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李尔这个该死的家伙,他还是使诈骗了骆维森。他是当地人,森林里有什么毒蛇猛兽的,他肯定知道。但他蒙骗了骆维森。去森林决斗肯定是李尔这个坏蛋的主意。
他是不是借决斗,除掉骆维森,借野兽之口,将他杀了,然后……再来逼迫我?
我就知道,当骆维森带他去医院的时候,就是一出农夫和蛇的故事。李尔的性格就是睚眦必报。我懊恨的跺脚。跺脚是没用的。当务之急,我得赶去森林,阻止这场荒谬的决斗。
我要求茉莉和我一起去。不,应该由几个熟悉森林环境的当地男工陪我去。
我就握住茉莉的肩膀:“茉莉,森林里有狮子,狮多吗?蛇有多毒,咬上一口就会死吗?”我的脑子里,纷纷乱乱的,想的都是动物世界。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或是潮湿幽暗的森林。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老虎,盘曲在树枝干吐着信子的毒蛇,还有饿狼。可我又觉得,南非就算有森林,但森林应该都是由森林护林员专人管理的,野兽就算有,但应该挪到野生动物园去了。南非的森林应该和南美蛮荒野蛮的丛林有所区别才对。
毕竟,这儿是郊区,而且还是约翰内斯堡的郊区。而约翰内斯堡也是世界着名的现代化的城市之一。我就觉得,是不是茉莉在骗我,和我开玩笑?
“夫人,我没和您开玩笑。那片森林,我们从来不去的。孩子们也都直觉地不去玩耍。”茉莉看出了我的紧张,压低了嗓音。“我听说,森林里有两只狮子,它们是一对,但谁都没见过它们。毒蛇就多了,南非的森林里哪会没有毒蛇呢?没有毒蛇,还叫森林吗?”
我不想让茉莉继续说下去了。我让茉莉去找几名健壮的黑人男工,带我去森林。
“先生和一个坏人去了森林,他们要在森林里决斗。”
“啊?”
茉莉一听,提着围裙就尖叫了一声。我知道,她暗恋骆维森。
“所以你赶紧去呀!万一先生被毒蛇咬了呢?”我催促。
茉莉急着差点摔了几个跟头。她去牧场里找挤奶的男工。不一会儿,她就过来了,嘴里嚷嚷:“夫人,他们不愿意出来,说耽误了工作,挣不了钱。”
“让他们出来,工资照算,我另外给小费!”
茉莉一听,又跑着去差遣了。就这么一来一回,耽误了时间,等几名黑人男工带着我和茉莉赶到森林入口处的时候,我大叫骆维森的名字,茉莉也在叫唤“先生”,但无人应我。骆维森不应,李尔也不应。
这时,一名黑人男工告诉我:“夫人,忘了告诉您了,这片森林的尽头不是平坦的公路,而是陡峭的悬崖。”他耸了耸肩,补充了一句,“在约翰内斯堡,地域就是这么古怪。”
悬崖?我的心更是一紧。
我开始设想,骆维森同时被毒蛇和狮子追咬,被逼着一直往森林里走,他不知道尽头就是悬崖,然后,一脚失足,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可是这几名黑人不干,说太危险了。
“我给钱,给双倍!不,给十倍!”
几名黑人就面面相觑,然后……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对着我:“夫人,对不起。赚再多钱也没有性命重要。”
我就哀求。
可是他们还是摇头,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夫人,希望你不要为了这件事,辞退我们。我们都有家,有老婆有孩子要养。”
我当然不会苛责他们,这本就应出于自愿。我只是恨……恨李尔!他比我想象的要龌蹉卑鄙许多!!!他该被毒蛇咬,被狮子吃掉,掉下悬崖都该是他!!!
我就看着茉莉。这个时候,也只有茉莉陪我进去了。毕竟,她是当地人,总是比我熟悉一点。
可是,茉莉畏惧地看着我,也学着那几个男工的样子,缓缓地摇头。她尖着嗓子:“夫人,对不起!我不能陪您进去!我害怕!我家里有个姐姐,小时候贪玩,就是被狮子一口吞掉的!”
“茉莉,真的不行吗?”我几乎要哭出声了。
“不行!”茉莉的头更是摇的像个拨浪鼓,“夫人,您找找其他人吧!茉莉走了,茉莉还有几桶奶要挤呢!”她提着围裙,建议我也出去,说如果让野兽嗅出了人的气味,那就糟了。
我的心更是抖个不停。骆维森在森林里应该呆了有一会了,野兽不是早就嗅出他的气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