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扬帆海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葛笼七郎兵卫割下了村吉信的脑袋想要耀武扬威一番的时候发现四周早已经没有了敌人的活路全都倒在了地等待着伊达军的割取有心算无心以逸待劳的伊达军对待身心疲惫的真锅城残军想不胜都难。总之一会儿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村吉信带出来的三四十人全都死翘翘了连想要投降的都没有任何的机会投降就被邀功心切的伊达军给斩杀的干干净净。
葛笼七郎兵卫自从阿贺郡盐城山城倒戈一击后终于在兄弟两人的力战下得到了政衡的初步信任纳入了亲兵队伍当中成为了一名足轻大将地位比起侍大将还要高一点起码是在政衡的身旁得到提升的机会也高。
片山盛长看到葛笼七郎兵卫赶到他也带领着三十多人赶了回来不过却没有前往葛笼七郎兵卫那里助战而是开始占据各个要地对停泊在港口内的天王寺屋的商船合围起来大有一个不顺心就立刻开战的意图吓得天王寺屋的商船内连连告饶。
葛笼七郎兵卫见得没有了敌人可以耀武扬威倒也没有扔掉村吉信的头颅他到底是一个聪明人跑到了海水边径直的用海水清理起村吉信得头颅清理了一会就随意挂在了腰间抽出太刀望向了天王寺屋的商船。
政衡率领着二十余人的亲兵队伍出现在了港口用脚狠狠地跺了两脚终于再一次感到了站在平地的好虽然他前世的时候多往船跑可毕竟来到这个世界近二十年时间了刚刚一阵兴奋还能够坚持到了后来也有点晃晃悠悠起来肚子里一阵反胃现在站在平地深呼吸几次倒也不再反胃了。看到真锅城守军大部破灭村景广面无表情的扣押来政衡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政衡收起了长枪站在码头对着手下一帮人吩咐了起来：“清河笃太郎你带几个人前往真锅城里面搜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不要全杀了问问他们仓库在哪里给我好好搜搜真锅城可是能岛村水军的中转站重要的收取过路费的地方必然有好东西。葛拢七郎兵卫你也别清洗那颗让人反胃狰狞的头颅给我带一队人前去堵住那群商船的去路这些商船虽然速度奇慢可是作为运兵船还是够格的。”
清河笃太郎和葛笼七郎兵卫嘿嘿一笑不敢怠慢赶紧遵照政衡的吩咐忙活了起来真锅城内响起了几声兵刃碰撞的声音就淹没在了一声声的喝骂声中葛笼七郎兵卫也开始对商船开始了合围小早船在海开始了拦截商船已经被彻底合围在了港口内。
望着十二艘商船其中还有一艘巨大的安宅船政衡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柬交给了身边的一名亲兵吩咐道：“将这封柬送到那艘安宅船去就说我要和他叙谈叙谈关于帆别钱的事情。”帆别钱乃是村武吉台后从五峰船主那里学来的东西他所奉行的海盗方针是“买路钱方针”和“海保镖方针”。买路钱的名称有“帆别钱”、“橹别钱”、“货别钱”等好多种说法总之凡是航行在濑户内海中的商船只要缴纳了相当于所载货物一成代价的买路钱插村海贼的旗帜就平安无事了否则的话就全部抢光。如果有商船要到明国或朝鲜甚至于要到东南亚各国去做生意也可以他们做保镖。当然保镖的费用是相当高的但村海贼的海战能力也是大家所公认的因此保镖生意也很红火。
原本真锅岛是属于能岛村水军的现在已经属于伊达家的了既然已经属于伊达家的了那么你从真锅岛过的话就要再交一次帆别钱任谁也说不出狡辩的话语来。而且他也看到了安宅船悬挂着的天王寺屋的旗号天王寺屋是何方神圣玩过太阁立志传的朋友都应该知道政衡也略有所闻只是他不清楚的是现在的家主到底是不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天下三大匠津田宗及。
……
城头变幻大王旗津田船队已经换了数次旗帜进港停泊的时候挂了能岛的村水军旗伊达家打来的时候挂了三好家御用商人旗铁炮轰鸣声中关船来袭之时再一次生气了村水军旗现在穿挂着的是三好家御用商人旗且旁边悬挂着的是天王寺屋的反万旗帜。津田宗达从安宅船看到外面靠拢过来的小早船和虎视眈眈的伊达军双眉紧皱心头始终yin云笼罩手中捏着一张柬不知道该如何决断。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来人的恐惧长时间的思考也无法决定该如何是好眼前的困局使得他左右为难前往赴宴不是不去也不行。他的心中充满了对伊达家那位素未蒙面的年轻主宰的恐惧是的恐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站在安宅船头可以说是观看了一场合战大戏从一开始的扑朔迷离到最后的一锤定音这位伊达家的年轻主宰留给他的影响非常之深心中暗叹道：“看来这一次是躲不过去了我倒是要瞧一瞧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思忖间整理了一下衣冠津田宗达再一次看了一眼寥寥数言的柬脸的表情始终凝重对着身后的嫡子助五郎说道：“助五郎若是父亲没有回来你立刻隐匿起来前往界镇找你伯父今井宗庆你伯父的纳屋虽然与天王寺屋乃是竞争对手你父一去天王寺屋必然分崩离析可是毕竟你是天王寺屋的少主他在彻底掌控天王寺屋遗留下来的财产前会好好待你的记住了嘛？！他毕竟是商人而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武士。”
津田宗达显然是在交代后事了他明白自己如此大的一队商队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作壁观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禁感到人头和身体说再见的期限似乎要来临了他知道自己带来的壮丁虽然在人数占优和眼前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伊达军士兵比起来就是一个笑话而已。君不见津田宗达最为倚重的熊太郎在看到了伊达军一刀劈死村吉信的时候吓得手都抖了起来到现在身子还在颤抖着没有半点冲去一战的勇气不杀用心棒已经当众吓得瘫坐在了地。
助五郎虽然年少聪慧可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如此恐怖的画面展示在眼前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起来看着就想要躲藏起来可是立刻就强行忍住了抬起头疾呼道：“父亲趁着敌船还没有靠来聚兵一处划出海去便是xing命重要啊？！”小儿魂识未全若看了此等恐怖的画面惊悸而死都是可能的好歹也会重病一场。可是助五郎看到血腥场面还能够如此冷静也不算简单了历史正是助五郎也就是后来的津田宗及背靠丰臣秀吉这棵大树更是让天王寺屋成为了天下大豪商并且与井宗久、千利休一同并称为天下三宗匠只是成也丰臣秀吉败也丰臣秀吉天王寺屋在津田宗及亡故后渐渐没落了。
津田宗达回过头来凝重的看了一眼助五郎欣慰的笑了一笑说道：“助五郎你长大了可是你只看到了逃亡出去却没有看到就算是逃出去了天王寺屋中的那些老家伙会放过我们父子你知道为何我不让你去投靠那些家伙而是转投他家嘛？！如果我活着回去了我们父子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如果仅仅只有你回去了你会有很大的机会长大chéngrén只要长大chéngrén就有咸鱼翻身的机会津田家的希望就在你的身。”天王寺屋并不是津田家一家独霸的商屋是由数十家组成的自治组织会合众掌控的只是津田家是其中最大的一家而已正如津田宗达所叙说的一样如果失去了大半货物天王寺屋损失惨重必须要有人出来背黑锅作为首脑的津田宗达父子必须站出来切腹自尽算是轻的津田一族灭族也有可能。
助五郎听得父亲口中的话语他想到会合众中那些yin冷目光的老家伙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埋伏在了地不敢抬头颤抖着身子说道：“父亲如果有将来孩儿定然会为父亲大人报仇雪恨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世道不公的愤怒和伊达政衡的仇恨他抬起头来的眼神全是恨意如同毒蛇一般。惊得旁边的熊太郎一阵后怕退却了两步熊太郎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助五郎的眼神会如此可怕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传说中恶鬼的模样。
津田宗达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望了一眼助五郎轻声说道：“助五郎收敛你的怒气将它深深地藏在心中不要显露出来只要等到你有足够力量的那一天才能够爆发出来明白了嘛？！记住津田家的梦想成为天下第一大商人。”说着大有一副壮士未酬身先死的壮烈情怀走下了船板向着已经开始清扫干净的真锅城走去助五郎跪在甲板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脸满是泪花嘴角颤抖着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语。
助五郎久久跪倒在甲板没有动弹熊太郎的弟弟熊次郎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兄长传闻伊达家唯才是用不管是什么出身只要效忠于伊达家都会获得重用现在已无退路富贵在前不知道取还是不取？！”说着嘴巴努了努冷冷的视线瞪着助五郎行为怪异眼底深处的光好像要令助五郎全身打颤一般的冷酷。
熊太郎好似没有下定决心左右为难着倒是目光越发的炙热起来伊达家的传闻他们这些跑海路的浪人全都是知晓一些的毕竟是近年来崛起速度最快的传奇人物伊达家不拘出身唯才是举的传闻传的沸沸扬扬山贼、降臣、刀匠鹰匠出身的不用说了甚至于非人贱民一般的铜山掘工都有出人头地的要不是伊达家还没有统一备中国的话早就有大批浪人前去投靠了就算是如此还是有许多自认为有才能的浪人眼热。熊太郎、次郎兄弟就是其中的一员船还有大批的浪人也同样眼热可是如果没有熊太郎的首肯那些小团体还有点不敢动毕竟跟着熊太郎吃饭的占了近百号人。
熊太郎握紧了拳头他明白返回界镇的话他们这些人必然也要受到牵连会合众组织的私人武装对付豪强大名没有办法可是对付他们可是有的是手段好似想通了一些说道：“熊次郎你有把握让那些人听话吗？”小小的助五郎他看不眼可是船毕竟不是他一人说话还有一些人制衡着他津田宗达在的时候大家相安无事可是现在不在了要对津田宗达的嫡子动手的话怕是还是有一些人干预的一个二个他不怕可是一旦联合起来还是非常麻烦的。
熊次郎眼珠子一转说道：“大哥无毒不丈夫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冒点险也是值得的而且也不是所有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为了一个小儿得罪大哥的到时候大哥适当的分出一些利益出来就是了。”
熊太郎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双目充满了贪婪手扶腰畔刀柄沉声喝道：“为了我们前藤家的荣誉助五郎ri后定然会成为伊达侯的大患就让我前藤熊太郎为伊达侯扫除未来的jiān孽干了。熊次郎你去联络西门和新见两人他们向来有重复家门再兴的野望说服他们其他人也能够甘愿跟从了。”
熊次郎点了点头退入了yin影中。
一场小规模的sāo乱在安宅船开始发酵演变助五郎还没有启动他那耸人听闻的报复行动就落入了熊太郎等人的手中派遣了信使前往邀功赏去了。
……
残破的真锅城已经开始清理出来了在真锅城不远处的一块稍微平坦的平台摆放着一张矮桌矮桌下随意放着几张石凳政衡啃着饭团等待着船队大老板的到来若是不来的话那么也就只有强攻一途了。
他看不船队的壮丁的能力可也架不住他们的人数占优胜利一定会是胜利的却也不期望伤亡过重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一名亲兵低声禀报道：“殿下船队的天王寺屋大老板来了。”
政衡吞下饭团后站起身来看到一名四十岁左右的消瘦男子等候在十余丈外他下看了一眼消瘦男子然后说道：“我是备中国伊达家的家主伊达备中政衡我并没有想要伤害大老板的意思只是想要看看有没有和大老板合作的空间。”
津田宗达看着眼前独眼年轻人脸sè很是不好看咬了咬牙齿稍稍镇定后说道：“鄙人津田宗达添为天王寺屋大老板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到伊达侯的。”
津田宗达政衡微微一愣还真没有听说过难道不是津田宗及突然他微微自嘲的笑了一笑那津田宗及好像活到了丰臣时代现在定然年纪不会很大眼前这位应该就是天王寺屋的现任大老板或许是津田宗及的父亲仰或是叔叔之类的人物。政衡望着津田宗达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津田宗达大老板我伊达家现在什么都缺少为了完成备中统一战我不得不和濑户内海的海贼村武吉开战夺取了真锅岛您也看到了损失惨重为了弥补损失我不得不从另外的地方寻找突破口您的那些船只和船的货物倒是不错的选择您认为如何？”说话间笑眯眯的嘴角没有了笑容。
津田宗达哪里想到政衡会如此赤果果的告诉他就是想要抢夺他的货物来弥补伊达家的损失脸sè一下子垮了下来连忙跪伏下来求饶道：“伊达侯您不能够这样啊？！天王寺屋可是三好家的御用商人还有石山本愿寺的背景一旦传扬出去您的名声就会毁了还会遭到三好家和石山本愿寺的追讨还伊达侯三思啊？！”
政衡突然笑了起来走进了两步好像有点心动了一般只不过却没有再前进一步只是淡淡的说道：“谁说我要抢劫来着我只是天王寺屋的各位前往备中国做客罢了哎谁让我的兵力不足损失也颇为惨重难以保住真锅岛呢？”
突然葛笼七郎兵卫跑了来跪在地禀报道：“殿下天王寺屋内讧一名自称前藤熊太郎的人抓获了天王寺屋的少主。”
政衡抬起头来望着绝望的津田宗达说道：“你看看显然天王寺屋没有控制住局面那就只有我来帮助你来控制了七郎兵卫答应他的求还有将真锅岛搜刮出来的东西全部装船离开。离开前通知一声盐饱水军让他们来接收真锅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