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调皮的苏老头在徒儿面前变成了个乖老头,一再表示,再也不胡乱施法了,顶多画几张符箓画着玩。
曾老在一边看着,一点儿不可怜苏老头,“刚才我劝你不听,现在好了,被苏丫头逮了个正着。”
“曾爷爷,我给您买个手机,以后师父要是不听话,你就打电话告诉我。”
“呵呵,好。”
苏牧成顿时撇嘴,“我说老曾,你一个连电器都不会用的糟老头,用什么手机?
你就别凑热闹了。”
“本来是不想用的,但苏丫头亲口嘱咐过了,我以后就专门用这手机通风报信,所以你个老头子还是安分一点儿。”
说着,朝对方眨了下眼。
苏牧成心领神会,瞬间改口,“哦哦,好好好,老曾你以后监督我,我要是不听话了,你立马跟可可说。”
苏可可这才放心了。
“槐树爷爷,你好,我是苏可可。”
苏可可仰头望着眼前的大槐树,主动跟它打招呼。
槐树枝叶摇动,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出,“我认出你的声音了,那天传信的小纸人就是这个声音,是你帮了我?”
苏可可扬唇一笑,“信的确是我送的,但办法是叔想的。”
苏可可看向身旁的男人。
大槐树枝叶再次摇晃,伴随着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十分好听,“多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被那群人掏空木精元,近千年的道行毁于一旦。”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这桃花山是我师父的地盘,他人很好,你可以放心住在这里。”
大槐树再次感谢,并主动表示要送两人一件礼物。
——它从身体里逼出了两滴木精元。
带着满满草木清香的木精元悬浮在两人面前,一人一滴。
清隐派那群人费尽心思想得到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被大槐树送给了苏可可和秦墨琛。
苏可可将那两滴木精元逼回了老槐树体内,笑呵呵地道:“若是一个月前你给我,或许我就要了,但现在真的不用,我已经得到了两滴木精元。”
“你从哪儿得到的?
难道……这附近还有其他树精?”
槐树精十分吃惊,它混混沌沌数百年才逐渐生出意识,自以为是草木中的佼佼者,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另一个树精。
“是一棵桃木,但它不在这桃花山上。”
提到这桃妖,苏可可灵机一动,问秦墨琛:“叔,大槐树你都能运来,那棵桃木是不是更容易?
不如也把它移植过来,两个树精也好做个伴?”
秦墨琛目光宠溺,“没问题。
不过,你得提前跟那桃妖打声招呼,免得它生气,误伤别人。”
“好的。”
“对了,还没问大槐树呢,槐树爷爷,你介意身边多个小伙伴吗?”
苏可可问。
槐树精以前的确是喜静的,不过最近习惯了苏老头的吵吵嚷嚷,反倒习惯了这种鸡飞狗跳的日子。
而且,有个同伴的话,似乎不错。
“不介意,我很期待。”
秦墨琛将带来的酒递给小老头,“是您上次喜欢的那几种酒,不过,您不能贪杯,每天只能喝一杯。”
苏牧成心里顿时就高兴了,秦小子记得他以前的话,说明是把他这个老头子放在心上的。
“啰啰嗦嗦的,可别把我们家可可也带成个小老太婆了。”
苏可可哭笑不得,“师父,叔平时话很少,他只跟关心的人才会这么多话,你居然还嫌他啰嗦?
我都要替叔觉得委屈了。”
“什么叔不叔的?
都结婚多少天了,还不改口?
你这称呼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你俩亲叔侄乱、伦呢,给我改,改得干干净净的。
再要让我听到你喊叔,一百零八套阴阳八卦阵每种给我画十遍!”
这下,心虚的人变成苏可可了,她嘟囔着回道:“知道了师父,我已经在改了。”
“还有你!”
苏老头指着刚刚孝敬过他的秦墨琛,“可可称呼不对,你就要帮着一块纠正,整天叔叔叔地叫,你想让别人以为你有怪癖还是怎么着?”
秦墨琛在苏老头的唾沫星子中面不改色地点头,“苏爷爷说的是,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一定督促可可改正称呼。”
苏可可也乖乖垂头,一副虚心听教的模样。
苏老头好不容易捉到小徒儿的一个错处,气焰嚣张至极,好好享受了一把翻身把歌唱的滋味,可把他爽得不行。
“师父,这个给您和曾爷爷,调养身体用。”
苏可可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瓶子,郑重地交到了苏牧成手里,“上次回来的时候就准备给师父的,结果忘了。”
瓶里装的自然就是她上次问那桃妖讨要来的两滴桃木精元。
虽说都是木精元,但桃木辟邪,桃木精元其实比槐树精的木精元更好。
苏老头那副装出来的刻薄嘴脸顿时就变了,感动得稀里哗啦。
这可是木精元啊,多宝贝的东西,乖徒儿说给他就给他了。
曾老也受宠若惊,连忙说不要,给苏老头一个人就行。
“可可你自己收着吧,我和你曾爷爷不是什么严重的内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苏牧成将东西还给了苏可可。
苏可可没接,“是专门给师父和曾爷爷讨要的,我身体棒棒的,要这个做什么?”
推辞来推出去,苏可可郁闷极了,最后佯装生气地道:“你们不收下的话,我就拿去倒了,反正我也不喝。”
这话可把苏老头给气得不行,他立马把木精元收了回去。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老头子没好气地吩咐一句,拿着小瓶进了屋,不一会儿又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出了屋。
“我把木精元兑了水,这一瓶你们拿着。
那两滴木精元我兑了一大缸,我和你曾爷爷每天喝一碗稀释过的木精元,这样比直接两滴喝下去管用。
一大缸呢,喝不完,分你一点儿。”
苏可可拿他没办法,这才接过了瓶子。
旁边的大槐树感慨不已,它见过太多贪婪的人了,这样的却是少见。
它似乎、可以安心地扎根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