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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效率很高,第二天便请了易凯杰到所里“谈话”。

沾了何安的光,焰有幸能隔着玻璃看到审讯室里易凯杰鼻青脸肿的模样。

审讯室里,易凯杰垂着眼,一言不发,任凭包泰平如何问,就是不开口。

包泰平是个糙汉子,不耐烦了,拍着桌子吼道:“易凯杰,你最好老实交待,现在证据确凿,又有证人,你这样负隅顽抗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坦白从宽的道理你懂?”

易凯杰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满眼的不屑。

“警官,我是良好市民,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包泰平骂了一句脏话,“现在还跟我装大尾巴狼是吧?良好市民?我让你无话可说!”

他打开电脑,点卡你视频,把屏幕转过去对着易凯杰,“你自己看吧你!良好市民!”

易凯杰看了视频,眸光微微一沉,脸色却仍是不变。

淡定,异常的淡定。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包泰平敲着桌子大声质问。

“我没什么好说的。”易凯杰抿紧了唇,唇边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没什么好说的?!”包泰平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倾过身,用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他,“难道你要告诉我这视频里的人不是你?!是别人易容的?!”

易凯杰微微一笑,“那也说不准,现代科技这么发达……”

“易凯杰!”包泰平彻底怒了,扯着易凯杰的衣领就要揍人。

这时,何安推开审讯室的门,不咸不淡地劝了句,“泰平,你去休息一会吧,这里交给我。”

包泰平气闷地搡了易凯杰一把,将他扔回座位,然后走了出去。

何安在易凯杰对面坐下来,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根烟,递给易凯杰,看着他抽了两口,才笑着道:“易少爷,其实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证据确凿,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们也能将证据提交检察院,提起对你的诉讼。所以,老实交待是你唯一的路。毕竟,视频摆在这里,小马哥和她的妹妹是最直接的证人,你没得可辩解的……”

易凯杰抽了一口烟,抬起头,慢悠悠地吐出青色的烟雾。氤氲的烟雾中,他似笑非笑,“既然你们势在必得,那就按你们的方法来好了。至于我,警官你也看到了,我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也许正是陷害我的人做的……”

审讯室的镀膜玻璃外,包泰平粗生骂起来,“这孙子,软硬不吃!都到这地步了,还东拉西扯!贼喊捉贼!”

清焰倒并不觉得十分意外,易凯杰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又做了这样的事情,哪有轻易承认的道理。

或许这件事只能对簿公堂了。

得不到明确的结果,何安他们也不能强行拘留易凯杰,短时间的拘留后,他便被他的律师接走了。

清焰于是开车回家,刚到家,便接到了马文佳的电话。

“易凯杰的律师来找我了。”马文佳依然是开门见山的风格。

“哦?动作这么快?”清焰把包扔下,躺到沙发里,“跟你说什么了?”

马文佳冷哼了一声,“当然是威逼利诱。利诱么,只要我哥和我不出庭作证,我们就会得到一大笔钱,足够我们挥霍十几年的,还会想办法帮我哥减刑,让他早日出狱,出狱之后还会安排他进易氏工作,保证他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总之是承诺了一大堆十分诱人的好处。这不,事还没办呢,就先给我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五十万!”

毕竟关系到易凯杰的命运和声誉,这点钱,算是少的。

马文佳继续说:“威逼呢,如果我哥和我执意要出庭作证,那我哥在狱里的日子不会太平,甚至可能不能活着出狱,而我,我可能工作不保,甚至人身安全也不能保证……”

“那你怎么想的?”清焰问。

马文佳叹了一口气,“老实说,他说的条件的确很诱人,说不心动是假的……易氏,有钱有势,有太多方法可以弄死我们这样的小蚂蚁,我们又拿什么和他斗呢……毕竟,我们两兄妹是孤儿,在这城市里没有依靠,只有彼此。能相依为命,平安到老,我就满足了。”

“理解。”清焰简单地说,毕竟她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

“我想去看看我哥,也问下他的意见。”马文佳说。

清焰点头,“嗯,应该的。”

马文佳默了默,问:“如果我们最后选择沉默,甚至说了相反的事实,你会怪我们吗?”

清焰沉默了一下,淡淡一笑,“我没有资格责怪你们,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她不是法律,更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要求别人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人为己,终归不是错,是本能。

马文佳又沉默了一会,说:“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清焰挂了电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突然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原来是生理期到了。

都说生了孩子的女人便不会再有痛经这样的烦恼,但亲身实践证明凡事不能一概而论。大约是这阵子天气太热,吃多了冰凉的东西,所以肚子痛了。

所幸现在酒店运营已步入正轨,近来又没什么大事,她这半个老板完全可以当当甩手掌柜,不用出现在酒店。至于楚淮左,反正他天天吃住在酒店,没事就去海边冲冲浪,晒晒日光浴,勾搭勾搭妹子,生活是相当悠闲。

好容易得了这样休息的机会,“亲戚”又闹得厉害,加上前一晚喝酒聊天到深夜睡眠不足,清焰索性关上门窗,准备看看闲书,再好好睡一觉。

在书架上找书的时候,一本相册掉了出来,她便捧了相册窝到床上,翻看着里面的照片,嘴角不由得浮起满满的笑意。

第一张照片是小鱼儿的四维彩超照片,也是小鱼儿的人生第一照,虽然B超照看起来有些抽象,看对照现在小鱼儿的鼻子和嘴,还是十分相像的……

整整一本相册,从她大肚子,到小鱼儿出生,再到他百天,周岁,两岁,三岁……照片中的小鱼儿一天天长大,长得越来越好看,人也越来越可爱,懂事……似乎是转眼间,就过去了几年时间……

清焰合起相册,戴上眼罩和耳塞,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却睡不着了,想起了许多往事。

刚到澳洲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有一天去医院做产检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妇在走廊上拦住了她。

那对中年夫妇谨慎又委婉地解释了半天,清焰才明白,他们看她年纪小,又是独自一人,以为她是意外怀孕的学生。

“你年纪小,没有爱人,要独自抚养他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还会影响你日后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我们夫妇多年来求子不得,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交给我们抚养,我们会对他好,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爱,同时也会给你一大笔补偿费……”

彼时,她轻轻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笑着对那对夫妇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他,即使再难,我也会亲自抚养他长大。因为他来到我的生命里,就是上天送来的礼物呀。”

现在想来,幸好自己当初没有“卖掉”小鱼儿,幸好自己坚持了下来。

清焰想着,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扬起。

在这样甜蜜的回忆中,她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中,她的独子一天天圆滚起来,她带着那圆滚的肚子独自流浪,看过多少风景,见过多少陌生人。渐渐的,走路不再那么顺畅。渐渐的,开始腰疼,睡不好。可是肚子里的小人儿却一天天地鲜活起来,他时不时地翻滚或手舞足蹈,在肚子里和她进行默默的交流,于是一切辛苦都淡化了,只剩下对生命的好奇和称赞……

当他呱呱坠地,发出在这世界上的第一声叫声时,她哭得像个傻子,因为,从彼时起,她知道自己不再是独独一人,在这世界上,终于有了一个人,与她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

这个梦太甜太美好,让清焰睡得很香很沉。加上她戴了耳塞,压根听不见门铃声,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门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随后变成了大力的敲门声,之后变成了轰隆隆的捶门声……

就在门快要被拆掉的时候,清焰终于听到了一点声响,从睡梦中醒过来。她有些迷糊,看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巨大的暴雨声和捶门声混在一起,透过耳塞传到她的耳朵里,更显得缥缈遥远。

她取下耳塞,抱着相册走到客厅里,听着那夸张的砸门声,终于清醒了一些,心想,大白天的,这是要抢劫?

“谁?”她问了一句。

不知门外的人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砸门声继续。

清焰担心这样下去可怜的门会被推倒,连忙要去开门,走了两步,又想了想,从桌上顺了一把水果刀拿在手里。

她把门打开一条缝,伸出半个脑袋探出去。

“谁呀?”

门外的人见到她,松了一口气,猩红的双眼浮起安定。

“怎么不开门?我以为你在家出什么事了。”

门外的人正是莫君昊。

清焰把门打开,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在自己家,能有什么事?”

正说着,平瀚带了人过来,带着开锁的工具,看样子是要开她的门,看见她已经打开门了,于是叫人回了。

清焰把俩人让进来,把相册放在一边,懒洋洋地给俩人倒了水,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看监控你中午回来了就没出去,但敲门没反应,所以……”

“监控?”清焰更是莫名其妙,“我在自己家里睡一会觉,怎么还惊动监控了?”

莫君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尴尬。

平瀚便接过话头,解释道:“是这样,当家知道易凯杰今天受了审讯又回了家,想来向您了解情况,但敲了一两个小时的门,都不见您回应,担心您出什么事情,情急之下想要破门而入……”

额……“至于吗?易凯杰他还不敢闯到我家里来动手。”

“你睡了可不是‘一会’,现在都傍晚七点了!”莫君昊说。

清焰挑一下眉,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加上没听见敲门声,难怪让人生了疑。

她缓过神来,感觉肚子又开始痛了,于是懒懒地窝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莫君昊看了她一眼,轻轻皱了下眉,对平瀚说:“让唐厨做点吃的送来,不要凉的,辣的,炖一碗热汤。”

“是。”

然后他站起来,径自去开了冰箱,拿了鸡蛋和红糖,进了厨房。

清焰愣愣地看着他做这些,半晌才反应过来,走到厨房门口去,想了想,有些艰涩地开口,“你不用做这些,我自己可以……”

“你去坐着休息。”莫君昊头也不抬地说。

他的语气霸道,有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让清焰恍惚了一下,于是不再说话了。

她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出去,外面的雨下得特别大,天色特别暗,雨声特别大。

在这样的背景下,莫君昊默默地烧了水,往锅里放了红糖,又打入了鸡蛋,厨房里没有开灯,他的身影和表情隐在暗处,让她看不清楚。

清焰觉得这事不对,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想了想,最终妥协于肚子的疼痛,默默走回了沙发,蔫蔫地坐着。

闲来无事,便找话题与平瀚聊天,“平瀚,你有对象了吗?”

平瀚愣了一下,“没有。”

“那有喜欢的人了吗?”

平瀚沉默了一下,耳根红了红,轻声道:“没。”

清焰歪了歪头,好奇心上来,又问:“那平澜呢?”

“也没。”

“为啥?”清焰问,“你俩能力强,相貌也好,怎么还不成家?”

平瀚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谈这样的话题,默了默,回了句:“平时太忙,没心思顾及这些事情。”

“你们这不行啊!”清焰叹道,“工作再重要,没有个人终身大事重要啊!你们老板太不人道了,怎么能不为员工的个人生活考虑呢?”

平瀚笑了笑,难得开了个玩笑:“老板还单身,员工不着急。”

清焰听了,愣了一下,瞥了一眼厨房,压低了声音,“这么些年,你们老板就没……”

可是问到一半,她又觉得自己问这问题着实奇怪了些,好像她很关心一样,便突兀地停住了,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算了,当我没说。”

平瀚却已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默了默,悠悠地说了句“心里有人,便再装不下其他人了”,让清焰愣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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