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是假惺惺,当然不是。此时,我要回应,势必她更会激动,情绪也会更加亢奋。
我就忍着,虽然楚安说的,我不爱听,都是她狭隘偏执的看法,但我必须左耳进右耳出。我觉得,骆维森也不必载着宋窈去那家酒店。因为我相信骆维森,待会调出视频记录,对楚安来说,肯定是极其不利的,肯定是她说了谎。我想给楚安留点儿面子。给人留地步,就是给自己留地步。
我就试探地对骆维森:“我看,只要楚安承认,她肚里的孩子和你没关系,那家酒店也就不必去了。”
骆维森就阴沉着脸。“宋窈,你做事不能没有原则。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我是清白的吗?楚安必须栽个跟头,必须认识到自己这样做是触犯了我的底线,她必须受到惩罚,必须回到美国去。总之,锡城我是不欢迎她的。”
骆维森半点情面都不给楚安。我就叹息了一声,又试探着对沉默不语的楚安:“楚安,其实你的性格有几分像我,不到黄河心不死。我看,你不如就痛快承认了吧!”
我试图握住她的肩膀,但是楚安嫌恶地推开了我。她还是不想让我触碰她,还是抵触我。
我就继续说道:“楚安,那晚,在那一个小时内,你都干了什么,还是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吧。说出来,对自己也是个解脱。就算你冒险生下了孩子,但孩子不是骆维森的,自然和他长得不像,别人还是能看出来的。一个人如果撒了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圆。总有一天,这个谎言会爆破。”
楚安就沉默了几分钟,低着头,突然哭了出声。这哭声真让我不忍听闻。
骆维森转身,见状,就将车停在一棵梧桐树下:“楚安,说出来吧。只要你肯承认做错了事,我会原谅你的。”骆维森下了车,打开车门,身后去拍楚安的肩膀:“楚安,不要有任何的顾虑,说出来吧。我们还是好朋友。说真的,我是真的希望你和宋窈成好朋友。”
在骆维森的抚摸之下,楚安的肩膀剧烈地抖动了几抖,终于颤抖着声音开口了。“维森,我错了,是我不好。我的确是诬陷你的。我的确怀孕了,但我刚一开始并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我很慌乱。我是刚离开美国下飞机的时候,老是呕吐个不停,经一个邻座的大妈提醒,我才惊觉我怀孕了。可是,我不想回头去找温启刚,我认为和他的感情已经完了。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就算怀了他的孩子,那又怎样?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你来接我。想当然地,我就想个办法,让你当我孩子的父亲。所以,我就稀里糊涂地干了错事。其实,你也就昏睡了一个小时,什么都不干。你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这些,楚安大大地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再想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只是……”她的语调突然软了下来,带着哀求,“不要让我回美国。我和温启刚已经分手……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再说,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是那样强烈。我不想因为通过这个孩子束缚住他。他始终是自由的。”
楚安一口气说了很多。
骆维森就微笑了。“那么,你不如告诉温启刚,坦白地告诉他,看看他怎么说?就算你们感情破裂了,不能再在一起,但孩子始终是无辜的。你们可以不当夫妻,但一定要当一名合格的父母。当然,如果你想法有了改变,不想再要这个孩子的话,那就当我说的,都是废话……”
“不,骆维森,楚安是想妈妈的。如果她没这个打算,早将孩子流掉了,还用等到现在?”
我这句话,得到了楚安的认同。
她抬起脸,淡淡地看着我:“宋窈,算你说了一句人话。”
我一听,见她终于不这样抗拒我了,赶紧顺坡下驴:“对,我说的这句才是人话。不过,我认为骆维森的建议没错啊。温启刚始终是孩子的父亲,他始终会知道的。看在孩子的面上,你看看能不能和孩子的父亲旧情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