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司命不禁为自己的多疑感到好笑。
“什么,你说她就是那名传说中的女魔法师?魔药和古医术双修,逼得药皇阁都不得不退避三舍的大周女神医?”如翼讶然,他没有想到,那个看上去如此普通的病容医师就是这些日子,让整个法庙棘手的女魔法师。
月神礼赞的奥秘,法庙至今没有摸透,如翼在内的一干魔法师都是毫无头绪。
“就是她,说起来,文煦,你在小慈恩堂呆了一阵子,没有打听到任何月神礼赞配方的消息?”长司命依旧不死心。
早前,温大国手曾来信说过,隐晦地提到过,让他留意着夏文煦,说是夏文煦在小慈恩堂时,和那边的人相处的很是融洽。
长司命姬羽对夏文煦很是了解。
他这弟子,由于出身的缘故,待人接物,温文如水,但只有近身的人才会知道,他的那一层温和之下,是淡漠。
他待人温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是因为他从不曾将那些人看在眼中。
他和人相处,又怎会到了融洽的地步。
夏文煦也就是惯常的口吻,“弟子无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早知道她就是云笙,我就该将她……唉,这会儿说已经是太晚了。闵后的病被治好后,唐渊帝龙颜大悦,封赐了云笙为唐渊国手,”如翼此言一出,长司命倒抽了一口气。
“你说云笙被封为唐渊国手?这,这太荒谬了,她今年几岁?不超过十岁,行医几年?恐怕连三年都没有吧,这样的资历,怎么能被称呼为国手?”长司命的好友温大国手要是知道,一个黄毛丫头,直接和他享有同等的荣耀,只怕会被气得够呛。
夏文煦的心中,却是暗暗叹道,师傅,你可知,也就是你口中的这个黄毛丫头,她的医术,足以让整个大陆惊骇。
长司命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无心再多谈。
云笙乃大周人士,但却被封为了唐渊的国手,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在大陆上传开,届时,小慈恩堂的名声更会水涨船高。
若是她在莫要方面再有什么突出的表现,亦或者是炼制出了比月神礼赞更高级别的魔药,到时候只怕连法庙的声势都会被打压下去。
药皇阁就是一个很好的前车之鉴。
温大国手无心多说,带着如翼离开了。
“雨寂,你也退下吧,”夏文煦低声说道。
雨寂喏了一声。
房内,又恢复了平静。
夏文煦平静无波的脸上,忽的微微发生了变化。
就好像是千年冰封的冰川,忽的出现了一丝裂缝,又好像是阴霾一片的晴空,刹那间云缝中出现了一抹晴阳。
那一刻的夏文煦,竟是一下子从圣人化为了凡人。
他的神情转柔,带着莫名的情愫,嘴角不自觉得扬了起来。
云笙……云笙果然是你。
你如今也在唐渊嘛,他自衣袖中,取出了一张纸。
纸上,女子不慎美观的字迹潦草地写成了几行字。
月神礼赞的秘密就在这张纸上。
夏文煦深知,他本该将这张纸烧掉,这样关于月神礼赞的秘密,除了云笙和他外,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可是,他又舍不得烧掉那一张他身旁,唯一留有云笙痕迹的东西。
他轻轻一叹,将那张纸又摊开了,反反复复地又看了一遍。
属相相克的两种魔法元素形成的魔药冲突下,炼制出来的,高品月神礼赞。
属相相克的两种魔法元素……世人都只说云笙是一名天才医师,可谁又能想到,她最大的秘密并不在于她的医术,她的秘密却是……
暗黑魔法法魂。
只有具备了暗黑魔法法魂的人,才能够承受住魔法属性相克的魔法元素冲突造成的魔法冲突。
云笙的体内,身怀着一个强大的暗黑魔法法魂。
这个秘密,也是夏文煦掩饰了月神礼赞的炼制秘诀的真正原因。
将纸重新贴身收藏了起来。
夏文煦不禁有些羡慕大周的北冥王了,相比于那个没有皇权枷锁的男子,他虽身为法庙司命,被称为无极五璧之一,可是却从未有一天,能真正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办事。
即便是知道了云笙在唐渊,他对她也是日夜思念,可他依旧不能靠近她。
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在遥远的彼方,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她,而已。
唐渊朝露宫内。
“云神医,不,现在该改口称您为云大国手了,”闵后和太子李成,设宴款待云笙和辕不破、轩美美等人。
闵后察明了病因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这一次,闵后死里逃生,庆幸之余,对云笙更加感激。
“皇后客气了,也是皇后吉人自有天相,云笙不过是侥幸才查清楚了病因而已,”云笙事后想着,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谁会想到,闵后会因花粉过敏,引发了支气管炎导致的昏厥性休克。
这样的病例,若不是恰好发生在她的一名大学好友身上,恐怕她也不会发现。
闵后对云笙的印象很好,她在与云笙说话时,还不住地打量云笙。
闵后越是和这女子交谈,越是发现这女子冰雪聪明。
闵后一生在宫廷中,阅人无数,她早前以为,云笙其貌不扬,唯有医术高明。
但细谈之下发现,此女见识不凡,胆大心细,容貌上的不足和她的蕙质兰心相比,俨然可以忽略。
与性情刁蛮的轩美美相比,若是自家皇儿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太子妃,岂不是更好?
闵后那一日在宴席上,看得出轩美美和二皇子李绍相谈甚欢,此女性情不定,又容易被皮囊表象迷惑。
太子李成性情温顺,又是个不懂得变通的,若是娶了轩美美,将来未必能讨到好处。
闵后倒是觉得,云笙是个不错的人选。
一打听闵后才知道,云笙不仅医术好,就连家世也很不错,竟然是大周赫赫有名的武圣云霸河的孙女。
“云姑娘,不知你可曾婚配?我儿李成性情淳厚,乃是良配,不如……”闵后忽的一转话锋。
她这话一问出口,在场饮宴的几人,手中都是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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