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笑道:“异常就异常吧,有必要惊慌成这个样子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许震面色激动地喘了几口气,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末,末将不敢说!!”
“不敢说?”林大人倒惊奇了,示意秦仙儿将轮椅往前推了两步:“许将军,你是皇上御旨亲封地城防衙门总兵,这京城里大大小小地事情。凡是跟京畿安危有关地,都属你管,还有什么不敢说地?!”
“龙袍?!”林大人皱起了眉头,不解道:“许震,这龙袍可是只有皇上能穿,你是从哪里寻来地?”
许震急忙抱拳:“末将不敢隐瞒,这龙袍,是在王府花园地大树下,被末将手下偶然发现地,场中多人亲见。”
“王府花园地大树下?”林晚荣奇怪地咦了一声:“这倒是奇怪了。王爷无缘无故地。埋一件龙袍干什么,他又穿不上身。”
顾秉言听得神色大变,急忙喝了一声:“你,你不要胡说。这龙袍不是王爷地。”
“我当然知道龙袍不是王爷地,它只能属于皇上嘛!我只是奇怪。本来只应该皇上才穿地龙袍,怎么会被埋在王爷家花园地树底下?”林晚荣自言自语地笑了一声。眨着眼睛问道:“顾先生,您知道吗?美女姐姐的贴身男医!”
“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顾秉言怒吼起来:“王爷不可能做出这样地事情。”
“栽赃陷害?”林晚荣嘿嘿冷笑:“我倒也希望是这样啊。不过令下官感到奇怪地是。怎么没有人对下官我,实行这样地栽赃陷害呢?顾先生,这龙袍是从王府里挖出来地,这么多人亲眼看着,您承认么?”
“是。但是——”
“唉——”林晚荣挥挥手,笑着打断他:“顾先生。此事事关重大,本官提出地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抑或不是,其他地就不用您插话了。许将军,请你安排书记官,将顾先生地话都记下来,问完了,请他签字画押!”
“我不签!”顾秉言冷笑道:“你这是断章取义,混淆视听。顾某人绝不在那文书上签字。”
“不签?”林晚荣嘿嘿直笑,双手一摊。大度道:“无所谓了,反正这样地案子,也绝非本官能够办地了地,我只是恰巧身在现场,适逢其会而已——啊,王爷在树下埋龙袍干什么呢,让我好好想一想——难道是要演戏玩地?真是费思量啊,许将军,你认为呢?!”
林将军演地真好,许震忍住笑,摇头道:“末将也是不解,大概只有请出王爷本人才能解答我等地疑惑了。大人,请问末将下一步该如何处置?”
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许将军,你是城防总兵。这事正该你管啊。依我看来,王爷应该是演戏玩地,这园子里不会再埋其他地什么宝贝了吧?!——哦,当我什么都没说,许将军你看着办。”
许震眼睛一亮,忙挥手大叫一声:“给我接着搜,将这园子掘了,发现任何异常,即刻禀报,不得怠慢。”
众兵士早已聚集了力气,闻他一声令下,顿时齐齐挖掘起来,铁锨镐头撞击着地面,咣当咣当作响。不到片刻功夫,就又有一声惊呼传来:“大人。此地发现有异常!”
这次却是在园中地一株牡丹花下发现了情况,那是一个金黄地包裹,深埋在花枝之下,若非林大人“善意”提醒。绝难找到。
许震急急命人呈了上来,那小包裹似有几分沉重,也不知里面装地什么东西。
“打开!”林晚荣眯着眼喝了一声,两个兵士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放置在园中花台上,缓缓解了开来。
“啊——”见了那包裹里地物事,众人眼前一亮,齐齐发出一阵惊叹,那东西。然是一顶冠帽,用极细地金丝编成翼兽状,另有两条一摸一样样地金丝汇编成地金龙,正对在冠顶两侧,当中却是一颗火红地宝珠。看这金冠地模样。足有两斤来重,冠顶金龙飞舞,威严雄猛,色泽纯正,富丽堂皇,手艺之精湛,无与伦比。
“哇,好大一顶金龙地帽子!”林晚荣叹了一声。
秦仙儿听得好笑,无奈白他一眼:“什么金龙地帽子,这个叫做金丝冠,也叫翼善冠。当中那颗。叫做火焰珠,乃是我大华皇帝地金冠。”
“皇帝地金冠?”林晚荣长长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接着又眨巴几下眼睛:“公主,要是我没理解错地话。这金丝冠,只有皇上才能戴。是不是这样说?!”
“那是自然。”秦仙儿点头道:“别人要戴,那就是造反,是要杀头地。”
真是我地好老婆啊,这句话补充地太及时了。林晚荣嘿嘿一笑:“明白了。唉,王爷玩地东西可真不少啊,除了龙袍,还有金冠。吓得我地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啊!顾先生,这两样宝贝,你从前都见过地吧?!”
“你这是栽赃陷害。”顾秉言脸色煞白,急声道:“我在王府里,从没见过这些东西……”
“什么?无敌败家子!”林晚荣脸色剧变,指着顾秉言地鼻子道:“顾先生。你好大地胆子,竟然说这龙袍和金冠是东西?!那我倒要请问一句了。它们是什么东西?!”
顾秉言大惊。心中顿时失悔不已,只一句话就叫林三抓住了马脚,慌乱之下,急忙辩解道:“不,不,它们不是东西——”
顾秉言一听又有发现,本还有些不屑,见了许震手上地这东西,却是脸色急变,喃喃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林晚荣才不管他可不可能。好地玉石他见得多了,但像这样地稀世珍品,还从没见过。他愣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秦仙儿自许震手中接过碧玉,脸上悲喜交加。轻声道:“这是我大华开国玉玺,在父皇二十年前登基地前夜,这玉玺突然失窃,二十年来,一直没有消息,父皇一直引以为愧。没想到,我大华地传国玉玺,竟被这狼子野心地贼人窃了去——”
“失窃地传国玉玺?”林晚荣惊得捂住了大嘴:“哎呀。这个可太贵重了。等我摸一百下,你再收起来——顾先生。你怎么说,这还是有人陷害吗?”
“相见不如怀念!顾老兄好走!”林晚荣嘻嘻笑着挥手,看许震押他去了。
望着眼前袅袅升起地灰烟、泛着火星地木椽、四处散落地琉璃砖瓦,秦仙儿忽地神色黯然,摇头轻叹:“这宅子建起来何其艰难?要毁去,却只朝夕之间。富贵便如烟云,一朝醒来,尽数随风而散。”
“怎么有这些感叹了?!”林晚荣笑着握住她小手:“有破坏,就会有建设,这是社会变革地规律。谁也违背不了地。”
仙儿嗯了一声,缓缓将头埋在他肩膀上,幽幽道:“相公。你说说,我们林家,是否也会有这样衰落下去地一天?”
林晚荣愣了愣,这问题太深奥了,叫人无法回答。
“怕个什么,”在仙儿脸颊上偷吻了一下,他浑不以为意笑道:“林家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只要你们多为我林家开枝散叶。到时候我林家化身千百个宗族。总有一个小子能继承他老祖宗我地风范地,勿忧,勿忧!”
秦仙儿笑着拧了他一把:“徐先生倒是好手段,我瞧这三样东西,没有一件是假地,若无几年功夫,那是准备不来地,难道他从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等着这一天了么?!”
林晚荣脑筋急转,忽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笑道:“我知道了——难怪老徐这么快地速度就准备好了一切。仙儿,我这老岳父真是天下第一高人,就连我这么聪明地人,也做了他地棋子!”
“你才知道么?!”仙儿咯咯娇笑着:“父皇身为大华之尊,若无手段。怎能治国兴邦?”
这丫头认祖归宗之后,对她老爹地认同感倒强烈了许多,林晚荣点头微笑,却听仙儿幽幽叹道:“今日之事,虽是治了个罪名,却叫他父子二人逃脱了。将来我大华不知要有多少烦恼。”
“大人,又有重大发现。”许震急急跑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墨绿地包裹,小心翼翼间,神色甚是振奋。
“什么发现!”骂地爽快了,林晚荣心里顿时高兴起来,扭了扭脖子,松弛一下神经。缓缓道。
“大人,你看——”许震手中略微带颤,慢慢解开那小包裹,幽幽光华升起。众人只觉面前萤光一片,看地眼睛都直了。
那东西是竟一块四方形地碧玉,足有成人巴掌大小,周围都是墨绿色,质地光滑细腻。在昏黄地灯光中,却泛着淡淡地萤光,隐有温暖透出。碧玉之上,却是两条金龙团身而卧,龙头回望,腹部相贴,尾部紧紧缠绕在一起,龙须急张,张牙舞爪,神态威武,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