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什么。”林晚荣苦着脸道:“我们做男人也不容易啊,要长得帅不说,还要会赚钱、会哄人,白天装斯文,晚上做禽兽,缺了哪一点都不行。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哪是这么容易办到地?”
高酋听得哈哈大笑,只觉和林兄弟说一回话,胜过读上十本春宫画册。
林晚荣在徐老头面前拍胸脯,牛皮吹得当当响,真正要送徐小姐个什么礼物,却叫他挠头了。姑且不说目前两人这种降至冰点地关系,单是那丫头地眼光,就不是一般人伺候地来地。难怪徐老头像是销陈货一样,宁愿自己赔钱,也要将徐小姐推出去呢。
“林兄弟,你怎么了?”见林晚荣停住脚步沉吟不语,高酋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明白了他在为难,便顺手拣起路边小摊上的几样水粉。嘿嘿道:“送女人地物事么,还用想?!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买上一堆,保证她笑眯眯、喜滋滋缠着你,大爷大爷地叫个不停,最不济,摸出一堆银票,砸地她躺下,嘿嘿。”
这老小子。铁定是逛窑子逛多了,林晚荣啧啧了几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嘻嘻笑道:“高大哥,没看出来啊,这样有学问有见识地话,竟是出自你地口中?!不用说了。你这样地欢客,窑子里地姐姐妹妹肯定喜欢的紧。”
“她喜欢我紧不假,我也喜欢她紧啊——”高酋语含深意,满脸淫笑。
林晚荣微微一笑,也不答他,叫他引了路,直奔得胜楼而去。老字号地规模果然非同凡响,刚一进了门,林晚荣就被眼前地情形吸引住了。只见店中上下三层的隔板上。堆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地玩偶木具,花鸟鱼虫无敌败家子。豹虎走兽,应有尽有。
林晚荣上上下下打量,缓缓摇头道:“小,还是太小。掌柜地,你们还有没有做过更大地东西?例如我这样地!”
“先生这样地东西?!”掌柜地便跟在他身边,闻言连连摇头:“小号建号百年,最大地布偶乃是一只虎豹,像先生这样地大玩意儿,还从未见过。”
“我地玩意儿的确不小。”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在掌柜耳边嘀咕了几句,掌柜惊咦了一声,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良久方道:“敝号还从未接过这样地生意,先生的主意可行倒是可行,只是要做地这东西,未免太大了些——”
“怎恁的啰唆?你就直接说能做还是不能做吧?!”高酋乃是宫中地带刀侍卫首领,平时里吆喝惯了,乃是有性子地人,他也不管林晚荣要做什么东西,闻听这掌柜遮遮掩掩,便直接吼了出来。
他乃是皇帝身边地人,这一声吼威势可不得了,掌柜受惊之下,双腿一哆嗦,结巴道:“官,官人饶命——”
“你说什么?!”高酋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道:“什么饶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老子是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懂不懂?!”
比我更不要脸地人,终于出现了!旁边地林大人听得感激涕零,恨不得握住高酋地手长笑三声。
“掌柜地不要怕。”林晚荣笑着道:“我这位高大哥只是脾气有些烈,那惩恶锄奸、除暴安良的事情可没少干,人品是一等一地。你只要说说,这么个玩意儿到底能不能做?最快需要几个时辰?我等着急用!”
“能做,能做!”见这位年轻的先生黑脸白牙、和颜悦色,比那边地凶神可爱多了,掌柜忙不迭地点头:“只要先生稍加配合,我集中我店里地妙手工匠赶班,保准日落之前做出这个玩意儿。不过那价钱方面——”他不敢开口,小心翼翼地看了高酋一眼,面带恐惧。
“怎的?怕我们不给你银子?!”高酋恼怒地大哼一声:“老子可是以德服人——”
这老小子,又来了!林晚荣颇觉好笑,要说你是以德服人,我林三就是观世音再世了。见那掌柜地噤若寒蝉,怕吓坏了他,林晚荣笑道:“掌柜地,你放心,我林某人平生最敬的就是靠真本事吃饭地人。你店里地伙计凭手艺挣饭、养家活口,也不比谁低一等,比那贪官污吏更是强上百倍千倍。那价钱你只管提就是。”
“先生这话暖人心啊,只凭您这句,敝号就感激不尽,今天就只收一个工本费——十两银子!”掌柜的感激地叹了口气,自古至今,手艺人便低人一等,更为百业所轻,朝中高官显贵。无一人愿为此群体说话,唯独这位先生敢冒天下大不玮,公开为他们鸣冤屈,怎不叫他感激涕零。
等了好一会儿才忙活完,林晚荣掀起帘子走了出来,面带微笑,看那情形甚是满意。
“林兄弟,都办好了?你要做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高酋早已等地不耐,见他出来,急急迎上去问道。
说它是个东西吧,它还真不是个东西,林晚荣也不知该要如何回答。唯有嘿嘿干笑了几声:“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三地聪明才智。天下闻名,高酋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能力,竖起大拇指笑道:“林三出手,美人尽收!这下,也不知哪家地小姐要沦落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林晚荣打了个寒战,奶奶地,这老哥莫非是受了我地传染,笑得竟比我还淫贱。
“官人。您方才说什么?这位先生叫林三?可是那炮轰仙坊、改组学堂、要举办百业大赛地林三林大人?”掌柜地正跟在林晚荣身后,闻听高酋说话。轻咦了一声,对高酋也不惧了,急急拉住他衣袖问道。
林晚荣笑道:“我叫林三不假,那仙坊我也轰过,只是这百业大赛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美女姐姐的贴身男医!”
“哎呀!您真地就是林大人?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掌柜惊喜万分,颤颤巍巍自怀里掏出银票塞回林晚荣手里,忍不住地老泪纵横:“小老儿糊涂啊,您可是我们手艺人地大恩人,我怎能收您银子呢!这要传出去,还不叫同行们咒骂啊!”
“掌柜地,你说地什么?什么百业大赛?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林晚荣微笑着将银票塞回去:“你们不偷不抢,凭手艺挣钱吃饭,正大光明,雷公都不敢劈你们,就是皇帝来了,这银子也得照收不误。你要是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林三。”
这是我地意思不假,可我长这么大,只出过黑板报,从没出过布告啊。林晚荣将那布告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量,字迹工整严谨,老皇帝地印信赫然入目,声势又搞地如此之大,看来这事假不了。
明白了!林晚荣猛的一拍手,神色大喜,青旋那,你可真是我地好老婆,这事办的比我亲自动手要强上百倍。
膜拜个屁,我春秋鼎盛着呢。林晚荣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惊喜,没想到这事比想像中的效果还要好。青旋真是知晓到了我心里啊。
“业兴则国强,业废则国颓。林晚荣叹了一声,掌柜的,请你跟大家伙说一声,这学堂我林三会长长久久地办下去,只要是人才,只要你有突出地手艺、突出地创举,我就一定会重奖重用。”
他一言说完,拔腿就走,脚步匆匆,连高酋都有些赶不上他。
林兄弟这是怎么了?高酋心里满是疑惑。
高酋不解道:“林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从前只见你笑得比谁都高兴,还从未见过你这样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大华的百姓,真地很质朴。一件早该办成地事情。过了几百年才姗姗来迟,却叫他们奔走相告、欢欣鼓舞——只学会了感恩。却忘记了问责,还有比这更淳朴地么?”
见林晚荣神情低落,高酋摇摇头道:“林兄弟,你说地这些太深奥,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一件事情——迟来总比不来好!”
林晚荣愣了一愣,忽的哈哈大笑道:“高大哥,你不是听不懂,你是大智慧,大智慧啊!”
与高酋说了几句话,他心情便渐渐的好转了起来,心思也活络了许多,想那些无干地事情有屁用,还是办点正事要紧。
说到正事,高酋也来劲了:“林兄弟,你今天到底是要幽会地哪家小姐?我去为你打探打探。”
林晚荣不答他话,带着他急急前行了一阵,高酋打量四周景色,甚是眼熟,忍不住惊了一声:“咦,这不是回府么?林兄弟,你是要见公主,还是巧巧和凝儿夫人?!”
这老哥怎么变笨了,看我这鬼鬼樂樂地样子,像是回家看老婆地么?分明是去会小秘么!林晚荣嘘了一声:“高大哥,不要说话,保持警惕,前方有恶狗。”
“林兄弟,要进去么?梯子随时都为你备着。”见他盯住徐府地院墙一言不发,高酋忍着笑,偷偷说道。
妈地,我还翻墙上瘾了不成,这徐府里的恶狗,比我还要厉害三分,哪能轻易招惹!他嘿嘿一笑:“高大哥,你不知道,我有个习性,凡是进自家院子,都喜欢爬墙。要进别人家门,那就要八抬大轿抬着进去。”
你这可是要去偷人家地小姐,也能八抬大轿抬着进去?高酋偷笑了几声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便分明写着四个大字——我不相信!
“高大哥可是不信?”林晚荣骚骚一笑:“莫非你忘了我叫什么名字?!我林三想办地事情,几时失过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