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跟着曾警官他们再去地下实验室,而是回到急救病房外。
大手壮汉伏诛的事情,除了要告诉曾警官外,当然还要告诉阿雪。
严格说起来,阿雪算是我身边的军事。很多事情,如果不是阿雪提醒,我肯定会暗算。
电话打给阿雪,因为是在病房外面,我不敢太大声音。
听我说大手壮汉已经被我杀掉,阿雪显示兴奋,随后又是担忧。
“你确定已经击杀了他吗?你别忘了,他的本体并不是人。”
“我当然知道。”
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杀死大手壮汉,算地震活埋大手壮汉的那次,他在我们手里已经“死”过三次了。
但是之前他的“死”,并不是真正意义的丧命。
不论他那双拥有巨大双手的“外壳”破损的再厉害,只要他身体内的食死妖不死,他还能借躯重生。
所以这次我便长了个心眼,没让他的本体,也是那只食死妖逃掉。
“放心好了,我将他的本体都烧成灰了。他要是这样还能复活,我再杀他一次,连他的灵魂都碾碎。”
“他既然死了,我想江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的报复心是很强的。”阿雪叮嘱我道:“十三铆人钉有有一个被拔出,我想他很快会知道的。”
我其实还隐隐期待江原找门来。
最近一段时间,江原总是躲在幕后,像是一名操盘全局的老手,计划不进行到最后一步,根本不露真容。
追杀江原的人不止我一路,算是神出鬼没的黑衣人,也不知道江原的下落。
若是他敢现身,算是我杀不了他,他再想缩躲起来,也不会那么容易。
像是玩捉迷藏,藏过一次的绝妙所在,是没办法再次利用的。
整个省城,能有多少地方让江原躲藏呢?
“我会注意的。倒是你和乐乐也得多操心,不仅要小心江原,还要防着柳派那些人。”
我和柳派的人已经交过一次手,多半他们也已经注意到了我。
只要盯住我,那发现别墅的所在,以及别墅里我的家人,只是早晚的事情。
“家里有我在,我昨天又在别墅外巩固了一下阵法。从结阵师那弄来的阵术图集,真是大有用处,我真想当面见见他。”
“真的有这么厉害?”
道门的天地人三脉,地脉道人精通各种阵法,而阿雪又是地脉门人的翘楚,她对阵法的研究,算是二十个我加在一起都不。
看是这样的阿雪,在看过结阵师留下的阵术图集之后,还是被震惊到了。
“他在阵法的修为,怕是连我祖师爷都不。”阿雪直白坦诚。
我心里暗自震惊。原先我当结阵师是个稍微精通阵法的道人,可听阿雪的描述,怕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此人的先祖封印过鬼将军,自己又维持着省城外围的结界,还帮助江原改造过阿泰的尸体,或许连方丈用的地脉造生阵术都是从他这学来的。
他到底和江原是什么关系,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我觉得不能再听阿雪夸结阵师了,不然下次真见到结阵师,我的第一念头肯定是逃跑。
忙转移话题道:“你哪位祖师爷要的东西找的怎么样的?”
“走的日亚,还有两天能送到。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是想你能不能退货......因为已经用不着他了不是?”
当初阿雪将祖师爷召唤出来,是想从他嘴里问出对付大手壮汉的方法。
现在大手壮汉已被我诛杀,那老家伙当时要的什么写真图集,不没给他的必要了吗?
阿雪在电话另一头被逗笑,过了两三分钟才回话:“之后肯定还会有事情用的我师爷,这东西提前准备好,总会有用处的。我不跟你说了。”
说罢,阿雪直接挂断电话。
阿雪的那位师爷在我看来是个糊涂老头,死之前已经老年痴呆了,死后更是个糊涂鬼。
也许阿雪只是相对他尽孝心吧,她要真是这样想的,我还真没有阻止的理由,顺其自然吧。
将手机收好,我推开病房门往内看了一眼。已是后半夜,宜小柔早已熟睡,连陪着她的婉君也在钢丝床睡的香甜。
两人的呼吸声相互交错,像是安静夜里的催眠曲,我也不由的打起哈欠。
可惜屋里没有我睡觉的地方,只能将的躺在病房外的长椅,盖自己的外套,枕着手臂便睡熟了。
隔天,护士打扫走廊的声音将我吵醒,我这才发觉自己手臂又肿又麻,赶紧做起来活动手臂。
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看过新闻,好像是一对夫妻相拥而睡,女的枕着丈夫的胳膊便睡着了,第二天丈夫的胳膊竟然因为缺血导致组织坏死,只能截肢。
心里“咯噔”一下,人家好歹是为自己的妻子献身的,我别自己把自己枕成了残疾。
赶忙揉搓手臂,直到手指重新恢复知觉,我才松了口气。
看了一下小柔和婉君,两人拉着窗帘还在睡觉,趁着两人未醒,我直接去食堂买好早饭带回来。
这一去一回,婉君已然醒了。
“你昨天没回去?”婉君冲我问道。
“没有。”
她一变打开粥碗,一边又问:“那你昨天睡哪了?这可两张床,一张睡着小柔,一张睡着我。”
我下意识的看向婉君,还没说话。
婉君却忙看向自己的床位:“你不会是和我睡......”
见婉君想歪,我懒得理会她,转而说:“我知道你醒着,赶紧吃早餐,一会你还要再做检查。”
阿雪在小柔的体内注入了一层道力护住心脉,但是并未消除她体内的另一层道咒。
柳派施下的道咒,对小柔的身体到底有多大的影响,还未可知,只能通过对她的全身检查判断。
“切。”小柔从床做起来:“本来还想录音的。”
小柔藏在被子里的手,拿着她打开了录音键的手机。
隔着被子,能录下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年纪不大,倒是大人还喜欢八卦。
婉君没想到宜小柔刚才是装睡,再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只感觉她头顶好像在冒烟一样,整个人像是死机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婉君姐怎么了?”宜小柔往嘴里舀起一勺粥。
我拿手在婉君面前晃了晃,见她眼珠子都不随着我的手指动,便回答说:“她宕机了,大脑在重启。”
“哈......人还能宕机啊?”
“你是没有到能宕机的年龄,等你再长大一点,知道她为什么宕机了。”
这话由我告诉宜小柔,还真是万分的别扭。
她现在已经是高生了,其实她这个年纪谈恋爱还是很常见,不知道宜小柔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男生。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的声音。
不等我开门,门外的人反倒是自己将门推开了。
一名护士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张表格,声音略低沉道:“该药了。”
看她身后还隐约能见一辆推车,面放着的都是些纱布之类的外伤用药。
“你是不是进错房间了?”我反问她道。
宜小柔受的并不是外伤,她会昏迷也是因为体内肿瘤发作的关系。
既不需要药,更不需要换药,怎么会有护士找到宜小柔的病房?
“错了?不会啊。”护士还是在查看自己手里的表格:“我这写的很清楚,是她没错。”
“不会吧,让我看看。”我放下手里的一次性勺子,走了过去。
忽然感觉身下一冷,我忙用手挡住。
“我说你弄错了吧?你看面不是没写她的名字吗?”我咬着后槽牙,面色不改道:“咱们到护士台问问她们,该换药的到底是那个病房的。”
说罢,我用力推着女护士出门,后脚再轻勾一下,将病房门关注。
出门瞬间,护士再次施力,我被她逼的背靠墙壁,手的力气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你是什么人?”我凝眉问她。
我们两人的双手正在互相较劲,而她的手有一支灌有黄色液体的针管,针头正正对着我的大腿。
合格颜色的针液,多半是镇静剂。当然,除了镇静剂外也有其他的可能。
不管是什么液体,我都不能让她扎进我的身体里,这才死死的扼住她的手怀,不让她手里的针尖再靠近我。
“......”
她并未说话,暗自用全身的力气。
我们两人的动作看起来肯定不自然,在加我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角力,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走廊尽头的护士很快注意到我们:“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稍稍走神,针头又向我靠近一分。
这名护士必然是假扮的,算她不说,我也能大致猜出她的来头。
一旦我们两人动起真格的,难免会伤到其他人。
心神一转,我脚蹬后墙,猛推护士撞进对面的病房里。
她脚被身后的警戒线绊住,摔倒在地,我趁机将病房门锁,有用输液架插当在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