝉和笑和尚这么一搅和,斗剑尚且还未开始,人心就已经散了,却说接到法元传信之后,妙一夫人好好准备一番之后,就带着一干人等来到慈云寺外四五里路的玉清观中落脚。
却说这玉清观中其实也住着一位能人异士,其人名唤玉清大师,玉清大师原是旁门有名的女仙,被称作玉罗刹,后来得到优昙神尼点化,从而入了佛门,玉清大师一向与峨眉交好,此次妙一夫人带着众多门人来此,却是叫她颇为欣喜。
“笑和尚,枉我昔日对你那般敬重,方才我等一齐前去慈云寺,你竟然将我一人抛下自己跑了去,若非家姐与朱文师妹及时赶到,再过一会儿我就要被那些妖人捉了去。你可有何话说!”
慈云寺惊魂一刻,可是叫齐金蝉吓得不轻,他一回到玉清观,就径直冲到里间不管不顾的大声叫嚷着,口口声声都是让笑和尚给他一个交代。
“金蝉你在说些什么呢,慈云寺,不是叫你们在此等候么,笑师侄你来说说,这其中定是有何误会,快些说开了,莫叫你们二人师兄弟因此生出嫌隙来。”
听到齐金蝉叫嚷声,正在和玉清大师相谈的妙一夫人快步自道观里间走出,途中听到齐金蝉说起他和笑和尚一起前往慈云寺,她的眉头就是一皱,及到后来齐金蝉说起笑和尚抛下他独自逃走的时候,妙一夫人眼中兀的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愠怒。
“启禀荀师叔,昨日我与金蝉听闻慈云寺已是魔氛重重,不耐在此等候,今日我等远远望见妖人汇聚妖寺大殿之中,适才以有无形剑器隐匿身形潜入其中,想着是否能探听一些消息,后金蝉师弟耐不住性子,率先显出身形与那司空湛斗法,尔后五鬼天王尚和阳就找上了师侄,他有一件法宝能发魔火,师侄被困其中,险些就叫那魔火炼化成渣,无奈之下只得先行遁走,不过我进到殿中就给灵云师姐发了一道飞鹤传书,因而金蝉师弟,师兄我也是逼不得已呀。”
笑和尚说着说着眼圈就开始发红,最后竟是潸然泪下,见此齐金蝉心中虽然仍有怨气难平,却也不好意思继续发难,连忙走上前扶住笑和尚连声劝慰着。
“好了,蝉弟你也听到了,笑师弟也是有苦衷的,你就莫要再苛责他了,再说了若不是你顽劣非要前去慈云寺怎会有此事,日后你可得乖顺一些,否则我必不让朱文师妹再和你一起修炼了。”
齐灵云和齐金蝉虽然同为齐漱溟和荀兰因前世子女,但是不像齐金蝉顽劣不堪,她却是天生就是沉着稳重的性子,因而虽然齐金蝉是她弟弟,齐灵云也不会偏颇,秀眉一拧就开始教训他来。
“家姐教训的是,金蝉知晓了,日后定不敢再这般行事了。”
齐金蝉最喜欢和朱文待在一块儿,是以齐金蝉听闻齐灵云拿朱文说事,他心中虽有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耸拉着脑袋噘着嘴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和笑和尚一同走进里间休息去了。
“灵云,你今天做的很不错,群魔环伺的慈云寺也不曾畏惧,我有你这样的女儿,甚是心安啊。”
妙一夫人见齐灵云虽年岁尚浅,但是处事遇事丝毫不乱阵脚,因此颇为欣慰。
“灵云师侄灵根慧骨又有重宝在手,异日必然是峨眉中坚力量,道友果真是好福气啊。”
站在妙一夫人一旁的玉清大师看着一身灵气的齐灵云,也不由出声赞叹几句。
正说着,就看有道道金光自远处而来,倏尔就落到妙一夫人面前,众人定睛一看发现金光乃是一只只惟妙惟肖的纸鹤,见到纸鹤在前,妙一夫人面上霎时就飞上一抹欣喜之意。
“道友,其他诸位道友已到,我们这就前往慈云寺,将那些邪魔外道全数除了去!”
妙一夫人反应极快,在接到纸鹤之后,言明让齐灵云看管一众小辈,之后就连忙带着顽石大师等一行人身合剑光,急速朝着慈云寺而去,不过四五里路程,几乎是瞬息妙一夫人就带着一众人来到慈云寺上空,只是她顾忌着下方会有妖人暗施的魔法并不下去。
“不知妙一夫人是何心思,竟是派自己的儿子前来打探消息,也不怕亲子折在我这慈云寺吗。”
妙一夫人此行无遮无掩,司空湛早就发现了半空灵气波动,把袖一挥就领先一步携着殿中众多修士施施然走到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之上。
“嘿嘿,没想到司空湛你这胆小鬼,竟成了五台派掌教,怎么着这次斗剑你这老鬼不会还临阵脱逃吧。哈哈。”
司空湛一番嘲讽,妙一夫人还未回应,就见半空中有一尊身影显现,来者一身破烂布衣,布满补丁,如同乞丐一般,正是那怪叫花凌浑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