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詹子辛的话顿了顿。
皇上站起身来,略有些着急的询问:“什么法子?”
詹子辛犹豫了片刻,这才小声说道:“臣……给了沈姑娘一些欢合草,沈姑娘服下欢合草后必得找人来解,届时臣再入沈家,想以此逼迫沈大人同意我俩的婚事,但直到她伤了身子,沈大人却依旧没有同意……”
“荒谬!”眼看精心策划的计谋将要破败,莫颂书勃然大怒:“天子面前信口雌黄!詹子辛你真是胆大妄为!”
“老师怎知我是信口雌黄?”
莫颂书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道:“你只去过沈府一次,那沈秋瑾身上中了这么多次欢合草的毒,怎么可能次次都是你解的?”
这时,皇上冷冷的开口:“莫大人,你怎么知道他只去过沈府一次?”
莫颂书声音一滞,这才回过神来。
朝堂中一片寂静,谁都不敢说话。
詹子辛叩首:“臣深知人言可畏,每次去沈府的时候自然再三遮掩,未曾留下什么证据,唯独这些书信……”
他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沓书信来,正是当初沈西臣将妹妹许给他时两人互通的书信。
詹子辛双手呈上:“我与沈小姐情投意合,这些书信足可证明!”
立刻有太监从他手里将书信拿走,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展开书信。
莫说这书信本就是真的,就算是假的,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只能是真的。
看完书信后皇上心头大悦,但却分毫不显。
他叹了口气:“糊涂啊。”
詹子辛叩首请罪:“当初臣与沈小姐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私相授受,还因此伤了她的身子,臣自知有罪,自请辞官,还请皇上应允。”
“子辛……”沈西臣看着他。
今日这种种事由都是由他而起,但如今却让詹子辛背了锅。
虽然说出去,詹子辛与沈秋瑾情投意合,沈西臣这样棒打鸳鸯也不是什么美名,但詹子辛与人家小姐这样做,说出去更逃不过一个“通奸”的名声,这一生怕是也别想再入朝为官了。
詹子辛却垂下眸,没有看他,只冲他拱手道:“常听沈大人说,此一生之愿,为君鞠躬尽瘁,为天下死而后已,子辛无德无能,素来仰慕沈大人风采。往日种种皆是子辛之过,子辛不求沈大人谅解,只望大人以后正道直行,为君分忧,为民求福!”
听见他这么说,沈西臣只觉得脸上一片火热。
他终于不再说什么,只也冲着詹子辛拱了拱手。
一旁站着的莫颂书看着他们,不甘心的跪下:“皇上,詹子辛所言处处漏洞……”
“够了!”皇上猛地拍桌而起,心头的火气也不再压着:“莫颂书,你口口声声说心疼自己的女儿,但你从站出来之后可提过几句你女儿?一直在这儿搬弄是非,硬是要将沈大人没做过的事情强按到他头上!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你还在这儿胡言乱语!你这圣贤书又读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