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会选择萧惊天那混蛋……”墨鸿雁气鼓鼓的嘟囔着,音量虽放得极低,可屋内本就安静得很,自然都被沈梨秋听在了耳中。
听到了也只当是没听到。
不说墨鸿雁等人都是安陵侯沈鹏飞的义子。即便不是,如今沈梨秋嫁都嫁了,连孩子都怀上了,再说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笑眯眯的看着墨鸿雁,沈梨秋成功的把墨鸿雁给看毛了。
“妹子妹子,你真不愧是沈侯爷的亲闺女,萧惊天的亲媳妇儿!”
虽说沈梨秋这会儿的笑容并不可怕,可搁在墨鸿雁眼中,却仍是格外得渗人。刹那间,他最后悔的,便是当初一时心软,答应了萧惊天来到东都城照顾沈梨秋。
这照顾妹子倒是无妨。可谁也没有告诉他,他那妹子不是想象中的软糯小姑娘,而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墨鸿雁节节败退。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干脆利落的倒了个底朝天,旋即拔腿就跑。
“芙儿。”
眼见墨鸿雁跑了个无影无踪,沈梨秋冷不丁的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
她依稀仿佛记得,当初芙儿在见到墨鸿雁和沈斌后,一度神情有异,似乎是芳心暗许了?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沈梨秋当下换了一副神情,目光迥然的盯着芙儿猛瞅。
芙儿被吓惨了。
“王妃,方才可是王妃您给奴婢使眼色,让奴婢在墨公子的茶盏里动手脚的。”芙儿白着一张小脸。忙不迭的解释着。
“嗯。是我的吩咐。”
听沈梨秋一口承认了这事儿,芙儿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她很快就知晓了,自己这口气松得太早些了。
只听沈梨秋一脸探究的问道:“芙儿,其实你喜欢的并不是墨鸿雁,而是沈斌吧?”
虽是疑问句,可沈梨秋那语气里,却是充满了肯定。就仿佛是再说,别抵赖了,她什么都看出来了。
芙儿:“……王妃!”
“承认吧,回头我也好想个辙儿跟沈斌套套话。不过,最好还是等王爷回来了。毕竟,沈斌是他的好兄弟,而你左右年岁也不大,我这又有着身孕,还是等孩子出生以后。再为你操办喜事比较妥当。”
“王妃,王妃!”
完全不曾想到沈梨秋会把话说得这般直白,芙儿羞愤欲绝,有心想转身就走,可一来不愿下沈梨秋的面子,二来也确实想听听沈梨秋接下来的话。状斤庄圾。
一时间,满脸的通红,却没有挪动脚步。
“我说的不对吗?难不成芙儿你这般恨嫁?唉,也罢,若事儿顺畅的话,你早早得嫁过去也无妨。左右我身边还有两位嬷嬷在,丫鬟也是不缺的。”
“王妃,芙儿愿意照顾您和小主子一生一世!”
“别瞎说。”
嗔怪的瞪了芙儿一眼,见她两边面颊上皆通红一片,沈梨秋也不再调侃她了,而是托着腮帮子想着旁的事儿。
可这厢,沈梨秋算是止住了话题,那厢,芙儿却忽的变了脸色。
“芙儿还请王妃别跟沈公子提这事儿。”
“嗯?为何?”
刚将心思转到宫里的云贵妃处,就听得芙儿这般说辞,沈梨秋却是真的有些诧异了。虽说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并未学到家,可架不住芙儿本身也不是城府极深的人。哪怕芙儿没有正面回答过,可沈梨秋敢保证,芙儿确实动了春心。
难不成是猜错了人选?
沈梨秋一时间有些发怔。
愣神之际,却见芙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先冲着沈梨秋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这才将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
“芙儿自幼被父母发卖,本以为今生定然要吃尽苦头,幸得王妃抬爱,将芙儿提为一等丫鬟。单这些,芙儿今生今世便难以为报。”
“如今,王妃有了身子,芙儿定要伺候左右,怎敢提及自身亲事?况且,即便将来芙儿要嫁人,那也是由王妃做主许给府中或者庄上的管事,哪里敢肖想像沈公子这般地位尊崇之人?”
“王妃,您这是折杀芙儿了。”
“芙儿……万不敢高攀。”
一口气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芙儿直直的跪在沈梨秋面前,低垂着头,不敢抬眼,仿佛在静候沈梨秋的指示。
沈梨秋却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芙儿心思并不难猜,可难就难在沈梨秋并不知晓沈斌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也许,单从出身方面来看,这两人的差别并不算大。可从先前萧惊天的言语来看,沈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将士。
想也是,像墨鸿雁这种出身特殊之人,被安陵侯沈鹏飞认作义子还算是情有可原。可沈斌呢?若没有真材实料,安陵侯沈鹏飞会这般在意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兵吗?
沈斌,恐怕也并非池中之物。
甚至假以时日,也未尝不能成为下一个安陵侯沈鹏飞!
“随你罢。”
最终,沈梨秋还是选择了暂时放弃。当年的安陵侯沈鹏飞面对东都城第一美人的云氏锦澜,可以丝毫不动心。可沈斌将来会如何,沈梨秋却完全不敢肯定。
左右芙儿年岁也小,还是再缓缓吧。
“多谢王妃成全。”
又磕了一个头,芙儿这才慢慢的起身。
只是她这么一起身,沈梨秋才发觉她的面上带着泪痕。
恐怕还是不舍吧?
苦笑的摇了摇头,沈梨秋吩咐她下去休息,换别的丫鬟过来伺候。这一次,芙儿倒是没有推辞,显然她也清楚此时的心情不大适合陪伴在沈梨秋身边。旁的不说,身边有哭哭啼啼之人,对孕妇的情绪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百度搜索:☆\\
芙儿退下了,旁的丫鬟送上了茶水点心。
沈梨秋有一口没一口的用着茶点,心思却有些飘移。
一会儿想着宫中那位云贵妃的事儿,一会儿又惦记着芙儿的事儿。没多久,便觉得困得要命,干脆啥事儿都不想理会了,径自回内室歇息去了。
……
瑞亲王府的客院中。
墨鸿雁憋着一肚子气等候在此,然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总算是将沈斌堵在了院中。
“一整日不见人,你今个儿究竟出去作甚了?等等!”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沈斌手里的物件,墨鸿雁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胭脂?沈斌你丫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