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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陈王战败

林焱与李承载按照陈远陌所说,分别领人前去百莽丛林与百莽谷,在那里时刻监视着,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还别说,日夜坚守了好几天后,在一天深夜,藏在树林里昏昏欲睡,都怀疑陈远陌是不是在耍自己的李承载突然听到响声。

李承载偷偷的朝声音处看去,发现不知何时百莽谷之上再度架起一座吊桥。这座吊桥不比之前那个大而稳当,一看就是临时赶工赶出来的。李承载对此深表诧异,在这万丈深渊之上,他们究竟如何架起这座吊桥的呢?

从吊桥陆陆续续通过了五十几人,这其中有二十多个人看起来身手矫健,虽然穿着普通人家的服饰,可不难看出是练家子的。而剩下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李承载大胆猜测,这该不会是陈王的家眷吧?

那五十多人都通过吊桥之后,其中一个带头的男子举起火将将吊桥点燃,把连接在吊桥这边绳索砍掉,就此不留一点线索痕迹,若不是李承载带人在此埋伏,怕是没人会发现有人偷偷的搭建临时吊桥,来到大楚国境内。

等吊桥被烧毁后,那些人收拾好行囊,准备快速离去。

就在这时,李承载带着人冲了出来,将人团团围住,此时不抓更待何时。李承载自带五十精兵,人数远架对手之上。李承载一声令下,不怕来硬的,陈远陌只说要将人活捉,没说人不能受伤。

通过吊桥的这伙人里,有一小半是妇孺老人,他们根本无法阻挡李承载等人的攻击,一开始他们还奋力抵抗,可渐渐的,就力不从心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这五十来人,全部被抓获。

********

皇甫少燕早上刚醒,自己的副官姜渊就跑来说,李承载在百莽谷那边有收获,抓了五十多个人回来,已经带回军营了。

皇甫少燕一脸狐疑,赶紧走出去查看,那被抓回来的五十多人,聚集在空旷之地,看上去略有狼狈,似是抵抗不了才被抓的。

在那么多副面孔中,皇甫少燕突然瞅见一熟悉的人影,那个满脸是灰,流着鼻血的男子好像是皇甫少辉!皇甫少燕这才意识到,这群人是陈王的家眷!

这时陈远陌也闻声赶来,看到被擒之人之后,嘴角向上扬起,果然自己没有猜错!

之前南蛮族长前来拜访时,陈远陌就不经意的问过他,连接峡谷之间的吊桥是谁建造的。族长很肯定的回答,是南蛮人。陈远陌想,吊桥能建一次,就能建第二次,南蛮族长叛变,大楚军进入南蛮境地,陈王若是这次兵败,定是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陈王不愿连累家人,那最可能的情况就是先将他们护送出来,逃到别国去。

陈远陌看过南蛮地形图,若是想从南蛮直接逃到别国去,那路途危险,一路穷山恶水,想毫发无伤的到达别国,实在太难。所以陈远陌就赌陈王会铤而走险,以大楚国为中转站,先让家眷们来到大楚,然后连夜赶路逃往别国。

陈远陌赌赢了。

皇甫少燕走到陈远陌的身边,啧啧两声,“陈远陌,还真有你的,这都能被你算到,陈王这次必败无疑了。”

陈远陌嘴角一翘,露出那招牌式的笑容,“运气好罢了,这些人就交给燕王殿下您了,相信他们会对您有用处的。”

********

张冲领兵深入南蛮腹地与南蛮军会合后,开始了一系列的作战计划。他深刻的意识到,皇甫少燕给自己拨五千新兵都算多的了,在南蛮的领土上打仗,他们这些新兵经验太少,连南蛮的地势都不了解。相反的,南蛮军队,虽然都是些暂时从各个寨子里分出来的普通百姓,但他们都有各自的特长之处,除了捕蛇人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让张冲大开眼界的人物,什么捉虫人,养花人等等,一次毒虫攻击就能让南蛮军损失好几百人。

张冲拟定作战计划,南蛮军出人出力,一路围剿,陈王军节节败退,从先前的四万人锐减至两万人,最终他们退至花家寨,以寨子作为堡垒,抵抗大楚与南蛮的联合军。

花家寨以前的居民们大都纷纷逃离,不愿被战火波及到,如今的花家寨就像是座空城,里面只有陈王以及他的军队。

张冲等人兵临寨下,把花家寨团团围住。张冲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的大哥在打仗时也遇到这种把敌人逼退城中的情况,当时大哥是怎么解决来着?张冲记得是断水,自家大哥切断了通往那座城池的所有水源,不到五天敌军就嗷嗷的顶不住,缴械投降了。

张冲准备效仿,也给花家寨来一次断粮断水,把陈王逼出来,可谁知环境条件不允许啊,这里是南蛮,白天还好,夜晚经常下雨,就算断了花家寨的水源,城中士兵接雨水也能生活,至于断粮,南蛮本就是自给自足的小国,花家寨里有自己的粮草,根本不愁吃。

张冲见此计不可,干脆来个狠的,放火烧了花家寨得了。把寨子外围堆满煤油,将其点燃,就算不能把人逼出来,也能把人烧死。

可谁知南蛮军队一听张冲打算这么做,立刻就不愿意了,花家寨可是他们的南蛮的国都,上百年的历史的大寨子,怎么可以烧毁?!张冲一想也是,这跟烧大楚的帝都没啥差别。

就此陈王军死死的守着花家寨,张冲一时间还真没办法。无奈之下,张冲将这事给皇甫少燕上报了去,皇甫少燕打开公文,了解到实际情况后,从抓来的陈王家眷里拖出一个人来,恰巧那人正是陈王嫡子皇甫少辉。

皇甫少辉吓得坐在地上直发抖,还不等他说些求饶的话,皇甫少燕直接拔刀,把皇甫少辉的头给砍了下来,让人交给张冲,并且让张冲替自己带话,自己只给陈王五天的时间,若再不投降,五天之后每天送他一份贺礼。

张冲接手了皇甫少燕送来的血淋淋的包裹,不用想都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于是张冲自己写了一封信,转达了皇甫少燕的话,把信夹在包裹里,丢进了花家寨。

守卫士兵捡到包裹看了信后,立刻将其交给陈王,陈王就这样收到自己儿子的项上人头。

看到皇甫少辉发髻凌乱,灰头土面,双眼怒睁,死不瞑目,陈王脚底一软,差点没昏过去!他以为自己的家眷已经安全离开,逃亡别国,他已无后顾之忧,只想奋战到底,可……可为什么他们会被抓住?!

陈王第一时间认为军营里出了奸细!那座临时架桥是陈王命族长弟弟笃亚修的,修好之后他立刻杀人灭口,不让消息走漏,可谁知家眷们还是没有安全逃走。

陈王本就精神高度紧张,如今自己的妻子孩子们被擒,这让他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总觉得军营里潜伏着大楚国的探子。

五天之后,陈王没有投降,皇甫少燕说到做到,第六天,又从俘虏里拉出一个人来,这回是陈王心爱的小妾,小妾不过二八年华,哭得暴雨梨花,惹人怜爱,跪在地上只求能饶她一命。

可皇甫少燕不为所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砍下小妾的头来,又命人给张冲送去,就这样,第二天是陈王的女儿,第三天,是陈王的侧妃,第四天,是陈王最小的不满五周岁的儿子。

每天一个人头送给陈王,这无时无刻不刺激着陈王的神经。

一开始陈王军还奋力抵抗,打算打持久战,可后来渐渐的,他们发现自己追随的陈王精神变得不正常了。

一天早上,府中婢女进屋端茶送水,请陈王起床洁面,可谁知居然看见伺候陈王几十年的老内监倒在地上,被人抹了脖子,吓得婢女们打翻水盆,连声尖叫。陈王坐在床上,手握匕首,死死的盯着老内监,他认为这个伺候他多年的忠心的老仆要杀他!

之后陈王将怀疑的对象转至自己府中的小厮与丫鬟们,秉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信念,府中上下几十个伺候的丫鬟小厮全被他砍了,只留三五个老嬷嬷与老管事在身边,就这样,他依旧不信任这些人。

这一下倒好,不用张冲他们外围攻击,花家寨内部自己就先乱了套。

这日,张冲像以往一样在花家寨前巡逻,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兵偷偷的在守卫台上露出脑袋,向自己张望。

还不等张冲闹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守卫台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会说是奸细,一会说是探子,没过一会,那个探头出来的小兵满身是血被人从守卫台上丢下。

亏得张冲眼疾手快,立刻跑上前,将那小兵接住,才免得他被摔死的下场。

张冲将小兵带回驻扎之地,命军医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救回来,小兵在鬼门关徘徊了一晚上后,终于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非但没死,还被敌人救了。大难不死的小兵将张冲当做救命恩人,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原来小兵本是守卫台的站岗兵,他只是在偷偷的观察一下敌军的动向,正好被前来视察的陈王抓了正着。

陈王一口咬定小兵是奸细,也不听他解释,上前就捅了小兵好几刀,将人从守卫台丢下。

小兵告诉张冲,陈王最近变得疑神疑鬼,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看到谁都怀疑他是奸细探子,认定的人也不调查清楚,就取人性命,如今花家寨内人心惶惶。

得到这一重要讯息的张冲脑海里立刻闪出一个念头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几十个新兵来到花家寨的门下,朝守卫台处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是大楚军新任校尉张冲!奉命捉拿陈王皇甫允治!只要你们打开城门,向我投降,让我抓到人,我保证你们不死!”

“你们都是大楚人,离乡背井的来到南蛮,有很多家人还留在大楚,你们若是执迷不悟,还死守花家寨,那等花家寨被攻破后,你们个个都得满门抄斩!你们都好好想清楚,到底是向我投降,保住一命,以后还有和家人见面的机会,还是之后因谋反连累家人,满门抄斩!”

“我只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如果不投降,我就视为你们不答应,那么之后你们若还想再投降的话,我也不再理会,直接杀降!”

杀降这一说法完全是张冲吓唬人的,所谓杀降为不详,若是张冲真这么做,回头绝对被皇帝追究。不过这吓唬的作用起到就够了,之前丢人头的时候,就说了给五天机会投降,否则就会有大礼相送,而那些大礼就是陈王家眷一个个的人头。

如今对方再度给出时间限制,五天之内投降还能保命,五天之后直接杀降!陈王军被困花家寨,陈王又老怀疑他们之中出了细作,隔三差五的就杀人。这使得陈王军军心涣散,起了反叛之心。

陈王在书房神经兮兮的转着圈,每天一个人头让他变得麻木,他已经无法再思考了,看见谁都像是细作,是叛徒!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砰的一声,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们聚集在外,一脚踹开书房的门。

陈王见状下了一跳,苍白着脸大声怒骂道:“我不是说过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吗?!你们想造反不成?!”

此时的陈王头发灰白,消瘦不堪,面色蜡黄,眼袋极重,还有他那神经质的嘶哑声,这哪里还有当初那意气风发的光彩。

士兵们越发的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了!两个士兵走到陈王身边,一手架住他一只胳膊,“陈王殿下,得罪了!”

“你……你们!果然是你俩,你俩是皇甫少瑞(大楚皇帝)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对不对!”陈王一边挣扎,一边恶狠狠的道:“亏我这么相信你们!你们居然背叛我!”

捉住陈王的那两个士兵并非普通的小兵,而是陈王手下得意的将领,他们听到陈王如此指责,都不免皱起眉头,曾几何时,他们何尝不想一辈子追随陈王,哪怕战死沙场!可陈王的做法太让他们寒心了,陈王变得神经质后,谁也不信,包括这两位将领,陈王心中已经打算将他俩除掉,亏得有人及时报信,否则他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张冲下达期限的第三天,花家寨的寨门终于打开,守在花家寨的陈王残兵们亲手把这个已经魔障了的王爷押了出来,交到张冲手中。

陈王想自立为王的梦想,就此破灭。

陈王被带回大楚军营时,皇甫少燕差点没认出来这个皇叔,这苍老得也太多了。不管怎样,人抓到就好,可以给皇上交差了。

皇甫少燕遵守了与南蛮的协议内容,将派至南蛮的所有兵力全部撤回,不会干涉南蛮的内部事宜,他们下任族长爱怎么选就怎么选,估计未来好些年都太平不了,不会成为大楚国的威胁。

皇甫少燕留下一万兵力继续驻守赤松城,这个与南蛮接壤的边界城池。然后带着剩下的兵马与被俘的陈王,凯旋而归。

********

经过连夜赶路,皇甫少燕等人终于回到帝都,兵马驻扎城外,至于皇甫少燕他们就等候面圣,论功行赏了。

这次南蛮战役前前后后打了半年的时间,将陈王活捉,所有叛徒没有投降的一举歼灭。这跟前世花五年时间相比,实在好太多太多了。陈远陌对此也忍不住的骄傲起来。

陈远陌跟随燕王离开帝都前去打仗时,快要入夏,现在胜利归来时已是年末,早已入冬。刚好,这大胜南蛮归来,是带给皇帝最好的新年礼物。

进入帝都这天,帝都里飘起了大雪,陈远陌与皇甫少燕拜别后,骑马回到陈府。

陈远陌还没走到陈府大门口,就那里黑压压的站着一片人,陈远陌定睛一看,有些受宠若惊,陈府上下所有人,都在大门口迎接他,陈远陌上辈子中了探花也没这待遇。

陈远陌连忙从马上下来,诚惶诚恐的牵着马快速走去,走到祖父陈瑾儒面前,立刻恭敬跪下,满口谦虚的道:“祖父,远陌不辱使命,打了胜仗回来了。”

“乖,乖,”陈瑾儒满脸笑意,连忙把陈远陌扶起来,“快点起来吧,进屋说话。”南蛮战事连连告捷,皇甫少燕的上书里可没少夸赞陈远陌的,这让他这个做祖父的在朝堂之上倍儿有面子。

陈远陌起身,恰巧对上了站在陈瑾儒身后的陈季然,这位父亲正用复杂的目光盯着陈远陌,他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儿子,不知心里是喜是忧。

陈季然的神色让陈远陌痛快极了,自己越优秀,质疑自己血统的陈季然就越难受吧。陈远陌一如往常那般讨好的看向陈季然,小心翼翼的道:“父亲。”

“嗯,”陈季然不冷不淡的道:“进去说话吧。”

陈远陌追随皇甫少燕去打南蛮,被皇甫少燕大加赞赏,凯旋而归。但陈府众人都不是真心为陈远陌感到高兴。陈季然不必多说,长房那边可是巴不得陈远陌死在南蛮才好。

陈远陌面带笑意,心冷的在陈家众人的簇拥下向府中走去。

“远陌~”这是陈远陌熟悉心念的声音。

陈远陌闻声望去,只见陈玉兰站在人外,满脸笑意的对他招招手。

陈远陌心里一暖,停下脚步,下一刻就向她飞奔而去,激动的将人抱在怀里,“玉兰姐姐。”

被陈远陌这么一抱,陈玉兰的眼圈立刻红了,本来她想笑着迎接弟弟归来的,“远陌,你终于回来了。”

俩人是亲姐弟,感情自然是好的,陈远陌放开陈玉兰,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鼻头也有些酸酸的:“姐姐,你清减了好多。”

“有吗?”陈玉兰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面颊,“我应该是胖了才对。”

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插了进来,“好了好了,咱们快进屋说话吧,外面天寒地冻的,还下着雪呢。”

陈远陌看向这个说话的女子,她站在陈家众人之中,但陈远陌之前在陈家从未见过她。女子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相貌清秀甜美,梳着的发髻看上去应该是已经嫁人了。

陈瑾儒见陈远陌注意到这个人,干脆直接与他介绍道:“远陌,这位是郭燕芬,你祖母家的远房侄女,你出门打仗期间,她嫁给你父亲当填房了。”

陈远陌心下了然,郭燕芬,顾名思义,就是郭家的女儿了,看来祖父是一心要扶持二皇子皇甫政了,以联姻的方式与郭家亲上加亲。

陈远陌微微一笑,双手抱拳恭敬的行礼道:“原来是母亲大人,在下远陌,是玉兰姐姐的亲弟弟。”

郭燕芬可没想到陈远陌会这么容易接受自己,当初她刚嫁来的时候,就连那个脾气最好的陈玉兰也给她甩过脸子。望着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继子,他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让郭燕芬羞红了脸,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吭吭哧哧的道:“以后……以后多多关照。”

回到正厅,陈瑾儒与老夫人上座之后,陈远陌恭恭敬敬的给二位老人上茶,以表孝心。

陈瑾儒喝茶过后,便开始询问着些在南蛮的事宜,陈远陌倒也不隐瞒,陈瑾儒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不卑不亢。

一轮询问过后,陈瑾儒满意的点点头,“嗯,远陌啊,你现在长大了也出息了,做长辈的都以你为豪。”

“若没有祖父的提点与教育,也没有今日的远陌。”

陈远陌的话让陈瑾儒很中听,他笑道:“也得你有能力才行啊。”

一阵寒暄之后,府中已经设好宴席,给陈远陌好好的接风洗尘。陈远陌推辞道:“祖父,我这一连几日赶路,实在身体疲惫,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以免明日进宫面圣落得殿前失仪了。”

陈瑾儒倒也不为难他,“好吧,那你就回屋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