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真切,虽然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是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杀意是从庙仙的身传到在死掉的那名男青年身的。
他在自己吐血的刹那便意识到,他的命是掌握在庙仙手里。
但是庙仙压根不打算给他活路,所以他干干脆脆的死在庙仙身前,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人已死于庙仙身前,众村民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全都乖乖的低着头。
然而这还不算完,庙仙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男青年的死尸,见那男青年的尸体,如同被取掉支撑物的沙石一样,瞬间瘫散成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颗粒。
“这这.....”唯一敢略略看一眼的村头,正好目睹这一幕。
“他这样的死,别说是**,连魂魄都留存不下。我可是给你们开恩了,如果谁想这样死,死的连鬼都做不成,我不妨成全他。”
一语道明,庙仙嗓音洪亮,说的清清楚楚。
那尸体的状况也的确如同她所说的,三魂七魄在他死掉的瞬间也一并化成飞灰,烟消云散。
“都......都听到了没有。庙仙说了,今晚只有杀了两个人的才能活到明天,这可不是惩罚,这是庙仙给我们的第二次机会!大家伙都散了吧......等十二点一过,谁都不认识谁了!”
村头的话刚刚说完,村民便一拥而散,各回各家,好似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稍稍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反抗,转眼之间便被庙仙化解。
她所用的手法,我也看了个大致明白。
她让这些村民自相残杀的方法,无非是利用了村民对她的畏惧,和村民自身的愚昧。
人一旦愚昧起来,真是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为了不被庙仙杀掉,只有杀死别人。
归根究底,村民们并不怕死,反倒是怕死后连鬼魂都不剩,这是人性,最单纯,最容易被人操控,愚昧且无知的人性。
午夜十二点吗?看外面月色,顶多再有一个小时左右,会是午夜时分。
村里很多人家都有老式的钟表,敲响午夜铃声的时刻,也是这一村村民开始搏命的时刻。
虽然这些村民强行将我抓来,还助纣为虐,完全不值得同情。可眼看着他们这样为了庙仙所谓的一具将罪,要互相残杀而死,我做不到。
必须要阻止庙仙,我心一个声音这样说道。
眼下解开自己脚的死扣绳索是第一步,想求外援是不可能的,我自己有够不着。
想来想去,只有动用不得已时才能动用的术法了。
我心念一转,自感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剥离,片刻之间,恶念分身被我分出身体之外。
“你怎么被绑着?”恶念分身一脸虚弱样,丝毫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你别睡着!我需要你帮我!”
眼看恶念分身眼皮不停的往下落,我赶忙撞他一下,他这才略略清醒过来。
自从与黄莲圣母的大战之后,我的恶念分身一直处在极度虚弱的状态,前次对付大手壮汉时,他又一次主动从我体内分离出来,但是什么忙都没有帮。
恶念分身掌握着我体内的古图腾之力,也许古图腾之力无法为我治疗**损伤,与恶念分身的虚弱也有一定的关系。
“喂喂喂!别睡啊!”我将脚伸给他:“无论如何,也要先帮我解开它!”
恶念分身像是熬夜了几天几夜,困到只要稍稍安静,自己会睡着的地步。
明明次大战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他竟2然还没有恢复过来,真不知道他究竟消耗了多少能量,连我这个本体都被牵连了。
“好......”迷瞪着眼睛,恶念分身勉强抓住我脚的绳子,一番折腾之后,总算是将绳子彻底解开。
也在解开的瞬间,他自己也完全昏睡过去。
“真是的。”我手按在他的肩膀。
心念再转,正打算将他收回身体之时。
忽然从门外窜入一人,我急忙将他收回,然后被手靠在墙壁,这才看清来人,是村头。
庙仙在下完刚才的令后,人便不知所踪,庙门也被重新关。
村头是少数几个这种时候还能进庙堂来的人,他会找门来,一定有所企图。
正想着,他便靠了过来:“你刚才也听见庙仙说什么了吧?所以你也别怨我。”
他从门缝往外看了看道:“我可不想乱杀人。刚才我已经把我最恨的老李头迷晕了,现在把你饿带回去。等午夜十二点一到,我把你们两个一起宰了,也算完成了庙仙的命令。”
他到想到完善。
午夜之前杀再多的人都不算,午夜之后再想杀人,也容易被人家当作目标杀了,所以在午夜之前,先准备好要杀的人,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他说着,轮起手里的一根铁管,准备将我先行打晕,然后再拖走。
然而我已挣脱绳索,怎么可能束手擒。看着钢管落下的瞬间,我身手一把捏住他的手脉门,疼的他瞬间眼泪飞窜,紧接着在踹弯他的膝盖,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用一旁残断的绳子在他手连着掺了数圈。
“救......”
他正欲呼救,我毫不客气的将铁管打在他的喉头。
求救声,随之呀然而止,庙堂里只剩下他不住的咳嗽声。
“你要是再敢大喊大叫,我直接拔了你的舌头,至于你的命。今晚想要你命的怕是不少吧?”我冷笑道。
一晚要杀两个人,要做怎样的选择呢?
经历过刘家庄那一晚后,我对这些人的结局已经看得无透彻。
最开始他们会遵守规则,认为自己杀了两个人,能获救。
然而紧接着他们会发现,还有人会把他们也当成目标,杀了两个人之后,也不得不继续杀人,否则会被杀。
等到最后的最后,没有一个人会在完成杀害两个人的任务后,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对这些人而言,黑夜已经成了永远,一且都会在今夜划句号。
村头连连点头,脖子挨一记钢管的感觉,并不好受。
“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我看他点头后,才说:“你是村里的村头?”
虽然这是我的猜测,但我看村里人好像都以他马首是瞻,他应该在村里很有威望。
他点点头道:“我是村头。”
村头和村长不同,村头只是大家公认的村里有威望的人,没什么行政权力,却最得人心。
在万国大厦抓我的老头,应该也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我愿意那名老人是村头,不过现在看,村里人更新人年轻一点的。
“庙仙呢?”我担心庙仙随时会回来。
“不知道,刚才一溜烟不见了。”
光看村头的表情,他并没有在说话,说的完全是实话。
也不知道庙仙是何方神圣,竟然还有来去自如的本事。
不过她离开了也好,我正好可以多问村头几个问题。
“庙仙是怎么来的?你们村里人本来供奉这尊石像吗?”如果是时代供奉狐仙像,能逃过当年的破四旧,未免不太现实。
村长摇摇头:“那是村里娃蛋家挖地的时候......挖出来的。前俩礼拜,他们从地里挖出来之后,叫了我去看。”
竟然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也是说这狐狸石像,并非村里人时代传下来的东西,而是偶然在地里发现的。
从地里挖出古董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是挖出这么大一具石像,还没有报给物局,也实属罕见。
这只狐狸像真是庙仙的本体吗?
如果她是刘家庄惨案的那具石像,那又是被谁埋在这个村子里的?又为什么两个石像完全不一样?
还是说除了庙仙和我在刘家庄见过的石像之外,还有其他的石像存在?
“然后呢?”
“原本大家伙都没当回事,石像挖出来扔在路旁了,本来还想着拿它改改,给谁家拿去当作墓碑用。结果在当天夜里......出了一件怪事。”
村头倒是也没有想跟我隐瞒的意思,说的非常痛快。
“那天晚,全村人都做了同一个梦,猛见石像摆在庙里头,我们在供奉香火。”村头仰头以下巴指指供台。
原来如此,如果两个人做一样的梦叫巧合,全村人做同一个梦叫做神迹了。
所以村民依照梦里的指示,将石像立在村子里的这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