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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下,快步跑上了几名十余岁大的孩童。

“废物,就是这个废物,害我昏了过去,失去了这一次参加魔法启蒙的机会,”那名早前在法庙里辱骂云笙的孩童面红耳赤着,指着云笙。

“你就是小废物云笙,那个冒牌魔法师的女儿?村长爷爷好心让你们住在了蕉叶村,你竟敢欺负我弟弟,跪下来,给他磕头道歉,再交出一个银币,我就饶了你,”说话的是个趾高气扬的少年,他身后还站着几名同龄的少年。

和蕉叶村的普通孩童不一样,说话的少年穿着件土棕色的练功服,这表明了他的身份是一名镇级武斗馆的武生。

法庙和武斗馆是无极大陆上最基础的设施之一,每个国家从村落到国都都设有法庙分庙,城镇一级设有武斗分馆,国内的孩童在年满三岁时,无论男女童,都能报名参加法庙的魔法启蒙和武斗馆的体质测试。

通过测试者,可以享受国家给予的生活补助,相当于现代意义上的公费生,但这两者和云笙都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云笙是个废物,一个先天无法练武,参加了三次魔法启蒙都失败的双料废物,为此,她没少受村中孩童的讥讽。

那些嘲笑她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昏迷、身体不适,所以才没人敢直接欺负她。

法庙里挑衅云笙的那名男童的大哥叫做雷虎,是村落里少有的几个被送到镇武斗馆习武的少年之一,也是村里的孩子王。

他去年离家前去外面学武,早几天才刚回家。

今日一早,得知自己的弟弟因为云笙的缘故错失了今年的魔法启蒙的机会,不由勃然大怒,带了几名要好的伙伴找上了云笙。

镇级的武斗馆出来的武生是习练过武技的,这小姑娘只修炼过基本的吸收吐纳之法,无法自保,只怕是要吃亏了。

树下,少年好看的唇抿了起来,他懒洋洋抬起了手,几片翠绿的叶子落到了他的手上。

云笙眼睑低垂,睫毛盖住了眼底的神彩,樱色的唇间,爆出了个字:“滚!”

说话间,她脚下发力,娇小的身子如绷紧的弹簧,猛地欺向了雷虎,一口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雷虎的面门上。

雷虎没料到她说打便打,他更没想到,一个不能练武的废物竟会有如此的身手,没个提防,人已经飞了出去,口腔里更是涌动着腥味的液体。

武生就是武生,是经过专门的战斗训练的,虽是被冷不丁打中,可雷虎立时就清醒了过来,他暴喝一声,全身涌动出一股棕黄色的战气,背脊高高拱起,双眸中闪动着绿光,化身成了一头饿狗。

他健壮的四肢,在半空中一个收力,硬生生止住了落地的趋势,身法快了数倍,就如一头饥肠辘辘的恶狗,挟带着碎石之力,扑向了云笙。

“嗯?是名学过基础武技的武生,气力足以碎石,她怕是要吃亏了,”少年的手中,几片绿叶被注入了一道罡气,叶片立时绷紧如飞刀。

正欲投射而出时,少年的耳朵微微一动,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山坡上,云笙也察觉到了雷虎身上的变化,她的瞳孔缩了缩,浮动出了一缕微乎其微的金光。

雷虎快如闪电的身手,在她的眼中被分解成了几个犹如慢放电影般的慢动作。

云笙心念微动,手指尖多了一根兽骨针,一犯再犯,她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就在云笙和雷虎正面冲撞时,一阵哗然的水声响起。

山坡下的小河里,腾起了两股犹如灵蛇般的水气,水气在空中凝固成水珠,水珠又迅速化成了两个水球,水球就如两发炮弹,砸在了云笙和雷虎的身上,两人被水球一砸,顿时成了落汤鸡。

“你们俩,还不住手!”水球落地时,一个阔口狮面的老者手举着魔法杖出现在了山坡上,犹如老鹰抓小鸡般,拎住了云笙和雷虎的衣领,将两人分开了。

老者才一出现,山坡上的孩童立时就做了鸟兽散。

“村长爷爷,”雷虎一见了老者,立时没了早前的威风,自认倒霉地松开了拳头。

蕉叶村的村长是名六旬开外的老者,村中的每一个人对他都很是尊敬,因为他不仅是村长,还是蕉叶村少数的精通两系魔法的人之一,他是名魔法士。

在无极大陆上,懂得使用魔法元素的人会被授予各种魔法师称号。

接受过魔法启蒙,能感悟至少一种魔法元素的就是魔法学徒。

魔法学徒之上,就是魔法士。

魔法士能在体内储存至少一种魔法元素,使用初级魔法攻击或者是魔法防御。

无极大陆上,能感悟到魔法元素的人,大概占了百分之一。

至于魔法士,更是只有数千分之一的比率。

大部分的魔法士都只能感应一种魔法元素,懂得两系魔法元素的人,万人中也未必有一个。

蕉叶村的村长,早年就是一名为军队服役的水、风两系魔法士。

在他退役后,告老还乡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担任村落里的村长一职。

“雷虎,你身为在籍武生居然欺负一个比你小,不懂武技的小女孩,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村长刚巧有事要找云笙,他是看着云笙长大的,知道每天的这个时候,小丫头必定是跑到了村落的山坡上“午睡”去了。

哪知道才一走近,就听到了打斗声。

“我没欺负她村长爷爷,她,她很厉害,”雷虎不得不承认,云笙的反应比起他在武斗馆遇到任何一个同龄对手都要强。

雷虎不服气了,他指了指云笙,才看清云笙的表情,他就傻眼了。

“村长爷爷,”那个早一刻还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的小丫头,这会儿已经是两眼泪汪汪,扁着嘴,一脸被“严重欺负”的可怜样。

不仅是雷虎,就连榕树下,那名陌生少年在听到了云笙的“控诉”后,都不由牵了牵嘴角。

“雷虎,还狡辩,”村长头疼不已,拎住了雷虎的那只手,他手中的魔法骨杖一晃,一股淡绿色的风元素之力化成了绳索将雷虎捆绑住。

雷虎只觉得身下一轻,人已经从山坡上被丢了下去,“你三个月才回家一次,如果不想被罚关禁闭的话,就立刻回家,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云笙,就罚没你一个月的补贴。”

雷虎哪敢多说,只得是一脸怨恨地离开了。

“云笙,再有人欺负你,就来告诉村长爷爷,”村长慈爱地放下了云笙,摸了摸她的脑袋。

作为村长,他本不该过分偏爱村里的某个孩童,可云笙这孩子,年纪和自家的孙女差不多大,却远比村落里的其他孩童乖巧懂事的多。

三岁就学着做家务,四岁就能读书认字,云家的几亩药田也全靠她一个人打理着。

他爹被人笑话是冒牌魔法师,村里的孩童就连番找茬欺负她,也从未见她哭闹过。

这样的孩子,怎么就偏偏摊上了那样的一个爹,村长严峻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了几分怜惜。

“村长爷爷,你找我有事?”云笙缩缩小脑袋,不大习惯村长爷爷过分亲切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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