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文还真就不会替女人擦发了。
毕竟活了这么久,除了灵诡,没女人入的了他的眼,也没有女人敢让他这么做。
可是,纪由乃无心的话,莫名的让他有些愠怒。
可是。蒋子文最终压下了怒意,蹲下身,笨拙的继续替纪由乃擦着她半湿如瀑的长发,并极为低沉,冷声告诫道:“你想多了,没有这个人存在,今后,能替你擦干发的人,只有我。”
“可你把我头发弄得乱糟糟的。”纪由乃举起一支银色的叉子当镜子用,见自己头发乱的跟疯子似的,瘪嘴,“一会儿记得拿梳子给我梳顺了。”
“……”
闻言,蒋子文动作顿了顿,有些尴尬,又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把他当佣人使唤了?算了,她开心就好。
真就按纪由乃说的,蒋子文耐心的替她擦干头发后,又让人拿了把梳子来,搬了张椅子,就坐在纪由乃身后,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替她梳着长发,生怕弄疼她似的,格外轻柔。
“这是你家?”
相比对其他人的漠不关心和冷漠,纪由乃似乎和蒋子文话比较多。
“我们家。”
蒋子文纠正道。
这会儿,他正让范无救举着一只平板,上面正放着扎辫教程,他正在学着给纪由乃扎头发,有那么一瞬间,蒋子文觉得自己在照顾“女儿”,而不是心爱的女人。
“我不记得我有这么个家。”
“你怕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蒋子文冷冰冰的,在第十次给纪由乃扎马尾失败后,他气急败坏,坐回餐桌主位,抱臂,提议,“去把头发剪了吧,太麻烦。”
“你有病吧,自己不会扎头发,让我剪头发?我可以自己弄得,也没非得你来啊,你就这点耐心啊?”纪由乃白了蒋子文一眼,旋即又道,“嗯,你说的挺对的,我的确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看来你必然知道些什么,那你给我说说,我是谁,我从哪来,你又是谁?”
沉默了半晌后,蒋子文若有所思,蹙眉回答道:“你叫灵诡,灵动的灵,诡谲的诡,你是我抢来的,我是你的追求者。”
范无救说过,真诚第一。
那么蒋子文思来想去,也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而且,充满谎言的一切,终究会破碎,如今,他只想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蒋子文的回答,让站在他身后的范无救莫名暗惊。
而纪由乃,直接一口水喷出,目瞪口呆,“抢来的?就是那种类似土匪山大王抢压寨夫人的戏码?”
蒋子文有些无言以对,只能冷淡的应了声,“嗯。”
“追求者?你暗恋我吗?”
“……嗯。”
“那能被你这么英俊的男人暗恋,我应该也是很幸运,并且优秀的了,谢谢你。”说着,纪由乃正儿八经的伸出右手,握了握蒋子文的大掌,继而又道,“所以,是不是我拒绝一个这么英俊还暗恋我的男人,会更加优秀?”
“……”
“对不起,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纪由乃简单粗暴的拒绝了,完全没留任何余地。
“原因。”蒋子文的脸色开始越来越冷寒,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因为我不认识你啊,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你虽然很帅,可我也不丑,我也不垂涎你的美色,我当然要拒绝你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
蒋子文脸色缓和了些,“没关系,日久生情,我们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这样的吗?”
“你喜欢的,你看上的,我都会满足你,替你得到,你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也可以耍性子,我会无条件纵容你,唯一的条件是,我只想你心里有我,我们试试,好吗?”
话落一瞬,蒋子文温暖粗糙的宽大手掌,倏然毫无预兆的伸向了纪由乃的脸颊一侧,替她将耳鬓碎发撩至耳后。
随后,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间,纪由乃“腾”地一下从位置上站起,弯腰趴在餐桌上,突然凑近到了蒋子文面前,迷人勾魂的杏眸近在咫尺,一眨不眨的盯着蒋子文幽邃的冷眸。
盯了半晌后,纪由乃突然又莫名其妙的离开,站直,自言自语,“奇怪,没有心动的感觉。”说完,她拿起一块没吃完的牛排,转身就准备离开。
没有得到回复,蒋子文又高声问了一遍,“试试好吗?”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回头看看我,可以吗?
“我考虑考虑,困了,回房间睡觉了,脑子昏昏沉沉的。”
纪由乃没回头,只是敷衍的朝蒋子文招了招手。
在纪由乃离开后,蒋子文忧愁扶额,“范无救,换你,你怎么办?”
“等。”
“……”
“起码有起色,她并不排斥你。”
“……”似乎有点道理。
纪由乃狂奔上了四楼,左拐右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反锁了房门后,飞扑上了床,埋在被子中,深深的松了口气。
她的脑子并非昏昏沉沉,而是空白一片,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个男人甚至都没告诉她,他的名字,他的身份背景,就平白无故的告诉她,他是追求者,这让纪由乃觉得有些唐突。
虽然她承认,在那个英俊至极的男人,小心翼翼替自己擦长发时候的温柔,的确让她又一瞬间感受到了温馨。
可是……
没有心动的感觉,她感受不到。
并且,她是他抢来的?从谁那抢来的?为什么她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纪由乃冥思苦想,找不到答案时,她突然想起自己醒来时,发现内衣中藏着的一封装有钻戒的信纸,就藏在床头柜抽屉中了。
于是,她滚到床边,拉开抽屉,拿出了那封信。
钻戒很美,是婚戒,可纪由乃没印象。
她索性开始阅读起了那封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信,同时,也注意到了信上很多地方,有泪痕滴落后印花字样的痕迹。
信的开头,竟是这么写的——致·没有记忆后的自己。
看到这行字的刹那,纪由乃瞳孔骤缩,心脏漏跳了一拍。
紧接着,信的第二行,写着三张银行卡的密码,并附注一句话:巨额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