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夫人是在去年冬季的时候嫁入伊达家的,伊达家的人们以为这是一桩美好的婚姻,许多人为他们祝福,伊达家的人们一开始的时候都欢庆跳舞迎接着他们的主母到来。可是在尼子家中也有许多人为蝉夫人悲哀不已,显然还是有许多人不看好弱小的伊达家,认为伊达家不过是备中国的乡巴佬,在她们的眼中除了月山富田城外全都是乡下地方。两种巨大的落差让蝉夫人也认为,伊达家不过是靠着运气突然富起来的暴发户而已,伊达家的家主伊达政衡也只是一个乡下的土鳖,还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土鳖,过门后便一直以来都以高高在上的尼子家的公主自居,虽然她的公主名号是尼子晴久在婚前给予的一点远嫁的补偿罢了。蝉夫人丝毫没有羞耻感,也丝毫没有身为人妻的义务,常常以尼子家的公主自居,对政衡身旁的女人充满了嫉妒和憎恨,竟然在新婚当夜都让政衡下不了台,还非要政衡先休弃了侧室们,口口声声如果不答应的话还要让尼子家出马干预国政,屡次三番的遣使返回月山富田城告状,让政衡难看,伊达家危机重重,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尼子敬久到来后坎坷不安。
蝉夫人听得结衣的声音,突然想到了她的前任小莲,蝉夫人对小莲视同姐妹,弃ru母的女儿结衣让小莲担任陪侍,可没有想到小莲竟然背着她偷偷勾搭上政衡,真是一个可恶的贱人,想要好好收拾一番,却没有想到被那不知羞耻心的三好夫人收藏了起来,想到不忠的小莲和宠爱非常的三好夫人,她的脸sè一下子变得凄白,声音也有点生硬:“是结衣吗?进来!”结衣不敢怠慢,她知晓蝉夫人的心情非常不好,稍有不如意便打砸屋内的器物。毒打侍女,现在城内的侍女都不愿意来蝉夫人的长廊服侍,诋毁谗言颇多。
结衣比起小莲还要大上两岁,十**岁的女子。皮肤白皙,身体丰满,如同栀子花的花苞一般,散发着野趣和健康,年少时家境贫寒生活困顿,后来稍稍大了一些后被她的母亲招来陪伴小姐,和小莲一样算是蝉夫人的陪嫁侍女。如果蝉夫人受宠的话。她和小莲一般都能够得到馆主的宠爱,就是成为侧室夫人也大有可能。只是没有想到蝉夫人生得貌美如花,出身高贵,生xing却完全不似聪明女子,不但不想着争宠留住馆主,反倒是常常惹恼推开馆主,馆主就算是有滚烫的热水也会给慢慢冷却的。(.)结衣对于小莲做出不贞的事情倒是没有感到不耻,反倒隐隐约约有点儿羡慕的想法。结衣尚未接触过男子。但是母亲早已经将男女之事详细告诉过她,就是想要让她教给蝉夫人。只是一想到蝉夫人的恶言恶语,其他的心思马上就熄灭了。
每当想到蝉夫人和馆主之间的冷战关系。又想到自己越发的年长,夜晚常常做到那些羞耻的梦夜不能寐的时候,心中便很是难受,但是却无法知晓该如何消除馆主和小姐之间的隔阂。每ri清晨,结衣一看到小姐,心里便会难过,还有些许的怨怒,要是稍稍退让一步就可以海阔天空了,现在城内都在暗地里庆贺和尼子家的使者达成的和解的事情,就越发的为小姐感到悲哀。蝉夫人本来是尼子家为了干预备中国的牺牲品。一旦生下子嗣就能够彻底的除掉伊达政衡然后攫取伊达家的实权,只是没有想到伊达家扩张的速度如此迅速。当松山城落城的消息传开,蝉夫人就彻底成为了双方联系的牺牲品,尼子家就再也不会因为她的怨怒而迁怒于伊达家了。现在的伊达家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伊达家了。
蝉夫人起身洗脸,屋子里静悄悄的,水生如同铃声轻响。洗完,她来到化妆间。结衣早已经等候在那里,身为陪侍,她的任务就是在晚上的时候为蝉夫人看门外,还有就是化妆和梳头。蝉夫人突然问道:“昨夜,城主在哪里?”
结衣偷偷的看了一眼蝉夫人,看到蝉夫人的脸sè凄白外没有往常那般冰冷,只得开口回道:“嗯,是在三好夫人哪里?”
三好夫人,又是在三好夫人那个那里,蝉夫人眼sè一下子冰冷了起来,结衣马上伏下了头不敢抬头注视,生怕蝉夫人一怒之下棒喝她,就算是一同长大的姐妹也会迁怒的,更不用说结衣的娇嫩丰润,令人联想起野外缀着晶莹露珠的葡萄,这种光彩却是长久以来被怨恨缠绕的蝉夫人所不具备的。蝉夫人想象着政衡忘情的拥抱着三好夫人的情形,怒火中烧。她,拥有高贵血统的名门小姐,尼子家的公主,竟然并不为丈夫所爱。丈夫却拥抱着其他的女人入眠,而她只能够独守空房,如同雨中的花朵般饮泣。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蝉夫人已经不再将政衡看作是生死与共的伴侣,或则说从她入门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视政衡为她的丈夫,而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土鳖,妒火焚烧的她渐渐将他当做与生俱来的敌人。蝉夫人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其实这些话语许多人都清楚,暗地里诋毁的人不在少数,可是馆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调离了许多陪嫁来的侍女,换了一批陌生的侍女进来服侍,还能够陪伴在左右的结衣现在是唯一能够认真倾听她胡言乱语的。
蝉夫人眼中尽是嫉恨,怒喝道:“难道天下就只有你尼子家能够依靠吗?还有郡山城的毛利呢,馆主不久就会给被他给消灭掉,那个时候,我要大声嘲笑他,不要以为他做下的事情没有人知晓,哈哈,我就知道,他将毛利家的少主给私自拿了起来,还企图蒙混过关,哈哈,郡山城的毛利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发狂的,一定会遣重兵来讨伐的,到时候我看他如何做,一定会乖乖得来求我的饶恕,请求我向尼子家求援?”
结衣心中感到巨大的恐惧,那毫无血sè的脸看上去如同死人一般,她没有想到小姐竟然会说出这等诅咒丈夫快点灭亡的恶言来,顿觉毛发倒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得将头深深地伏在双膝中瑟瑟发抖。
蝉夫人突然问道:“结衣,你也想要和小连一样背叛我吗?”结衣没有看到她现在的表情有多么可怕。结衣哆嗦地身子缩地更加小了,仿佛想要缩成一团保护自己的安危,口中不停的念叨:“结衣不敢忤逆小姐,结衣不敢忤逆小姐,还请小姐吩咐。”
蝉夫人微微笑了起来,然后突然大笑了起来,注视着结衣,她突然想到了以后她的丈夫,那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土鳖也会像结衣一样跪在她的面前求饶的场景,笑毕,yin森森的说道:“结衣,我需要你前往郡山城,将消息通报给毛利家,不要想着拖延时间,也不要试图通风报信,听说你还有两个小弟弟住在高田城。”
听到最后的jing告,结衣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她如果不按照蝉夫人的命令去做的话,恐怕,她的两个小弟弟就会先她一步踏上黄泉,颤抖了良久,方才问出一句话来:“小姐,若是完成了任务,是否放奴婢回家?!”
蝉夫人咯咯笑了起来,拿起手边的木棒朝着结衣的身上招呼起来,越是打得畅快越是兴奋,击打了十余下,打得背上血痕累累,便唤来侍女将结衣赶了出去。
……
下半夜的时候下过一场急雨,到了清晨的时候早已经停下,政衡惬意的将挂在他腿上的**稍稍挪开,站起身来,看到外面阳光明媚,一群山莺在院子里婉转啼叫,让人心动不已。一名侍女早已经等候多时,政衡认出是他安排在蝉夫人身旁的侍女,那侍女将昨ri发生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毫无新意,多是一些胡作非为,听得他讪然一笑没有多言,听到最后禀报称蝉夫人身旁罪得宠的陪侍结衣今早不知何故责打了一番赶将了出来。
政衡嘴角翘起,微微笑了起来,独眼中满是讥讽,毛利隆元的事情就算是常伴于左右的三好夫人都不清楚,何况冷落多时的蝉夫人,这些情报分明就是政衡故意透露给她的。蝉夫人只知道事情的表面,对详细情况一概一无所知,因为政衡本来就没有告诉她,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和他势同水火了。他笑到一半,脸上满是苦涩,没有想到在外面他威风八面,可在一个小小的女人面前都要用yin谋诡计。
政衡笑了一阵,吩咐道:“好生服侍夫人,以后不用riri前来禀报了,改为七天一次,还有将那赶出门的结衣带到中厅来,嗯,给她好生治伤,我要好好看看。”侍女叩拜离去。
谈话的时候,三好夫人早已经梳洗完毕,见得政衡的心绪不佳,知晓是听了那蝉夫人的事情感到不快而已,很快就会过去,心中不由得对那出云来的小姐感到些许的不屑,真是一个蠢笨的女子,一点也不懂得如何收拢丈夫的心。
少时,政衡来到中厅,早已经上过伤药的结衣跪在廊里心中充满了恐惧,许已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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