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成为了沈蓉蓉最后的埋骨之地。
又或者,她最终的结局根本就是暴尸荒野。不过,甭管如何,这一切也都是她应该得的。至此,沈家二房算是玩完了。哪怕还有柳绿母女失踪在外。可别说如今根本寻不到人了,便是能寻到,这沈家二房也彻底立不起来了。
萧惊天很快就将沈蓉蓉死亡的消息告知了沈梨秋。得到这个消息后。沈梨秋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叹了一口气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一切都已结束了。
然这却是仅仅对于沈梨秋而言的。
那份从沈蓉蓉处得来的供词,萧惊天完全不打算告知沈梨秋。这同信任无关,只是单纯的想给沈梨秋一片干净的空间。
供词,其实很渗人。
甭管外人是怎么看待沈蓉蓉的,对于萧瑾轩而言,沈蓉蓉到底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还为他生下了唯一的儿子。因此,萧瑾轩的很多秘密,其实都没有对沈蓉蓉隐瞒。
当然,也有可能是沈蓉蓉当年离开东都城后,终于真正的成熟了。若一个有心套取秘密,另一个完全没有防范之心,那么结局如何已经不言而喻了。
“来人,立刻将这封密信送往陵南城。”
陵南城位于大?南部,商业并不发达,也没有什么贵重的出产,在大?诸多的城池中,属于毫不起眼的一个。
这是普通人对于陵南城的印象。
可事实上,陵南城的意义并不仅仅与此。陵南城所在之处,离南诏国不算远也不算近。中间还有三个大型城池,以及无数个小城镇。可它的地理环境,却是难得一见的。
同旁的平原城市不同,陵南城是个山城。
这已经不是群山环绕的意思了,而是整个陵南城皆建立在高耸的群山之中。当然,陵南城是有山路可进的。可因为山路险峻,整个城池易守难攻。可以说,陵南城就是大?位于南方的一道最重要的防线。
倘若陵南城守住,则大?无需担心南诏国的入侵。
反之,则大?危矣。
萧惊天目送暗卫将自己亲笔所书的密信送出,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其实,他原本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打退南诏国有着至少八成的把握。只要灭掉南诏国,在时间方面可能会稍微久一些,概率却在至少七成以上。
可别小看了这个概率。
毕竟,这是战争。
两国之间的大规模战争!
别说七八成的把握了,便是只有四五成,也足以冒险拼一把。当然,这个概率是在之前了,因着沈蓉蓉的供词,萧惊天此时有着至少十成的把握干掉南诏国大军!
这般想着,沈蓉蓉其实也不是完全没用。
“陛下,墨大人求见。”
片刻之后,墨秦走入御书房,他如今虽没有官职,可因着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又深得萧惊天的信任。因此,他暂时留在了宫中当御医,虽没有品阶,却也被人尊称一声墨大人。
其实,最初宫人是唤他为墨神医的,可惜墨秦不愿意。在当众反驳了几次后,宫人们便这般称呼他了。
“惊天,鸿雁还没消息吗?那沈斌呢?不是说他俩是一块儿消息的吗?”
一听说墨秦求见,萧惊天就知晓一定是为了这事儿。见墨秦确实满脸的急切,萧惊天迟疑了一下,伸手拿过龙案上的证词,递给了墨秦。
墨秦起初一愣,旋即低头快速的翻阅了起来。
半响,墨秦才满脸不敢置信的抬头:“这些都是真的?萧瑾轩真的做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据我推断,至少九成以上是真的。”
剩下的那一成,其实未必就是假的,很有可能是沈蓉蓉加上了她的主观臆想。甚至萧惊天私心认为,沈蓉蓉真正的供词其实还有很多,估计是记录的人将那些没必要的形容词或者咒骂给去掉了。
“这这……”墨秦的神情在短时间内,接连变了好几次,“若这是真的,那卫国和南诏国岂不是早已联手?”
“我猜,是的。”
墨秦震惊的连手中的供词都差点儿拿不稳了,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这供词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许是那人……满口谎言!”
萧惊天好整以暇的端起茶盏喝了两口,给了墨秦充分的时间,来恢复平静。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之后,萧惊天才再度开口。
“首先,供词来自于沈蓉蓉,在重刑之下,我不认为她还能咬牙坚持自己的秘密。其次,请你仔细看看供词,除了卫国和南诏国那一部分外,另外的那些却是我做的。倘若都是她瞎编的,她又怎会知晓我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这话一出,墨秦便是再不言以相信,此时也不得不再度看向供词。
又接连翻阅了两遍后,墨秦终于认命了:“是了,沈蓉蓉连我们设计给萧瑾轩下绝育的药都知道,看来这是真的了。”
“不仅这些,我当时还很奇怪,为何明明下药成功了,萧瑾轩竟还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同我耍心眼。我本以为他是胆大,却万万不曾想到,萧瑾轩早些年就被人下了药。虽是两种效果相同的药,却不幸的相冲。也难怪,连御医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不,这两种药不同。”
墨秦仔细的看了看证词,面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来。其实,这两种药何止不同呢?严格来说,根本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抬头见萧惊天一脸感兴趣的神情,墨秦哀叹一声,道:“看着这供词,我也真是同情那萧瑾轩。恬灵果和烛灵藤,前者严格来说是一种大补的药材,比那牛鞭等物更补身子。后者却是男女都可使用的短暂绝育药,只要在一定时间内服用解药,非但对身体无害,还会调养身子骨。”
“所以?”
“问题是,这两种药物是绝对不能同时服用的。”
“后果?”
“两种药物完全相冲。本是助兴用的恬灵果加上烛灵藤后,会对房中之事则有着不可逆转的影响,严重者则终生无法行房。而烛灵藤本无毒,添上恬灵果之后,却会产生一种极为缓慢的毒素。至于严重的程度,端看那人服用的数量了。”
“你猜,萧瑾轩知道吗?”
“这个……我对于萧瑾轩的了解并不多,惊天,你觉得那人会是个以死明志的人吗?”
“嗤!”
回应墨秦的是萧惊天的一声嗤笑。
萧瑾轩是什么人?贪生怕死,见利忘义。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柳贵妃都能算计的人,会以死明志?
不过……
“看来,他临死前是知晓了自己的情况。很有可能,当时的他已经时日无多了。要不然,以那日的情形,萧瑾轩若是选择离开东都城的话,我也拿他毫无办法。”
论排兵布阵,萧惊天甩了萧瑾轩几十条街。可这抓人却同排兵布阵毫无关系。旁的不说,当初萧惊天刚入住皇城,端的是最忙碌不堪的时候,若是萧瑾轩选择夺路而逃,即便萧惊天有心要抓,怕是也未必能成功。
想来,在那个时候,萧瑾轩早已知晓了自己的下场,这才干脆利索的了结了自己。
也勉强算是个人物吧,至少在临死前,他给萧惊天添了不少的麻烦。
“惊天,旁的不论,鸿雁他确实无事吗?”墨秦对于萧瑾轩是怎么死的,毫无兴趣。哪怕如今告诉他,萧瑾轩被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了,他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他在意的,始终都是墨家的长孙墨鸿雁。
那混蛋小子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
“没事儿的。”见墨秦仍是一脸的担忧,萧惊天皱了皱眉头,又勉强添上了一句,“墨叔,我保证鸿雁如今很安全,甚至……说不定等他回来,就可以办喜事儿了。”
“什么?!”
先被萧惊天那句久违的“墨叔”弄得愣了一下,可旋即,墨秦却什么也顾不上了。
办喜事儿……
若非知晓萧惊天此人并不爱开玩笑,墨秦甚至要怀疑萧惊天估计戏弄他了。可饶是对萧惊天无比信任,墨秦还是忍不住开始怀疑了。
怀疑自己的耳朵。
怀疑萧惊天的消息来源有假。
“陵南城一战最迟会在半月之后了结,届时,鸿雁和沈斌都会归来。到时候,你可以自己询问。”
“好!”很痛快的点头应声,可旋即墨秦又改了主意,“既然陵南城即将有大战,那不如让我随军,如何?”
萧惊天头疼的扶额。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将墨秦诓下来,留在宫中当御医的。甭管墨秦最擅长的是外伤,可对于其他的医学领域,还是有丰富经验的。可如今看来,似乎再想留下墨秦,难度会高上许多。
思忖了片刻,萧惊天终究还是改了主意。
“罢了,你去吧,记得带上铁卫。另外,替我转告墨鸿雁,娶妻也是要有代价的,至少他要先过了我这一关。”
“等等!”
闻言,墨秦满脸的诧异:“惊天,你这话的意思是,鸿雁的心上人是你认识的人?很熟吗?”
“不,非常不熟。我一次都没有见过。”
“这个……”
“总之,墨叔你原话转达给他就可以了,左右我也不会让他娶不到媳妇儿的。若是对方的长辈不同意,大不了到时候我赐婚便是。”
“那就这么办吧。”
想着萧惊天平日里很有分寸,即便有时候会折腾墨鸿雁等人,却还是培养的意味比较浓厚。再加上如今萧惊天已成为大?天子,若是有他的赐婚,那这门亲事就板上钉钉了。想来,这大?敢明目张胆抗旨的,也没几个。
墨秦很快就离开了御书房。
片刻后,四皇子求见。
萧惊天挑了挑眉,让四皇子入内:“你俩碰上了?”
“啊?”四皇子正打算行礼,冷不丁的听到这话,顿时满脸的诧异,完全不明白萧惊天在说什么。
“朕是说,你可有在门口看到墨秦?”
“那是谁?哦,对了,我方才确实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从御书房出去,可这……有问题吗?”
“没。”
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萧惊天抬了抬眼皮,见四皇子愈发的茫然无措了,善心大发的提醒了一句:“那人叫墨秦,是墨鸿雁的亲大伯,也是沈侯爷的结拜兄弟,平素朕唤他为墨叔。另外,他一生的挚爱是你母亲。”
四皇子:“……”
前面那些话虽然听着也很酷,可最后那句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可怜的四皇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应对萧惊天。
眼见萧惊天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四皇子压力更大了。
半响之后,四皇子才颤颤巍巍的攒足了勇气开口道:“那大哥您这是怎么个想法?打算当媒人?”
这下却轮到萧惊天无言以对了。
怔怔的看着四皇子,萧惊天与之四目相对:“……朕没想法,你自便。”
话是这般说的,可四皇子却更手足无措了。
虽说口头上唤着萧惊天为大哥,可事实上,四皇子却认为他俩充其量也不过是堂兄弟罢了。再说了,亲兄弟尚且会骨肉相残,这堂兄弟嘛,本就无需抱太大的希望。
想着自己是所有皇子中,年岁最长地位最尊崇的一个,四皇子只觉得有点儿腿软。再想到年幼的两个嫡亲弟弟,以及尚且生死不明的嫡亲姐姐,四皇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做出了一个很怂的决定。
“大、大哥,要不我先回去同母妃商议一下,如何?我……我先告退了。”
待萧惊天再度抬头看去时,看到的只是四皇子飞一般逃窜出门的背影。
萧惊天:“……”
他方才说了什么?又或者,这小子今个儿究竟是来寻他干嘛的?
……系沟团巴。
半个月后。
早朝。
“陵南城战报!”
对于大?南面那一道最重要的防线,也许普通人无法理解,可朝堂之上的重臣们却都是心知肚明的。若陵南城失守,他们接下来却是很有可能直面南诏国大军。
因此,这封战报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
萧惊天伸手接过战报。
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战报,萧惊天抬头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圈朝臣们。那些原本就属于萧惊天的心腹们倒还好,以往他们哪个都没少被萧惊天折腾。至于那些个墙头草,却是心惊胆寒了。
尤其是,暗中投靠了南诏国之人。
“温书康、李钊楠、徐柯……”萧惊天一字一顿的念着朝臣们的名字。
而每一个被点到名的朝臣,莫不立刻走出队列,立在朝中。可慢慢的,那些原本立在朝中之人,却愈发的不安起来。在其中一个胆小的忍不住跪下之后,其余人等尽数跪倒在地,抖如梭子。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有异心之人。
“传朕旨意,将这些人尽数拖出午门斩首示众。另,将其家人投入天牢,家产充作国库。”
顿了顿,萧惊天见其余朝臣面露异色,又添了一句:“朕会将所有罪状公布,若届时诸位仍有疑虑,朕愿下罪己诏。”
这话一出,满朝皆惊。
不仅是那些已经瘫软在地的墙头草们,便是连萧惊天的心腹干将们也是满脸的惊疑不定。
纵然很多武将都不通文采,可罪己诏所代表的意义却是没有一人不知晓的。
遥想当初,卫国大军兵临城下,满城百姓皆跪地恳请当时的新皇萧瑾轩下罪己诏。也许在萧瑾轩看来,这是逼迫,可反过来想想,国之将亡,为天子者却只需下一道罪己诏,便能得到所有人的谅解,这罪己诏……
何止意义重大!
“陛下饶命!陛下!”
“臣是被冤枉的,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苍天可见日月可照!陛下,您要相信臣的忠心!”
“冤枉啊!臣是无辜的,臣绝没有做过任何背叛大?之事,这一切都是旁人栽赃嫁祸的。一定是你,是你,还是你!你们害我,都是你们害我!”
“一人做事一人当,陛下,臣愿意承认所做之事,只求陛下饶了家中老母和稚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
面对墙头草们痛哭流涕般的求饶哭喊,萧惊天面色猛地一沉,朗声道:“还不立刻拖下去!”
御前侍卫当即就上前将瘫软在地的墙头草们一一制服。事实上,也用不着制服,只因这些人早已彻底没了力气,满脸的绝望之情,根本就不曾试图反抗。
这一日,午门外血流成河。
萧惊天不仅仅处置了这些朝堂上的墙头草,更是将他们的心腹以及嫡系子孙处死。这也怪不得萧惊天心狠手辣,而是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消息很快传开。
老百姓们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却知晓命令是萧惊天所下。自然,身为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尤其听说那些人犯的还是通敌卖国之罪,当即恨得牙痒痒。若非因为午门禁止老百姓入内,说不准还会有人丢烂菜叶子呢。
跟普通老百姓们不同,位于内城的世家大族们,此时却是旁的心思。
他们很多人都身居要职,可因为自身已经繁衍了几十代,对于立世之道极为精通。当初,萧瑾轩登基为王时,他们并不受信任,却也不曾受到大的损伤。如今,萧惊天成了大?之主,他们依然安生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并不打算抢那拥立之功。
可有一件事儿,却让他们心头火热。
选秀。
准确的说,应当是为如今的大?之主萧惊天遴选后宫嫔妃。要知道,萧惊天虽早已成亲生子,身边却只有沈梨秋一人。这若是普通的宗室亲王,问题倒是不大。可如今的萧惊天,是一国天子,怎能后宫空虚?
很快,世家大族们就凑到了一起,商议起了为萧惊天选妃一事。
可既然谈到了这事儿,就不得不提及萧惊天先前的态度。
‘女子入宫为妃,其所有与之相关的亲眷,时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
这是萧惊天当日在朝堂上的原话。
吓懵了一群人,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誉。
给予赞誉的不用说,定然是安陵侯沈鹏飞曾经的心腹手下。虽说他们之中,极少有人真正跟沈梨秋熟悉,可对于沈侯爷留在世上这唯一的骨肉,却是极为重视的。
当然,若是萧惊天不愿给沈梨秋面子,他们也没有什么法子。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身为天子,三宫六院都是正常的。
可反过来说,既然萧惊天这般在意沈梨秋,他们自是乐见其成。
问题是,除了安陵侯沈鹏飞的心腹手下之外,旁的人听了这话皆是一脸崩溃的神情。
试问,大家族将教养好的贵女送入宫中,为的不就是将来能够让女儿帮衬家里一把?若是因此而不能为官,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心里话肯定是不能往外说的,因而他们另寻了个完美的说辞。
七出之条。
所谓七出之条,是完全针对于已出阁女子的。包括: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
沈梨秋旁的并无任何问题,唯独这善妒,却是为世人所不能容忍的。
世家大族之人寻上了几位德高望重又与此事无甚关系的老太傅、老翰林,在某日早朝,徒然发难。
……
萧惊天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臣们发难,听着他们从朝廷律法说到前朝覆灭,再到女子的三从四德,以及七出之条。
“哪个说朕不选妃了?”
直到所有老臣都说的口干舌燥,萧惊天才凉凉的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顿时,朝堂上一片寂静。
“陛下!您当初不是答应了沈侯爷……”头一个回过神来的,是某个性子冲动的武将。好在,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身边的人狠狠拽住,甚至还动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萧惊天的眼里,可他仍然不以为意。
“朕的承诺永远有效,皇后是朕今生今世最在意的女子,拥有着后宫绝对的统御权。不过,朕从来也不曾说过,终生不选妃吧?”
武将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碍于萧惊天往日里的威压,哪怕心中恨得要命,也没有再开口作死。
与之相反的,是其他朝臣。
纷纷面露喜色,争相提议尽早进行选妃事宜,并且明里暗里的提着,自家愿意支持此举,以表对天子对大?的忠心。
闻言,萧惊天赞同的点了点头。
“诸位说的有理,那就赶紧选个良辰吉日,开始选妃吧。对了,为了公平起见,每家无需限人数,不过到时能否入选,却是另当别论了。”
有了萧惊天这番话,原本仅仅面露喜色的朝臣们,此时却是笑得完全合不拢嘴。当然,他们也明白,即便开始选妃,自家的女儿也未必一定能入选。甚至说,即便入选了,将来能挣到什么位置,也是个未知数。可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们都愿意搏一把。
当下,其他的要事也都被搁置在了一旁,只要不是安陵侯沈鹏飞曾经的心腹手下,都一门心思集中在了接下来的选妃事宜。
这般重大的事宜,别说根本就没人隐瞒,即便有人试图隐瞒,也决计瞒不住。
很快,不止是东都城,几乎得到消息的所有城池都沸腾了。
想当然的,消息也传到了后宫。
沈梨秋却不是听旁人说起,而是从萧惊天的口中听说了此事。对此,她的反应相当的令人费解。
咳咳,其实就是萧惊天一人表示不理解而已。
在旁人看来,沈梨秋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大度贤惠罢了,这是身为嫡妻应当有的气度。况且,沈梨秋还不仅仅是一般人家的嫡妻,而是一国之母。试想想,倘若一国之母都善妒了,那旁的人家还不有样学样?
所有人都很理解,甚至表示很羡慕。
羡慕的自然是先前萧惊天在早朝上的那一番承诺。给予皇后之位,赐予绝对的权利,这些……还不够吗?
自然不够!
“娘子,娘子?娘子倒是给点儿反应呢!你这个态度真的是在吃醋吗?”看着眼前专心给儿子喂饭的沈梨秋,萧惊天很是有种心塞的感觉。即便自信如他,也不敢说这是吃醋的表现。
“等下。”
沈梨秋回答得也很干脆,或者说,在此时的她看来,啥都比不上宝贝儿子吃饭一事。
无奈之下,萧惊天只能耐着性子等着喂饭结束。
可偏生,宝贝儿子一点儿也不理解他老子此时的烦恼,吃个饭也不好好吃,不是东张西望,就是将流质食物弄得到处都是,再不然就是含着口吃的坚决不咽下去。
足足半个时辰后,这顿饭才总算是消停了。
“娘子,为何这种事儿要你来做?其他人是干什么吃的?”看着吃饱喝足洗白白的儿子窝在沈梨秋的怀中,萧惊天怨念不已。
“因为我是他娘。”
对于这个回答,就是萧惊天都寻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再度耐着性子等着宝贝儿子入睡。
又是半个时辰,儿子终于入睡了,也终于被奶嬷嬷接手了。
“儿子……你的眼里只有儿子。”目光森然的看着儿子被抱走,屋里只剩下了萧惊天和沈梨秋俩人,当下他就忍不住了,“娘子,你也稍微注意关心一下为夫,不说旁的,我都要选妃了,你不能稍稍表现出一点儿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