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站在窗台前,低眸望着外面,外面正在为厉家第一个孙子的宴会忙碌着……
“是,父亲。”
曼文淡淡地应道,抬眸望着眼前的老人。
记得刚嫁进厉家来时,厉老还像个精力充沛的中年人,短短几年,他疲惫憔悴了许多,眉眼间多上深深浅浅的皱纹,手上甚至拄起了拐……
年纪越来越大,大概也是他急着再立好未来继承人的原因。
“这几天,你给我安份守己一些。”厉老的声音一贯森冷,回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下去吧。”
连话,都比以前少了很多。
“是。”
曼文低了低头,转身离开。
她当然明白,这次只是暂回英国而已,只有她的父母才会以为这是个可以和厉爵西朝夕相处的机会,事实上,在英国,她远比要在德国受拘得多。
一出门,曼文走了一段路,忽觉有些不对劲,回头望去,只见偏厅的门口站着许多保镖,面无表情,存在感极低……
记忆中,厉老的保镖不会如此之多,仿佛极缺乏安全感,是因为有宴会在即?
……
曼文想不通彻,往前走去,一转弯,余光中瞥见一个身影,顿时站定。
“挺忙,见完二弟见父亲。”厉爵西靠着墙壁,一身西装革履,斜纹的深色领带垂得笔直,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曼文一路上做足心理准备,淡然一笑,“厉爵西,我们早过了针锋相对的年纪。”
三年了。
本来已经拉到最佳的相处模式,被他上次的德国之行装生病打乱了……
他又开始故意惹她生气。
处处稳重的一个男人非要在她面前一再咄咄相逼,幼稚得像个小孩子似的。
“看来你已经做好接下来与我相处的准备了。”厉爵西不悦地盯着她唇边刺眼的笑容。
“是,那你呢?”曼文反问,故作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我记得我在德国看到的那些监控影像都没删掉,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和我说?”
“……”
厉爵西的脸顿时黑了,恨恨地瞪她一眼,“无聊!”
说完,他抬起脚便走,一向沉稳的步伐变得仓皇,像逃难似的……
“呵呵。”
曼文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明明是故意过来刺激她的,但好像被她刺激了。
在德国装病的事对堂堂厉家长子厉爵西来说,可能是生命中最蠢的事了……
“大少奶奶。”
几个女仆从旁走过。
曼文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冷下脸来,淡漠走开。
和厉爵西一斗嘴,她差点都忘了,这是在英国,在厉老的眼皮底下,她必须更加谨慎小心。
否则,她又会成为厉老的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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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文处理宴会事宜游刃有余,从管家手中接手过来时,也没什么压力,只是有些不适应……
这三年,厉家大大小小的宴会别说是处理,她连参加都很少。
到了晚上,她才想起一个重要的人物来,宴会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