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成婚???
几个下人过来就要拉着她走,王老爷忽的开口:“等等,再选一位作为她的丫鬟吧。”
话落他看向沈鱼:“你在这里面选一位做你的陪嫁丫鬟。”
贴心周到,沈鱼都感动哭了...个屁。
这么多人看着她,沈鱼想拒绝都没办法。
倘若拒绝跟这位少爷成婚,她能猜到这位老爷会怎么处置她。
不是杀了就是剐了。
沈鱼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抬起手在女子们期盼的目光下选了梵音。
梵音一句话没说,跟着她就走。
来到一间屋子里,她坐进浴桶里洗漱,几个丫鬟站在她旁边侍候她,这种待遇沈鱼从来没享受过。
非常的别扭。
沈鱼想让她们离开都不行,这几个丫鬟怎么说都不走。
洗完澡起来,换上一身婚衣。
大红的婚衣繁琐以及奢华,穿在她身上十分的不舒服,特别是头上那个金钗,格外沉重。
拜完天地后。
她坐在婚床上,也算是知道为什么王老爷会找这么姑娘过来,只是挑一个跟少爷结婚。
这位王少爷从小身体就不好,然后找了很多的算命都说,让王老爷给他娶一门媳妇,冲喜。
这冲喜了,王少爷就会长命百岁。
王老爷还真信了,才大费周章的让人带来这么多姑娘。
也就是说沈鱼嫁给了这个王少爷,倘若他死了,自己就要为他守寡。
她还只有十五岁,这一辈子可能就要待在这宅院里,给那个王少爷守寡了。
怎么可能。
她不管如何都要离开这里。
思绪未完,门外传来一道脚步声,随着木门的打开关上,一个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带着红盖头,看不清外面,但能从下面看到那人的金色纹理的长靴。
心脏跳动,她攥紧了床上被套,心情紧张起来。
该怎么避开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夜。
本以为他会掀开她的红盖头,但等了半天,他都没有掀开、
只是坐到她的身旁,一动也不动。
就在沈鱼困意渐来时,那人出声了。
“抱歉,是我爹把你们绑到这里,还让你嫁给我。”
声音虚弱无力夹着深深的歉意。
沈鱼一怔,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半晌,她抬手掀开红盖头,看清了眼前的人。
王少爷也穿了一身大红婚衣,竖起的青发衬得他温润尔雅,俊朗的脸庞苍白无色,骨子里却透着矜贵与淡雅。
他也没想到她会自己掀开盖头,与她乌黑的眼眸对视,脸颊泛起红晕,倒添了几分健康的神采。
身体也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沈鱼见状微愣,意外王少爷的表现,她以为他是王老爷的儿子,一定心恶骄横。
但曾向会是眼前这般处境。
她的脸也不禁发烫,还没有跟成年男子相处一屋过,更何况是稀里糊涂与他成亲了。
“那既然,你能送我离开这里吗?”她下了决心说的,倘若他不肯或者告诉王老爷,她也认了。
王少爷摇摇头,脸色微白:“对不起,我身边一直有我爹的人跟着,我无法送你出去。”
也是。
王少爷这个样子,他爹的人肯定对他寸步不离,甚至这婚房外面也有人把守着。
沈鱼失落的垂眸,咬了咬唇。
王少爷轻声道:“你睡里面吧,我不会碰你的。”
嗓音仿若清风般让人舒服。
沈鱼惊愕的看他,半晌道:“谢谢少爷。”
王少爷摇摇头,接着道:“你在无人的地方唤我王亦清便好,在外还是要唤我....”
顿了许久,他的脸绯红一片,嗫嚅道,“夫君。”
沈鱼有些晃神,还没见过他这般容易害羞的男子。
不过还是依着的,在外面她本是他娶进门的妻子,称呼不叫对,王老爷肯定要说什么。
认真的听着,点头唤了一声:“夫君。”
这下王亦清脸整个红了,完全没有刚开始那般苍白,眼睛都不敢抬头看她半分。
沈鱼抿抿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怕他害羞的晕过去,只能脱了嫁衣取了发钗上床睡觉。
她挪到最里面的位置,拉好被子望着他唤道:“王...亦清少爷,进来睡吧。”
王亦清身体哆嗦了一下,通红的俊容微垂,半晌伸手脱着衣服躺在她身旁,连呼吸都放轻了。
沈鱼翻了翻身,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过了不知道多久。
她忽然开口问:“亦清少爷,你为什么要挑我?”
那么多人里,她抹了黑灰的脸根本不值一看,所以她始终想不明白。
清润的嗓音低低的出现:“我也不知,看你的第一眼,就想..就想娶你...”
这话说得让人误会。
沈鱼脸有些烫,什么叫看了她第一眼就想娶她。
哪里有人会这样的。
她闭上眼睛,有些睡不着了。
-
次日清晨。
沈鱼迷迷糊糊中感觉旁边有人在动,倏地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清澈的深色瞳仁。
王亦清一怔,以为他吵醒了她,忙道:“抱歉。”
沈鱼有些晃神,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嫁给了他,半晌坐起身,揉着脑袋道:“亦清少爷,早啊。”
王亦清淡淡一笑:“早。”
他换上衣服,等她起来后,才唤下人们进来。
一番洗漱后,他们来到正堂里。
沈鱼跟在他身后,敬茶。
只看到了王老爷,没看到王夫人。
完了后用膳回房。
王亦清喝了中药,咳嗽了几声走到桌边坐下,也唤她坐下。
沈鱼给她倒了杯热茶,望着他苍白的脸,心里叹气。
这么年轻心又善的人怎么就这么短命呢。
王亦清在正堂也看出了她的疑问,轻声道:“我娘在生下我就去世了,我爹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娶,所以你不用怕见到姨娘。”
沈鱼心头微颤,看着他略有感伤的侧容,不知道要说什么。
王亦清又问:“你呢,你的家人在何处?”
沈鱼抿了抿唇角,道:“都去世了。”
王亦清怔住,看她的神情带着不可置信。
沈鱼笑了笑:“亦清少爷,你不用同情我,所有的事都过去了,就不感觉有什么。”
王亦清望向桌上的热茶,视线被水雾醺得模糊:“是啊,所有的事都过去了。”
他怎么还没有她想得透彻。
————
晚安。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