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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不做累赘(2)

接下来的日子里,皇甫云幽低头伏小,她看张家奶奶有心绞痛,住在张府伺候的人不够,就主动提出留宿张家奶奶在公主府,照顾她直到康复为止。

皇甫云幽的这一做法很快的传入民间,大家不免感叹这位公主的贤良淑德,觉得张家奶奶定是前世修来福气,今生才会有这么优秀的孙子,这么孝顺的皇家孙媳妇。

张家奶奶听到外面人这么说,立刻虚荣心爆棚,她越发的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给皇甫云幽点颜色瞧瞧,这不立刻让她乖乖的听话了。接着张家奶奶把主意打到了皇甫云幽的嫁妆上,不仅是嫁妆,还有俸禄,作为公主,每个月都有一定数量的银子当俸禄。就因为身为公主,皇室,所以每天什么都不做,闭着眼就能拿钱,张家奶奶得知后,对皇甫云幽可是羡慕了。

不过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张家奶奶压在皇甫云幽头上大半个月,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正当张家奶奶想着怎么跟皇甫云幽怎么要嫁妆和俸禄时,一个自称是城北李大夫医馆的学徒前来求见。张家奶奶接见了这位学徒时,瞧着这学徒眼生,以前没见过,只听那人解释说是新来没多久的,对此张家奶奶没有起疑,之前给她看病的郎中不也是医馆新来的么。

张家奶奶问道:“找我什么事啊?”

那学徒拱手道:“老夫人,是这么回事,师父他老人家感谢您这些日子照顾他的生意,新进了些药材来,想孝敬您,您看着下午是否有时间,去铺子里挑挑?”

张家奶奶属于那种有便宜必须占的人,一听说有好药材来孝敬自己,连忙道:“好,下午我一定到。”

到了下午,张家奶奶换了件衣服,偷偷的溜出公主府,她可不能让皇甫云幽发现自己和李大夫的勾当,否则她颜面何存啊!

帝都的医馆何其之多,城北的李大夫也不是什么旷世奇医,所以他的医馆生意一般,赚不了大钱。可今儿个情况不同,张家奶奶刚拐过城北的街交口,就看见医馆门口黑压压的堵满了一群人,张家奶奶不禁心里嘀咕,怎么这么多人找李大夫看病?

张家奶奶好奇的挤进人群看清了里面的情况,这才发现这群黑压压的人哪儿是来看病的,根本是来看热闹的。

只见一群官兵打扮的人在医馆里到处扫荡,那李大夫,还有他的学徒们都拉到医馆大门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李大夫涨红了脸,嘴里大呼冤枉:“官差大哥,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没卖假药材!我是被冤枉的!我是无辜的!”

“哼,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其中一个领头打扮的人,掐着嗓子道。

这些官差打扮的人,总给人感觉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却又说不出。

那领头官差打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妃的贴身内监,连灵!

有太后撑腰,徐妃大张旗鼓的干了起来,今天的一切都是徐妃安排的。

连灵知道,自家主子是要借刀杀人!表面上看,是替皇甫云幽处理障碍,可实际上是想为外甥女陈玉兰出气报仇。这城北李大夫被张家奶奶收买,一次次的帮她遮掩,帮她演戏,耽误了陈玉兰的大好青春年华。陈玉兰最后远嫁西疆城,这城北李大夫就是帮凶!

连灵当然知道李大夫是被冤枉的,可收拾一个人总该有由头不是么。

连灵没有理会城北李大夫鬼哭狼嚎式的喊冤,他看向人群,一点点的扫去,在人群中找到了目标的身影,张家奶奶,这个爱占便宜的老太婆得知有免费药材相送,肯定眼巴巴的过来。

现在人已经到齐,好戏就要上演。连灵向身后的几个官差道:“还愣着做什么?行刑啊!”

这些官差和连灵一样,都是宫里的小太监,跟着连灵出来办事的,现在管事公公一声令下了,他们当然得麻利干活了。

官差们二话不说,就把李大夫和他的学徒们拖到地上,死死的压住。李大夫哪儿肯愿意,大声呼喊道:“住手!住手!你们滥用私刑!滥用私刑!”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吗?!说他卖假药,那就去衙门调查之后再下定论啊,可一个官老爷面都没见,就被这些官差围堵起来,这根本是屈打成招啊!

李大夫想的太简单了,官差们没想着屈打成招,而是想要他的命!

官差们根本不给李大夫说话辩白与挣脱的机会,他们死死的按住李大夫,重重的板子使劲的往他身上打,痛得李大夫跟杀猪似的叫唤,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知道这些官差的真实身份都是宦官,宦官折磨人的手法最有一套,他们知道怎么打最疼,怎么打流得血最多,怎么打能把皮下的骨头打成碎渣。

虽然表面上只是普通的打板子,可实际上几下之后,那李大夫就被打残了,大片的鲜血从他的股间和腹部涌出,染红了地面,李大夫刚开始还能哀嚎两声,可之后从他嗓子里出来的不是凄惨的叫声,而是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李大夫的惨样让围观的人不忍心去看,官差们没给李大夫个痛快,而是一直吊着他的命,就这样,打了他上百下板子,李大夫还活着,只是他的腰部以下到膝盖的部位,已经被打成烂泥,虽然人现在还有口气在,可他已经救不活了。

人群中的张家奶奶,由始至终都观望着李大夫被行刑的全过程,张家奶奶年纪大了,虽然蛮不讲理又喜欢撒泼,可她从未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张家奶奶的心悸病,心绞痛并不严重,很少发作,可李大夫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场景对她的冲击太大,让她心跳加速,一股恶心之感直冲她的胸口!

这家奶奶转过头要离开,不去围观李大夫死前的挣扎,她朝回公主府的路上走去,边走边暗骂道:“呸,真晦气!可吓死我了!”

张家奶奶走着走着,突然有个人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张家奶奶抬头一看,觉得这人甚是眼熟,细想一下,这不是刚才那个对李大夫动手的官差么,怎么短短时间又换了件衣裳。

连灵朝张家奶奶微微一笑,公鸭嗓子道:“杂家连灵,这里有礼了。”

张家奶奶愣了愣,见这男人有喉结,却有女里女气的做派,又自称杂家的,张家奶奶这才反应过来,“你……你是太监?!”

“正是。”

“那你刚才冒充官差……”

“处理一些事情总该有合适的由头才对,”连灵挑着眉毛道:“您该不会真的以为那城北李大夫是因为卖假药才落得如此下场吧?”

张家奶奶心里咯噔一声,装模作样的道:“我怎么知道!”

“您买通城北李大夫装病,以此来怪罪公主,这事被皇室知道了,您说这李大夫还能留吗?”连灵好心提点道。

“你……你……”张家奶奶心虚极了,“你有什么证据!!”

“呵呵,”连灵耸耸肩道:“张家奶奶,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李大夫知,有没有证据算得了什么呢?那李大夫没有卖假药,不也生不如死了么,对皇室不敬,都是这个下场。”

“你……你……”张家奶奶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以前有乖孙子给她撑腰,她觉得谁都得给她让路,可现在亲眼李大夫被人打成肉泥,她心生怯意起来,“我不怕你!我孙子……我孙子是当朝官员,是驸马!你们敢!你们敢!”

“敢不敢到明天就知道了,”连灵瞟了张家奶奶一眼,满不在乎的道:“说到底是你连累你孙子!你收买李大夫装病,打压公主,论罪当斩,就算你孙子不知情,可谁让你是他祖母呢。”

“你……你……”张家奶奶捂着胸口,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明天她和相戎都会像李大夫这般,被打得骨头粉碎,血肉模糊吗?!她老身子骨了,可受不得这种罪过,相戎还年轻,怎么……怎么可以命丧太监之手?!

“公主受委屈的事不能传出去,所以收拾你们得想个由头,”连灵摸着下巴,苦思冥想的道:“那李大夫安的罪名是卖假药,至于驸马么,贪.污受.贿好了。”

“不行!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张家奶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虽然见识少,但道理还是懂的,自家孙子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当清官,为命请命,居然被这死太监三言两语加罪名!

自打来到帝都,张家奶奶养尊处优惯了,张相戎也没真的忤逆过她的意思,如今先是看到李大夫被杖打得血流成河,接着被连灵威胁恐吓,张家奶奶真的被吓怕了,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脸色越来越苍白,这回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胸口痛,心脏宛如刀绞一般!

看到张家奶奶颤颤巍巍的这般病容,连灵非但没上前搀扶,反而再接再厉的道:“您啊,就是驸马爷的累赘,若不是您,驸马爷早就娶了他喜欢的女子,那女子还带着丰厚的嫁妆呢,如今驸马爷祖上烧高香,娶了公主,您不仅不好好供着,还想着法子打压她,简直该死!杂家要是您,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免得拖累驸马!”

“你……你……你住口!”张家奶奶这般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一头撞死过去?她还没活够呢,还没享完福呢!

就在这时,从前方拐角处突然冲出一马匹来,一名英姿飒爽的男子骑着马在大街上狂奔,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和摊位,大家都被这突入而来的马匹弄得惊慌失措,纷纷躲闪,打翻了不少摊位。

张家奶奶捂着胸口站在路边上,本来这狂奔的马匹离她距离甚远,可不知何时连灵走到了张家奶奶的身后,狠狠的将她推了出去!大街上百姓们都自顾不暇,谁能会看见连灵出手呢?

当大家反应过来时,张家奶奶已经踉踉跄跄的跌进了路中央,她刚刚站稳,耳边就传来马匹的嘶叫声,和男子的怒吼声:“老东西!站在这里做什么?!快点给我滚!滚开!!”

可此时此刻,张家奶奶怎么滚得开呢?

于是就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男子的马匹的铁蹄狠狠的踏向张家奶奶,可怜这老人家被活活得踏死了!

刚才还嘈杂的街道变得鸦雀无声,百姓们看着街道上被踩死的张家奶奶,都怒气得指着马背上的男子指责道:“你踩死人了!”

“你踩了一个老人家!!”

“杨载新骑马踩死了一个老人家!!”

杨载新是谁?是杨国公的小儿子,是杨皇后的亲弟弟,也是林淼的小舅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