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豹就像狗屁膏药一样地粘着我。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女人。这女人背对着他,一身素白的衣裳,身形瘦弱。
姜豹就大喇喇地拍着她的肩膀,自来熟一样地:“嗨,美女!你有零钱吗?我想兑换零钱!”
这是灵堂,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所有的人,都是肃穆而又安静,哀伤而又悲痛的。姜豹混在其中,显得太另类了。我只想他尽快离开。被他拍着肩膀的女人,一下回了头。
我吓了一跳!
许颜!她是许颜!不过几天功夫,她一下就瘦了这么多!!!瘦的我几乎认不出来了。
她看了姜豹一眼。许颜似乎一怔,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是的,许颜也看出来了,姜豹酷似骆维森。所区别的,只是气质不同。
我发现许颜的身躯抖了一抖。
姜豹只好再问了一遍。
“没有!”许颜回过头,佯作平静,没有再理姜豹。
我只好拉着姜豹,声音低低的:“你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但姜豹不愿意现在就走。“那我在外面等你,你不是还得走吗?”
他说的也是。
这时,许颜一下又回过了头,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宋窈!这儿不欢迎你!你赶紧走!”她和我说话,但眼睛总是看着姜豹,不自觉地。这不是我的错觉。我有一种感觉,是不是她认识姜豹?
她看着姜豹的眼神很复杂,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有提防、有戒备、有探询、有紧张。
姜豹就看了看灵堂里挂着的照片,嘴里啧啧:“哎呀,还是一个孩子,真的好可怜。”姜豹就夺过我手里的花,说也要去祭拜一下。他的举动非但我看不下去,许颜更是发飙了。她叫保安,很大声地叫,叫保安将姜豹赶出去。
这样一叫,就引起灵堂里所有人的注意。
“快叫他走。”许颜迫不及待地。她很急迫,只想让姜豹离开。
可她这样做,效果似乎适得其反。姜豹就不乐意了。他郁闷地:“搞什么?老子是好心!你叫老子出去干什么?”
他还质问起许颜来了。
当他转过身回头的时候,灵堂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因为,他们发现姜豹的长相,和骆维森太像了!这个时候,我发现站在角落里的顺伯。顺伯来了,他代表的是骆康。我以为他不会来的,毕竟骆康失忆了,他得照顾他。但骆维森的孩子毕竟是骆康的重孙,这个葬礼,顺伯必须来。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特殊场合,我倒想真的去问顺伯,骆康的失忆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天,他单独和我说话的时候,神志分明透着清醒。或许,他是时好时坏,但大体上来说,脑子基本上还是处于糊涂的状态吧?
我想,如果老爷子清醒的话,看到这样的场合,恐怕更对他的健康不利,倒不如还是继续失忆的好。我就走过去,想同顺伯说几句话。我已经走到了顺伯的身边了。但他呆呆地看着姜豹,忽视了我的存在。
是的,顺伯没有注意到我,他的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姜豹,嘴巴颤抖,神情激动,身躯轻微地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