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再不回答婉君,她保准会踹我一脚。手机端 br>
免得她她生气,我悄声回答说:“丘尼是尼姑的意思,凡是受过具足戒的尼姑,都应该称之为丘尼。”
“什么事具足戒?”
真是越问越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佛家分有具足戒和十戒两大戒律,男僧要受十戒,也是和尚脑袋的十个香点戒疤,而尼姑则受的是具足戒,香点戒疤全在两脚脚心位置。
虽说佛家的规矩大多不怎么同人性,大师具足戒不需要在尼姑脑袋点戒疤这一条,还是值得称赞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尼姑也不例外。
“算贫尼的话,庵内现在一共有三名丘尼。”
也是除过静安尼师之外,庵内还二名丘尼。
“能不能把她们也叫来,我有话想问她们。”我问静安尼师道。
现在雾水庵内的四个人都是我高度怀疑的对象,这三人很有可能有一个是杀害陈娃子的凶手。
可惜我手里一没有证据,二没有完整的推断,只有自己的满腹怀疑而已。
所以我希望能够跟她们直面谈谈,也许能问出什么破绽。
静安尼师却是连忙摇头:“刚才贫尼也说了,要是在平时,这个时间我们是不见外客的。因为大家此时都在正殿内诵经礼佛,途不能打断。”
“如果我一定要见她们呢?”
“这!”静安尼师脸立刻露出生气的表情。
我赶忙陪笑道:“开个玩笑,尼师不要生气。倒是有另一件事,我想像您请教。”
“请说。”静安尼师脸的表情略显怒意,显然她还未到息怒无伤的修行地步。
我示意了婉君一下,婉君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尊白玉观音。
婉君所拿的白玉观音是从猪二家里带出来的,我接过白玉观音说:“这个观音像是不是从雾水庵里请出去的?”
静安尼师当即眼角微跳,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但却难逃我的眼睛。
“这个,我不敢认。”静安尼师一脸为难说:“这类观音像到处都有,而且样子也都差不多,我实在辨认不出来。对了,你这尊白玉观音像是从哪拿来的?”
“哦,我也想请这样一尊佛像回去,你能带我去开光的地方吗?”我直接岔开话题,不回答静安尼师的疑问。
静安尼师的疑问带着明显的目的性。
如果我告诉她观音像是从陈娃子或者猪二家里拿来的,她不能像刚才那样胡搅蛮缠说自己不认识这尊观音像,而是必须点头承认。
我和她之间的话题还远没有深入到那一步,所以在此之前,我想先搞清楚另外一件事。
“不知道您要请哪一尊菩萨佛像?”静安尼师问我说。
“这个,让我看看再说吧。”
开光佛像与其说是请佛拜神,倒不如说也是一门交易。不让人看实物的交易,怎么可能做的通。
“跟贫尼这边来。”静安尼师见我油盐不进,只能伸手示意我跟在她身后。
雾水庵本来不大,出门左拐,是正殿,右拐便是雾水庵的开光屋。
开光屋我想象还要小,门更是窄的只能让我一个人侧着过去。
“等我点蜡。”静安尼师摸出一根火柴,将屋内的蜡烛和香火点燃,照的室内红彤彤一片。
火烛之后,摆放着一排各种形态的佛像,没有一百尊也有五六是尊,大小一致,佛面却全都不同。
这些应该也都是出自李石头的手。
以他的手艺,如果悉心打磨,完全可以将这些佛像卖到城里,卖个更高的价格。但是他现在却将所有的白玉佛像都送到尼姑庵内,怎么想都较像故意将利润的大头让给尼姑庵。
“我不是太懂,麻烦静安尼师告诉我,请一尊白玉佛像回去,都需要什么仪式?”
“只要诚心跪拜好,听我诵经。”静安尼师说着便闭目背诵起来。
她嘴里碎碎念,每个字都感觉只有气走,没有声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糊弄我。
我则在心里道:我并不是诚心叩佛,要是道门的那位神仙看到了,千万被怪罪弟子,弟子也是为了办案,不得不为。
我虽修行道法,但却不迷信。
心里想的这些,也只是图一个心安理得,并不是的真的相信有太老君之类的神仙。
道术是道术,道仙是道仙。
道术是真的能操转五行,道仙却百分百的不存在。
不然以婉君师爷的修为,他老人家叫应该羽化登仙了,怎么又会变成个糊涂鬼呢?
连着磕头三个,静安尼师口的佛经也总算念完了。
我当即起身开始挑选佛像,只是来来回回看了一圈,唯独未见白玉观音像。
“怪,静安尼师,为什么这里没有摆观音像?”我问说。
却听静安尼师回答道:“到我们雾水庵来求观音像的很少,所以我没有准备用来开光的观音像。”
谎话。
我在陈娃子家和猪二家里都发现了观音像,而且这两人的观音像都看起来很新,更像是最近一段时间才请回家的。
而且我来时问过李石头,李石头说他每月都会给静安尼师送来十座白玉观音,因为白玉观音是雾水庵内最畅销的白玉佛像。
最畅销的佛像,反倒没有留货,怕原因并非静安尼师所说的那样。
婉君再次靠近我耳语说:“我看她说的应该是假话。”
婉君所想,和我相同。
“如果这里不能让她开口,不如直接带回警局,然后让警员在庵内仔仔细细的搜一遍,只要能找到丢失的羊皮,能定案了。”婉君提议说。
婉君想的太简单。
先不说能不能找的见羊皮,算找的见羊皮,又怎么能认定杀死陈娃子抢走羊皮的是静安尼师呢?
说谎又不是犯罪,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不过是戒律的一戒,守不守戒律靠的是自己的内心,又不是佛法。
我当下便对静安尼师道:“你看着些佛像,那个对我们破案能有帮助?”
“这尊地藏佛陀吧。”静安尼师将地藏菩萨交到我的手。
我一颠重量,与我摔碎的白玉观音重量相同,心不由安喜。
拿到了佛像,出到门外,静安尼师明显是要送我和婉君离开,我跟在她身后随意回头看去......
只见正殿后方,赫然立着两棵血杉。
“庵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说什么?”婉君没听清我的嘀咕。
“不,没什么。”
两棵血杉的一颗煞气滕布,诡异非常,衬托着整个尼姑庵的风水,更显凶意。
杉木成长,极容易受到外界气氛的影响。战争年代,常能看见杉木笔直一根完全不长枝叶,好似光秃秃的一根电线杆一样,是受到杀气影响,民间称之为绝户杉
而血杉是受到死气影响生变的杉木,这种杉木表皮呈现枯红色,平时看还好,若是在日落夕阳下看,宛如暗红色的血液灌注杉木,随着阳光的斜射,缓缓流下。
尼姑庵内还有死人,而且是死了一段时间的某具尸体,埋在血杉附近。
这么一座只有三个人的小小尼姑庵,突然间竟然我觉得诡谲非常,怕是内隐情绝非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忽听两声钟响,响彻山野。
见静安尼师的表情倏变,她随即住步道:“哎呀,看来她们俩也都下课了,不如我将她门叫来。你们问过之后再走?”
“那最好不过。”
静安尼师态度可称得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至于原因,我也能猜得出一二。
丘尼礼佛称之为课,有早午晚三课。刚才的铃声应该是午课结束的声音。
我虽然不是佛门的行家,但是在静安尼师面前也尽量表现出了自己对佛门的了解。
她肯定是知道我懂得刚才铃声的意思,如果她没有任何表示,还是要送我们离开,这么小的尼姑庵,两名丘尼一从大殿出来,会被我们看到,自然是要露馅的。
反倒不如显得自己磊落光明一些,直接告诉我要带丘尼过来。
“那二位在这里面等吧,贫尼马带她过来。”
“好。”说着,我和婉君又回到开光室。
婉君入内后,第一句便问说:“你刚才听到了吧,刚才那个你姑说叫她,而不是叫她们。”
“嗯,明显是她的口误,但应该是随心而出的口误。估计一会她只会带一个丘尼过来,应该是最听她话的丘尼。”
等了约三四分钟,静安尼师拉着另一名看着才十六七岁的光头丘尼走近开光室。
小丘尼鞠躬行礼,看着礼貌非常,样子也很可亲。
“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你不是还有一个师姐妹吗?”一旁婉君问她道。
“她......”
“哦,另一个丘尼还有些事情要她忙,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问宜清好。”
静安尼师抢先一步回答,真是急不可耐。
“静安尼师,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让我们和宜清小丘尼单独聊聊吧。”
“单,单独?”静安愣了一下:“好,好吧,我在外面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