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荷走了,顾明菱和顾玉雯陪着崔氏说话,顾明萱最近都在装沉默,毕竟虽然不是她的错,但是退婚毕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若是自己还像以前一样言笑晏晏的,总有些不太好。
大约是旁观者清,顾明萱倒是琢磨出了一点儿崔氏的意思来,不由得有些想笑,原来崔氏喜欢不动声色做事的人啊,怪不得她一直不喜欢何氏和顾明芝——何氏眼光浅窄,顾明芝冲动,都不是能沉得住气的。
悠悠走在路上,与顾玉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顾明萱回了清华园休息。
然后顾明萱迫不得已,又半夜接客了!
不过这次,她还算是高兴,毕竟凤卿璃帮她整治了赵宗元,她要感激人家的不是么,总不好过河拆桥啊。
因此,顾明萱便笑盈盈看着凤卿璃,说道:“多谢卿璃表哥。”
凤卿璃轻咳了一声,说道:“不用谢,我也看他不太顺眼。”
顾明萱就忍不住笑了,好吧,不管是为什么,反正赵宗元倒霉了,她就很高兴。
然后就听凤卿璃说道:“本来想要尽快把长信伯家那个蠢妇的头给剃掉的,不过我觉得吧,事情离得太近了,她一次都全都伤心完了,这不好,应该在她不伤心了的时候,再来一次,这样才更好玩,萱表妹觉得呢?”
“卿璃表哥想得周到。”顾明萱夸赞了一句,凤卿璃就笑了,然后,他有些扭捏,不知道说什么了?
顾明萱看着他,有些奇怪——凤卿璃向来是没脸没皮的,现在这样一脸有点羞涩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有点惊悚,好不好!
等了一会儿,见凤卿璃还是不说哈,顾明萱忍不住问道:“卿璃表哥还有什么事情么?”
“本王还不想走。”凤卿璃听这话,以为顾明萱的意思是,你要没事就该离开了。所以,立即说了一句。
顾明萱:“……”
平常她要是这么说话的话,肯定是在撵凤卿璃离开了,但是今天真不是这样的,她只是见凤卿璃一脸的不好意思,以为有什么难以启口的事情,所以才问一下,给凤卿璃一个台阶,让凤卿璃可以顺着她的话说出来罢了。
不过,你说你这是几个意思,你没事就没事吧,大半夜的,事情说完了你还不想走……你以为这你家么?
所以顾明萱笑得有些假了。
凤卿璃看见了,忍不住说道:“萱表妹,好好笑,这样假的笑。看着真丑!”
顾明萱:“……”
隔了一会儿,凤卿璃终于一屁.股坐在了顾明萱的床上,然后紧盯着顾明萱,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上辈子早早被人算计致死,没娶过妃子,因此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的妃子相处,所以他默默想着别人的样子——三皇子妃久病在床,这个可以忽略不计;五哥……和五嫂看着挺恩爱的,但是凤卿璃觉得他们更像是上司和下属,想想自己和顾明萱变成了那个样子,凤卿璃就觉得别扭。
所以这个也可以略过……
再来呢?
凤卿璃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没有见过几对夫妻相处的样子。
至于父皇和皇后?
好吧,这个更像是上峰和下属了,而且父皇还那么多的妃子……
这不行,明天要去别人家看看,到底别人家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
凤卿璃下定了决心!
然后,他又听到顾明萱说话了,顾明萱说:“表哥若是无事的话,能不能听我说两句,我有事情想要问卿璃表哥呢。”
凤卿璃正想着该如何观摩别人家的夫妻相处之道,闻言,有些心不在焉,说道:“有什么疑问,你说。”
顾明萱看着凤卿璃,沉吟一会儿之后,才慎重开口说道:“卿璃表哥,您与三皇子之间,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顾明萱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一直盯着凤卿璃的眼睛的。
若是她的猜测没错的话,三皇子凤卿珩才是害死母亲的元凶,而何氏,则是他的走狗。她上辈子的所有悲剧,她的孩子会落到那样的下场,归根结底,三皇子凤卿珩才是始作俑者。
所以她与凤卿珩之间,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但是就像是她原先所想的那般,她的力量太弱小了,根本不够能够扳倒三皇子的,所以她需要借势!
五皇子,她不敢信!
唯有凤卿璃,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凤卿璃也是深藏不露的一个,可是顾明萱竟有种奇异的感觉,她觉得凤卿璃总不会害她。
所以,她想要与凤卿璃合作,反正凤卿璃会去毁掉三皇子的秘密兵器库让三皇子肉痛不已、而三皇子在怀疑出手的人是凤卿璃的情况下,没有一点儿兄弟之情的派出了死士对这凤卿璃穷追不舍,一副不杀凤卿璃誓不罢休的样子,让顾明萱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也是仇深似海。
敌人的仇人就是自己的盟友,何况这个盟友,还对自己没有恶意。
顾明萱已经想过许久了,她想要和凤卿璃合作。
在凤卿璃帮她解决掉了婚约问题之后,她觉得,提出这个合作的时机已经到了——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不少彼此的秘密,而且虽然合作过的次数比较少,可是彼此都觉得合作很是越快。
这就是再次合作的良好基础。
当然,这些现在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不知道凤卿璃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以顾明萱问话的时候,便紧紧盯着凤卿璃的表情,希望能知道凤卿璃到底是什么个想法。
凤卿璃当时还在想着如何去看别人夫妻相处的事情,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未想过的一个问题,从来没有经验,也没有任何的准备,所以他有些忐忑,所以顾明萱的话落进了他耳中的时候,凤卿璃先是呆了一下,范文顾明萱:“你说什么?”
顾明萱抽了抽嘴角,她想过凤卿璃会装傻,会拒绝回答,会插科打诨,但是没想到,凤卿璃竟然没听清楚。
默默看了凤卿璃一眼,顾明萱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凤卿璃这次听到了,翻了翻白眼,义正辞严对顾明萱说道:“就算是洗白了屁股跪到我面前让我玩,我也会一脚把他踹到茅坑里的。”
顾明萱的嘴角再次抽了抽,这怎么了,难道是整治赵宗元整治出瘾头来了,还张口闭口胡说八道了。
不过……凤卿璃这话,成功把他与三皇子之间誓不两立的关系,说了个清楚。
反正就是绝对没有和解的可能的。
虽然凤卿璃的话不太正经,可是顾明萱还是明白了凤卿璃的意思,因此,她微微笑了笑,看着凤卿璃说道:“前几日里,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顾明萱把关于她找到何嬷嬷说话时候,何嬷嬷的表现说了一遍,然后再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当年娘亲遇上的土匪,很可能是三皇子的人,而三皇子如此做,是为了得到益王府的那一笔财物。
凤卿璃听着,也点了点头,附和道:“萱表妹说得对,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所以,我想要与卿璃表哥合作。”顾明萱面上的笑容敛去,目光清幽,盯着凤卿璃的脸,说道:“卿璃表哥也知道的,三皇子现在势力不小,我却只是一个弱女子,想要为娘亲报仇,却是有心无力,而卿璃表哥信任我,也在我面前显露出了您不同于别人看得的纨绔皇子的一面,所以我相信,卿璃表哥一定是有能力扳倒三皇子的。”
“而我,愿意助卿璃表哥一臂之力。”说着,顾明萱从自己的枕头边上,拿出了她非常珍惜的那一幅华清郡主的画像,递给了凤卿璃。
助他一臂之力?凤卿璃听到这话的时候,高兴了——哎呀他的萱表妹就是好,还没嫁给他呢,就开始为他着想,要帮他做事了。
因此,凤卿璃一边伸手接画卷,一边说道:“萱表妹你这么主动,我会不好意思的;而且我也舍不得萱表妹你和那群大老爷们一起风里来雨里去的,你只要好好的等我回来,咱们俩呆在屋里喝喝小酒说说话就好了。”
这话分开了,每个字顾明萱都懂它的意思,合在一起了,顾明萱有些懵了!
什么主动?
什么和一群大老爷们一起风里来雨里去?
谁要和他呆在屋里喝喝小酒说说话?
顾明萱有些抓狂,凤卿璃的话自己实在是听不懂,那自己说的话。到底凤卿璃听懂了多少啊?
前一刻她还觉得凤卿璃很靠谱呢,这会儿,顾明萱已经在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她有些无力看着凤卿璃。
这会儿凤卿璃却没空看她,而是展开了手中的画卷,然后顾明萱就看到凤卿璃的眼神猛地一亮,顾明萱本来想开口说话的,却看到凤卿璃前一刻还神采飞扬的脸忽然就拉下来了。
顾明萱一怔,怎么了,难道娘亲的画像上,有什么东西犯了凤卿璃的忌讳不成?
不可能啊,这画像,自己日日都要看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中间是母亲的画像,旁边是父亲的落款以及印章,画工虽然不好,但是满满的都是父亲对母亲的情意。
不可能有东西犯了凤卿璃的忌讳才是。
顾明萱懵然中。凤卿璃继续咬牙切齿中,可恶,这个元顺到底是那个混蛋,竟然敢把他的萱表妹画成这样,凤卿璃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这个叫做元顺的混蛋找出来,大卸八块!
他是不会画画,但是他懂得鉴赏画啊,这画像,一看就知道画画的人,对花中的人,充满了爱意——到底是那个混蛋,竟敢觊觎他的萱表妹!
混蛋,有本事你滚出来,本王保证不打死你!
“卿璃表哥,这画怎么了?”见凤卿璃对着画像咬牙切齿的样子。顾明萱有些不解地问道。
“啊?”听得顾明萱说话,凤卿璃面色愤然,对着顾明萱说道:“你看这个画像,画技拙劣、用色难看、取景糟糕……”
凤卿璃搜肠刮肚,把自己做知道的批评人的用词全都说了个遍,完全没有看到顾明萱古怪的面色,最后,凤卿璃说得口干舌燥,总结道:“总之,这家伙画的画,简直是一无是处,萱表妹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帮你画的,一看就没有用心,我帮你揍他一顿。”一定揍得他满脸开花,谁让他觊觎自己的萱表妹的。
顾明萱默默看着凤卿璃。最后,轻咳一声,面色古怪说道:“卿璃表哥,你说得那个家伙,是我父亲。”
“谦者,恭顺也,所以我父亲的表字,乃是元顺。”不知道为什么,顾明萱听得凤卿璃把顾文谦贬得一文不值,她却不像是听到赵宗元诋毁不敬父亲的时候那般的愤怒,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好笑。
凤卿璃应该是把画上的娘亲当作了自己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父亲的表字,就是元顺。
什么?凤卿璃惊呆了!
这画上面是人自己的丈母娘?画画的家伙是自己的岳父?
凤卿璃立即面色一整,十分严肃认真说道:“虽然画技不太好。但是,仔细再看,却能看到顺安侯对华清姑母的一片深情厚意,早就听闻顺安侯伉俪鹣鲽情深,此刻看到画像,才知道别人说的,不及两人情意的万一。”
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凤卿璃却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反而一脸的正气。
顾明萱听得,倒是忽略了凤卿璃这种前后不一见风使舵的行为,反而面色一黯,是啊,父亲娘亲鹣鲽情深,可惜母亲红颜薄命,早早香消玉殒,自己也在乡下呆了许久。根本没有机会承欢娘亲的膝下。
这一切,都是三皇子和何氏造的孽,她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顾明萱眼中,闪过痛恨的光芒,幽冷的眼光,让凤卿璃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顾明萱时候的场景——看着像个卑弱的小兔子,但是却猛然奋起,狠狠反击了何氏。
凤卿璃就有些心疼了,真是的,他的萱表妹,不需要如此的忍气吞声,谁惹了她,揍回去!
对了,萱表妹给自己看丈母娘的这幅画像是什么意思?
还有,要助他一臂之力是打算怎么助?
赶紧问,转移萱表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再这么难过了!
所以凤卿璃笑着捧着画像,问道:“萱表妹给我看丈……华清姑母的画像,是有什么用意么?”
顾明萱看了凤卿璃一眼,伸手接过娘亲的画像,轻笑一声,说道:“卿璃表哥忘了么,我刚刚说过了,在三皇子与卿璃表哥的争斗中,我愿意助卿璃表哥一臂之力。”
凤卿璃并不傻,在他不犯二的时候,还是非常挺聪明的,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隐藏的这么好,让别人一直以为他是个废人了。
这会儿看着顾明萱自信慢慢的样子,凤卿璃虽然有些被顾明萱神采飞扬的模样所吸引,但是也没有忽略顾明萱的话——先确定自己与三皇子的之间是否无法和解,然后再说明她自己与三皇子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而后,自信满满说要助自己一臂之力。
最后把一幅丈母娘的画像给他看……
这其中,可有关联?
没费什么劲儿,凤卿璃就想明白了。
他总算是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看着顾明萱手中的画像,问道:“萱表妹说能助我一臂之力的东西,就在这个画中?”
顾明萱狡黠一笑,说道:“是,也不是。”
凤卿璃这会儿,却也没管顾明萱的否认,他已经确定了一些东西,便目光炯炯看着顾明萱,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的好三哥和五哥费了好大的工夫要找的东西,却竟然就在萱表妹的手中。
萱表妹可是回到顺安侯府,才没多久的时间呢。
凤卿璃就笑了,嗯,他第一眼看到萱表妹,就觉得萱表妹是可造之才,现在看来,果然是足够的聪明伶俐,配他刚刚好!
凤卿璃有些沾沾自喜。
咳,停,现在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现在应该严肃!
凤卿璃便努力端起正经的表情,问道:“到底是还是不是?”
顾明萱也不和凤卿璃绕圈子,她说道:“卿璃表哥应该也知道,我外祖当年留下不少的财物给我娘,只不过这些东西,这么多年都没有让人找到过……”
顾明萱微微一笑,凤卿璃就知道,自己确实是猜对了,只不过,他其实还是有些好奇,怎么顾明萱会发现这些东西呢?毕竟别人都找了很久的。
“想来卿璃表哥也猜到了,那些财物的下落,就藏在这一幅画中。”顾明萱爱惜地抚.摸了一下画卷,接着对凤卿璃说道,“我愿意把这些钱财全都交给卿璃表哥,只希望卿璃表哥能够帮我——血债血偿!”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顾明萱的眼中,全是冷厉的光芒,凤卿璃看着她,神色间,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
他就喜欢这样的她,总是能表露自己的真性情,没有其他女人那样假惺惺的样子。
然后,凤卿璃看着顾明萱递过来的画卷,摸了摸下巴之后,才伸手接过来,很有些苦恼。
哎呀,萱表妹给了他这样大的一份定情信物,他该拿什么还,才能与这定情信物相符合啊?
凤卿璃有些苦恼。
顾明萱却以为他在苦恼怎么才能从画卷中找到那笔财物的下落,便抿唇微笑,说道:“卿璃表哥不必烦心,您稍等。”
说着,顾明萱便下床,踩着绣花鞋端着一盏灯到了床前,指了一个地方示意凤卿璃对着灯光认真看。
凤卿璃照做了。
而后,他发现了一点异常之处,原来,那画卷里面,竟然似乎还有夹层!
顾明萱看凤卿璃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才笑盈盈地把烛台放回了原先的地方,说道:“卿璃表哥想得没错,这幅画确实是有夹层的,而外祖留下的钱财安放的地方,就在这夹层的地图上。”
凤卿璃忍不住对顾明萱说道:“华清姑母真是太聪明了,谁能想到,地图竟然藏在了这样一副画像中啊。”
别人都在翻找华清姑母的嫁妆,无论是她带来的字画还是书籍还是家具等的夹层暗格,越是隐秘的地方,就越是被重视,所以估计全都被搜了个遍,却没想到,地图竟然藏在这一幅画中,还光明正大的放在了顾明萱的床头。
这画,可不是华清郡主的嫁妆。而是华清郡主婚后顺安侯给她画的小像,别人怎么都可不能想到,地图原来没有藏在嫁妆里,而是藏在了一副游戏之作里面。
这是典型的灯下黑。
他丈母娘果然是个聪明的,所以才能剩下萱表妹这么聪明的女儿。
这么聪明的表妹,还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笔定情信物,到底他还什么礼,才能配得上啊……凤卿璃又有点儿犯愁了。
接着,他就又听到顾明萱说道:“是啊,正因为没有人想到,所以才方便咱们行事嘛。”
凤卿璃看了顾明萱一眼,见到她面上坏坏的笑容,就知道她又有好玩的、可以坑人的主意了,因此催促道:“说吧,萱表妹想做什么,我一定舍命配合!”
“哪里就用得着卿璃表哥舍命了,卿璃表哥的命是最矜贵的,别说别人的一条命了,便是千百条上万条,都不能值卿璃表哥的一个手指,卿璃表哥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才是。”顾明萱见凤卿璃这么说话,便有些不愿意了,她死过一次,所以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作为同盟的凤卿璃,顾明萱自然也希望他能长长久久的,如果,她才能借助凤卿璃的势力来报仇。
想到凤卿璃上一辈子也是早死,这辈子不知道为什么侥幸活了下来,顾明萱就更不愿意让凤卿璃说不吉利的话了。
他们都会好好的,看着恶人得到报应。
凤卿璃被顾明萱严肃的表情给惊了一下,之后听到顾明萱严肃又认真地盯着他说了那样一番话。忍不住心头就火.热起来。
萱表妹这是关心自己呢!
凤卿璃便对着顾明萱送上了大大的笑容,用力点头,对顾明萱说道:“对,咱们的命矜贵,是不该乱说话,萱表妹教训的是。”
顾明萱看凤卿璃听进去了,这才抿唇微笑,继续对凤卿璃说道:“这真的画卷,我便交给卿璃表哥了,相信卿璃表哥能找到人小心把里面的地图取出来,而不伤到这画卷的……不过,这事情还不算完。”
顾明萱的眸中,全是狡黠的光芒,凤卿璃此刻,思想神奇地与她同步了,不等顾明萱说完。便也得意笑着说道:“既然我的好三哥,这么想要得到那边财物,我们怎么能辜负他呢?只是不知道,要是父皇和五哥等人知道了三哥竟然得到了那么大的一笔财富,却私自藏了起来,没有告诉别人,会如何想三哥呢?”
顾明萱看了凤卿璃一样,她没想到,她的话还没说出去呢,凤卿璃就也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是的,真的画卷给了凤卿璃,可是三皇子辛苦了那么久,她怎么好意思让三皇子空手而归呢……
当然是要送三皇子一份大礼啊。
只是不知道,三皇子得了这么一份大礼,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心情会如何?
而到时候消息传出去。众人知道三皇子得了地图,而三皇子却说自己什么都没找到,别人会不会相信三皇子的说辞呢?
而后,两人头凑在一起,商议起来如何才能把这份大礼送给三皇子,让三皇子好好的享受一番。
等商量好了之后,顾明萱和凤卿璃对视一眼,一起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那表情,完全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再相似没有了。
带着顾明萱给的定情信物,凤卿璃愉快的离开了,心中想着怎么才能给三皇子一个大大的教训。
只可惜,第二天上午,凤卿璃就接到了皇帝的口谕,传他进宫,进宫之后,皇帝问了他的身体状况之后,温和说了一些话。
不外乎是你已经十八岁了,原先身体不好也就算了,现在看你身体也不错了,竟然能在京城呆这么久都没发病了,总也能为父皇分忧了,所以交给他一件差事。
凤卿璃看着皇帝慈爱看着他的面容,心中有些不舒服——他知道父皇是真的疼爱他,可是他也不是没有怨恨的。
怨恨父皇当年没有保护好娘亲,让她惨死;怨恨父皇三宫六院,完全忘记了母妃的冤屈;怨恨父皇明知道害自己的人是谁,却还是最后只是把对方推出来的替罪羊尽数杀了,而对主犯只是小惩大诫,没有重惩。
可他也知道,很多时候,父皇也不能随心所欲。
此刻,对着皇帝慈爱的脸,凤卿璃面上嬉皮笑脸的,心底,却并不想让父皇为难,他知道,他不接触朝政,才是最好的,但是父皇,却是希望他能有自己势力,以图自保。
凤卿璃不知道该拿皇帝怎么办,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推拒,等发现实在推拒不了之后,他无奈苦着脸对皇帝说道:“父皇要先答应儿臣一个条件,不然儿臣是打死都不会去的。”
“九弟。”五皇子忍不住低声呵斥,凤卿璃与他走得近,就凤卿璃的身体,据说当年伤到了根本,所以元气打伤,如今虽然稍微调养的好了一点了,可是也还是无法传宗接代。
这样的皇子,是没有办法继承大位的,所以他们都不把凤卿璃当作是对手,反而因为他非常受皇帝的.宠.爱,所以都想拉拢他。
五皇子现在被三皇子逼得有些紧,他迫切希望凤卿璃能入朝,成为他的助力,他心中不由得暗恨,前段时间听说三哥的秘密兵器库被人炸掉了,三哥积攒多年的兵器毁于一旦,他正暗自高兴了,却没想到三哥没找到犯事的人,便把矛头对准了他,最近疯了一样攻击他,让他有些焦头烂额的。
所以皇帝给凤卿璃安排差事,他是最高兴的一个——当然,心中不是没有酸涩的,他当年想要一件好办又能得到功绩的差事,是千难万难的,可是九弟明明什么都没做,父皇就什么都替他考虑到了。
所以此刻听得凤卿璃竟然与皇帝讨价还价,五皇子忍不住就有点不悦——快点答应下来啊,还讲什么条件,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皇帝看了五皇子一眼,对着凤卿璃的无赖嘴脸,无奈抚额,说道:“说吧,什么条件?”
“要是办砸了,父皇只管找副使的错儿。可不能说儿臣的不是,到时候儿臣可是不认的!”凤卿璃理直气壮地要求,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什么不对!
别说是当年为了能在皇帝和朝臣面前好好表现,让皇帝和朝臣赏识他们而使尽浑身解数抢好差事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了,便是十分疼爱凤卿璃的皇帝,这会儿都觉得,这个儿子实在是欠揍到了极点。
真恨不能揍他一顿解恨。
板着脸,皇帝把凤卿璃一顿训斥,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啊。
可是凤卿璃会怕这种程度的训斥么?
所谓无欲则刚,他没有想要谋取什么,自然就不怕皇帝训斥,最后,他那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皇帝无奈了,挥挥手,说道:“行了。你下去吧,准备准备,好好和那些老臣学学,看他们是怎么办事的。”
然后,再也不想听凤卿璃的狡辩了,让侍卫把他叉了出去!
凤卿璃先让人给顾明萱送信,表明关于算计三皇子的时候,要稍微缓一缓,他需要去办个差事;而后,凤卿璃便直奔五皇子的府上,等五皇子下朝回到府中,立即被凤卿璃给抓住了!
“五哥,我是你亲弟弟吧?”凤卿璃盯着五皇子,问道。
五皇子很是惊诧,这不是废话们,难道父皇还能让别人来混淆皇室血脉么?
因此,他气笑了,瞪了一眼凤卿璃,训斥道:“说什么浑话呢,让御史听到了,还不可劲儿弹劾你。”
凤卿璃撇嘴,表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