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我和阿雪说了太长时间的话,王月已经等不及我,便一个人先睡了。
看王月的睡相,她睡的安稳,安稳的像是一个刚出襁褓的婴儿一样,安静。
我认不住捋了捋她稍稍松散的头发,她似有感觉似的摸向我的人,人却并没有从梦醒来。
我的手这样被她压在而耳下,好像是她天生的抱枕,又好像是在感受我皮肤的温暖。
困意袭来,我再也支撑不住,这样将王月牢牢的抱在怀,稳稳的睡去了。
因为心有事,这一觉我睡的很甜,却不安稳。不能闹钟将我吵醒,我便已经红着眼睛起床了。
已习惯了早睡早起的王月并没有在我身边陪伴,看时间点,她大概是陪小秀去了。
我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正看到楼下乐乐和阿雪不知在聊什么。
“看你们两个在一起聊天,还真是少见的组合。”我揉着眼睛说道。
转生回来的乐乐与阿雪,根本是两个频道的人。这么长时间,两人不说是仇人,也胜似仇人,相互之间甚至连句问好都没有。
见乐乐斜眼瞥了我一下,转而示意阿雪说话。
阿雪同样一脸的不痛快:“不是说好,我们三人一起去瞅瞅你说的地方吗?你为什么这时候才起来?”
斜眼一看钟表,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
“知道你小别胜新婚,也别忘了正经事。”阿雪说罢,还冷哼了一句。
真是天大的愿望,我昨晚想干和能干的事情,是一样都没干。
算起来,我可以说是超过四十八小时未曾睡觉了,昨晚倒头睡,一睡睡到天亮,完全合情合理。怎么这两个人不仅想偏了,还满心的不爽?
我惹不起她们两个,忙道:“我现在去洗漱,马来。”
其实洗漱不洗漱的,对于男人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嗅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知道自己接下来不论说什么,都会被这两个女人找茬。
既然如此,反倒不如说个借口,先躲到厕所里去。
进卫生间,拿牙刷牙膏和漱口水,牙膏刚刚挤到牙刷,成了完美的波浪形,紧接着却是震动整个洗手台的声音。
嗡~~~
牙膏掉到了洗手池里,我心暗道可惜。然而当我看到手机屏幕时,连牙刷都扔到了洗手池里。
擦干手的水,我将手机接通。
“喂。”
依旧是“未知来电”,依旧是无法重播的空号,在这个时间段打到了我的手机。
事不过三,三次死亡预告,均成立了,没有一次落空。
即使电话无人说话,我的眉头也紧紧的皱着,心暗暗祈祷,千万别是家里人。
在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接受了电话预知死亡的设定。电话的女人能预知死亡,在我这里好像已经成为了被认可的事实,我不会再有任何的疑窦。
不等我多做思考,那与乐乐无二的声音道:“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等等,这和你之前打电话的开场白可不一样,你不问我一个人是为什么死的吗?”
“你知道吗!?”电话里的女人还显得很不耐烦。
我摇摇头:“不知道。”
感觉自己完全是在说废话,不过倒是由此能看出电话的女人,个性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她声音如此的像乐乐,会不会年龄也与乐乐的表面年龄相仿?
电话女人并未强求追问,随声又重复道:“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我自己当然不感兴趣,但是在神秘女人面前,我也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见我默不作声,她又道:“我们玩一个是谁该死的游戏,不过游戏的时间,地点,我会另行和你打电话。敬请期待。”
话音随落,不能我再多问一句详情,电话在此时挂断了。
不论电话对面是人是鬼,她都是已将我看作了掌玩物。
不论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我在她的死亡预言之,完全扮演者被动参与者的绝色。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我根本是游戏里被玩的人,何谈的起我玩游戏?
心隐隐记下电话里说话的,未知的时间和地点吗?也是根本不给我预防或者准备的机会,怕是这样游戏也没那么简单。
从新将牙膏挤在牙刷,粗略刷牙洗漱,我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月儿呢?”我走到楼下,对阿雪问道。
“带着小秀和小白出去了,多半又是去看学校了吧。她在这件事情可真够心的。”阿雪说着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按常理说,探访敌人的巢穴,最适合的时间,当然是深夜子时。
之所以选在夜间,绝非是为了麻痹敌人,更多的是为了掩人耳目。
像是我们的敌手,十个有九个都修炼邪法之人,在夜里他们可我们更加如鱼得水。
今天之所以要白天去,一来是我观察那大手壮汉在这个时间点会离开家,二来我们根本不打算避人耳目,是要将事情闹大。
大手壮汉的实力犹未可知,即使有乐乐和阿雪助阵,我们三人对神秘的降头术,也难说能一举成功将壮汉擒住。若是让他脱逃,多半他还会潜入那座小区当,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他成为通缉犯,想回都不敢回来。
至于让他成为通缉犯的办法,只需要将他屋子里的尸体当作证据可,若是间有什么偏差,我还能借着曾警官给我的名牌,施施官威。
我从车库将车开了出来,乐乐和阿雪不知道为什么要用石头剪子布的方式决定好谁做副驾驶座,才肯是车。
其实她们两人那么瘦,都坐在后座不是更加宽敞舒服吗?
理解不了这两个女人的回路,我也怕自己一时口快说错话,干脆佯装在看天气情况,应等着她们两人决出胜负。
连着五六把平局,最终乐乐侥幸获胜,坐到了副驾驶座。
“哼,明明想输,不知道怎么......怎么给赢了。”乐乐车便这么说:“你看什么,赶紧开车。”
“既然你不愿意坐副驾驶座,干嘛还跟她玩石头剪子布,干脆直接换了好了。”我一边踩动油门,一边道。
“谁说不喜欢坐副驾驶座了!”乐乐突然一急,和紧接着又觉得自己话说的不对,忙解释道:“嗯,副驾驶的位置视野,嗯,视野宽阔。而且,而且还有后视镜呢。”
这理由绝对是刚刚临时想到的。
我不敢揭穿乐乐,任由她这样去吧。
从我们小区道我哥的小区,开车路程需要不到十分钟,其五六分钟都花在了十字路口等红灯,和拐进小区找车位。
为什么要开车过来,我其实有没有想多大明白,好似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算是再近的路,也会想到要开车。
车停到位置,只听后排阿雪道:“乐乐留在这里,我们两个去好。”
这是来之前既定好的计划。
我和阿雪进入壮汉家先确认壮汉是否在,如若是在了,他见我们肯定会发动攻击,这一点毋庸置疑。
以我和阿雪的能为,在壮汉的攻势下保住性命反将他从楼逼出,应该问题不大,这时便轮到接应的乐乐场了。
乐乐从体能到身的能为,都可以称之为怪物级。然而她要想将自身能为尽展,必须配合她独特的鞭法,可是鞭法在狭窄的室内根本无法尽情施展,这才是将她留作后援的主要目的。
我抬头冲楼顶的窗户看去,当初被我直接拽下的防盗窗,并没有任何变化。也不知道过去一天的时间,大手壮汉是否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并且多加了几分提防。
算提防也不要紧,我们这一次是来强攻的。
和阿雪对看一眼,她跟在我身后走出楼内,连着踩了六层楼梯,越过十一个转折,总算是站到了壮汉的大门前。
并未迟疑,我直接敲响铁门,顺势堵住了门的猫眼。
有昨天的经历,我知道那大手壮汉听到敲门声,一定是会去开门的,若是他久未来开门,肯定是人不在家。
两三分钟,隔着铁门,我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
莫不是那大汉又提着黑塑料袋去干嘛了吧。
想到这里,我给阿雪示意,见她讲一张爆符叠成了小小一块塞进锁眼里。我们两人后退几步,阿雪捏道诀,引爆道符。
因为力道拿捏的刚好,爆炸的声音清脆的像是谁家放了一个摔炮而已,并不那么惹人疑窦,门这样被炸开了。
起开锁,这种办法的确快了很多,是略显暴力。
阿雪前将门拉开,随即仗剑入内,伸缩剑已经穿好了五行道符,根本是一副应敌的姿态。
可是与我们两人想的完全不同,入内之后未遇任何阻拦,也不见壮汉身影。
却闻屋内血腥味大作,见屋内墙吊挂这一人,晃晃悠悠,皮青带蓝,根本是一副死人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