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想到心口还传来的隐痛,面『色』如白纸般毫无血『色』,但想到尘泽不会吐血不会生病了,她一点也不疼,“尘泽,快喝吧。”
递到他面前的手腕纤白柔弱,但她那张脸却又黑又丑,尘泽眉间蹙起,为何一直他都没有发现她并不是他的洛素呢。
握住她的手碗,微微收紧,在沧鱼茫然的目光下,将汤『药』重重的摔在地上,尘泽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自嘲:“治好我的病?是让我死得更快吧?”
“洛素在哪?告诉我!洛素在哪!”
沧鱼瞪大双眼盯着地上的四溅的汤水,不可置信的看向尘泽,但听到他的话之后,身体像是浸在寒潭里,她第一次感觉那股从心底油生而出的慌张,她摇头想要解释,“尘泽……我……”
尘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迸『射』的冰冷将她吞没,“洛素在哪?”
“我…我不知道。”沧鱼手腕被他捏疼了,挣了挣没挣脱出来,
“不知道?呵。”尘泽将她拉入怀里,俯在她的耳畔,没有一丝柔情,“我会用你去换洛素,寒王他既然会找你,你一定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沧鱼被关入铁牢里,怎么也无法出去。
她浑身冰凉,捂着心口的位置,很疼很疼。
想起在雪地里,尘泽的笑容,怎么也无法让她的身体热起来。
“你再笑一次。”
“没用。”
“尘泽,我好冷。”
……
从铁牢里出来,来到了马车上,马车行驶过海滩来到北海处。
沧鱼被人拉着下了车,身旁是尘泽,她抬眸,左斯和洛素站在不远处的地方。
尘泽是说真的,他要把她去换洛素。
左斯阴沉的目光扫过趴在地上的沧鱼,再看向旁边的人类,浑身煞气剧烈。
“皇叔,把洛素给我。”尘泽抓起沧鱼的后颈衣服,把她提了起来。
左斯不明白这条傻鱼明明能把这些人类杀死,为什么会任由他们欺负。
“你就那么笃定我会换?”左斯面『色』平静,不紧不慢的道。
尘泽蹙紧眉头,接过下属的剑刃,指着沧鱼,冷声道:“把洛素给我!”
左斯瞳孔一缩,沾了几分森寒的眼『色』落在那把刀刃上,勾了勾嘴角,“行行行,给你给你。”
一手将晕过去的洛素丢了过去。
尘泽也没食言,也把手里的沧鱼丢给他。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左斯抱着怀里的鲛人,又气又烦躁,“你这条蠢鱼,我让你去潜伏,不是让你去送死,那几个人类你都对付不了,要你何用?”
偏偏他还不想让她死,他怕是昏了头。
怀里的人儿却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左斯皱眉拉起她的头,就看到她那张心灰意冷的脸,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伸手探了探她的手腕,瞬间暴怒:“你居然跟他交配,还怀了孕?”
他怎么说她为什么会被那几个人摆布,鲛人有孕能力会降低九成,十分脆弱。
沧鱼闭上眼睛,手搭在他的手上轻声道:“左斯,我想回到暗海。”
“我好冷啊。”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左斯将她抱紧,起身走在沙滩上,心底忽略不去的异样,他想把这条蠢鱼丢下,她就是鲛人里的污点。
跟人类交配,还怀了孕。
但她在他怀里颤抖无助的模样又让他心软。
算了,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
十二皇子府邸内吵吵闹闹,路过的人往里面观望,门口站着侍卫拉了拉腰间的刀刃,阻隔了一众人好奇的视线。
“我说了我没救过你!你关着我干什么?”洛素真的觉得莫名其妙。
“那日将她从海底救上来的人就是你啊,洛素。”尘泽上前一步,想握住她的手。
洛素一脸懵,“我什么时候把你从海里救出来了?”
尘泽只道她忘了,记忆并不清晰,思忖须臾,才道:“那日烟花盛放,你忘了吗?”
洛素皱眉,回想那日,张了张口,
“那日是有烟花,但我到海面的时候,就看到你坐在礁石上了,至始至终,你都在说我救了你,你为什么不自己想想,我救了人会藏着掖着吗?你太奇怪了。”
尘泽咳嗽了起来,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好似身体已经羸弱到极致,“洛素,那木桶呢?那日雷雨,你为我寻来木桶挡住。”
“不是我。”洛素见他要死不活的模样,有些同情,转而一想,他把自己关在这府里,谁来同情她,咬了咬牙道:“那个木桶也不是我给你的,我根本没有寻过木桶给你。”
“我要走了,我要去找阿姬,我并不喜欢陆地,以前是喜欢,但相比于在这,我更喜欢跟阿姬待在深海里。”
洛素转身就走。
手腕却被人拉住,看到的人还是尘泽,他抬着祈求的双眼望着她,“洛素,你一定忘了,那个人说她的名字就是洛素,那就你,你别走。”
洛素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是谁在害。
还未甩开他的手,腰上传来一股力,将她拉离了尘泽的身边。
洛素贴着那人的身上,鼻前幽冷的气息使她眼眸发亮,抬头望着熟悉的黑布,惊喜道:“阿姬,阿姬,你终于来救我啦,我找了你好久。”
阿姬抬手摩挲了一下她黑溜溜的脸庞,冰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尘泽身上,“救你的人是沧鱼,也就是那个被你一刀『插』到胸口差点死了的鲛人。”
“不可能!”尘泽喘息着愤怒的反驳。
“呵。”阿姬闻了闻空气的味道,看向他身下的一滩汤『药』,不知在说谁般轻叹:“心口血与心头鳞片熬汤能治百病,能让凡人不病不老,她为你熬汤想治好的病,可惜被你倒了。”
“尘泽,今日我说的这些话,你可以不信,但洛素并不是救你的人,你好自为之。”
说罢,不想看他一眼,阿姬抱着洛素从府中离去。
尘泽愣怔的盯着脚下的一滩黑渍,跪下身,脑袋想起少女欢喜的跑到他面前。
“尘泽,这个能治好你的病,你快喝吧。”
她一脸苍白,他只以为那碗汤『药』只是谋害他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