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阳光下在希尔庄园跑马场一身猩红骑装夏树从夏洛特手里接过“郁金香”缰绳。这匹矫健纯血马见证了两人曲折婉转、可歌可泣感情经历如今它已在马匹青壮年期凤臆龙鬐俊美不凡矫健身姿令识马之人赞叹不已。
“小心些。”夏洛特情深意切地叮嘱。
夏树面带微笑地点点头：“放心心里数。”
这一场无关荣誉赛马作为上流社会交谊方式一种为让王室贵胄尽情展现马上英姿爱德华王子当仁不让地参与其中其余人至少也伯爵头衔或显赫贵族家庭继承人年龄方面未任何限制但希尔将军这样年过四十非常稀少。
翻身上马夏树驾“郁金香”来到希尔将军旁边。这位性格坚毅、胸怀宽容职业军人虽然从日德兰海战中死里逃生却永远地失去了自己左眼等到战争结束返回英国时已经了当年健朗身体状况屡反复而也许为了尽地主之谊也许想捍卫自己尊严坚持要参加这场赛马而此刻正昂首挺胸地坐在马背上气势一点都不输给周围这些肢体健全青年们。
“岁月匆匆如流水十年时光一晃而过。”夏树感慨到。
“十年了十年了……”希尔公爵点头苦笑过去这十年本该人生中最上升力一个阶段然而自从夏树闯入这座庄园开始和整个希尔家族生活轨迹发生了偏离从希尔公爵到新生代青年们差不多每个人都受到了影响。们完全理由憎恨夏树即便做出一些极端举动来也不会让人太过惊讶。可们又怜爱夏洛特不希望再一次受到伤害所以们大多数人都像希尔将军一样在逆境中高高挺起胸膛傲然面对前行之路上凄风冷雨这一点让夏树甚钦佩。
感慨之余夏树自责：“因为一己私欲这十年来让们吃了太多苦希望机会好好弥补。”
希尔将军面色平静地目视前方：“如果远离夏萝就对们最好弥补您会心甘情愿地离开吗？”
夏树语速平缓而语气坚定地回答：“这绝不最好弥补方式这只会让夏萝心伤永难愈合所以拒绝。此生余下岁月里要让幸福地生活。”
希尔将军沉默了眼神些虚乏些迷离仿佛看到了希尔家族彻底没落但如果女儿能够得到真正幸福这一切又何可惧呢？
在希尔庄园举行小型赛马会即将开始之时在泰晤士河口以东公海海面上号称欧陆最强装巡“格奈森瑙”号正参加另一场非正式比赛。这艘德制战舰属于沙恩霍斯特级装配四座双联装210毫米40倍径主炮其最大射击仰角30度最大射程米战斗射速每分钟4至5发高于同期英国制造234毫米和203毫米火炮几乎与德制150毫米速射炮相当所以在面对列强国家同时期建造装甲巡洋舰时能够凭借主炮数量和射速优势获得可观火力输出理论上只英国海军勇士级和牛头怪级能够与它们相匹敌但这六艘英国装甲巡洋舰多数已在战争中沉默留存在战争结束也依伦敦停战协定条约偿付给了同盟国。如今列为英国本土舰队旗舰老迈威严级战列舰“高尚”号装甲巡洋舰编队仅余实力较弱克雷西级和蒙莫斯级此次代表英国皇家海军与“格奈森瑙”号进行军事交流就上世纪末建造克雷西级“欧律阿勒斯”号。
克雷西级标准排水量为吨在当时已相当庞大主力战舰其原始设计两门234毫米口径一级主炮搭配12门152毫米二级主炮看似火力强大实际上早已不适应现代海战模式。战争结束后鉴于英国皇家海军短期内难以获得新舰艇为满足最基本防务需要在不违反伦敦停战协定限制情况下英**方采取了多种应急手段们一面在国际市场上搜罗一切可用资源不惜高价回购昔日外销战舰甚至对日本海军订购、英国维克斯船厂建造“金刚”号展开追求另一方面们想方设法对现舰艇进行改装用时下最先进设备提升老式战舰性能。
“欧律阿勒斯”号便第一批成功接受改装舰艇其改装工程从7月初开始到10月底结束不到4个月时间里英国著名约翰-布朗造船厂让它重获新生。改装后伦敦停战协定主炮口径从234毫米缩小到了203毫米但炮管倍径从40提高到了45数量从2门增加到了8门火力强度得到了成倍提升并且更新了光学测距设备加装了一套德雷尔射控指挥系统。同时这艘老式装甲巡洋舰全面更换燃油锅炉功率输出提高到了马力设计航速从原先21节提高到了23节此外还加装了机械弹射器可随舰搭载一架单座水上飞。
改头换面“欧律阿勒斯”号虽不足以抗衡德国人战列巡洋舰但用来对付爱尔兰海军就恰如其分了。适逢“格奈森瑙”号搭载爱尔兰王位候选人来访英国海军迫切希望利用机会检验一下“欧律阿勒斯”号战斗力们并非要指望这样老舰撑起未来而因为汲取战争失败教训所作出改进率先运用在了这些改装舰艇身上若能被证明正确效那么这些新技术将毋庸置疑地放在全新设计建造下一代舰艇上。
跟传统炮术交流一样英国人安排了静止和浮动标靶两艘实弹操练装甲巡洋舰将分别在平稳和较快航速下进行射击而且两种情况都允许使用校射飞机。
如今“格奈森瑙”号已经成为爱尔兰海军“自由万岁”号但它轮廓依旧涂装也依然沿用了灰白相间战时迷彩最大变化在于它操控者——舰上虽然还保留了部分德籍官兵多数岗位都换了地爱尔兰人。要培养出一群合格舰员专业训练体系和充足实践机会必不可少若实战经验丰富老水兵从旁指导效率质量都可靠保证。受益于跟德国盟友关系爱尔兰海军官兵得以在非常理想环境中成长配属两艘沙恩霍斯特级军官和舰员跟随德国舰队远赴北部海域执行真枪实弹作战任务。眼下“沙恩霍斯特”号入坞改装舰上爱尔兰官兵全数加入“格奈森瑙”号要使这艘战舰达到操控要求只需一小部分德**官、士官以及机械技师协助即可。
桅杆上飘扬绿白橙三色皇冠旗“自由万岁”号与悬挂圣乔治十字旗“欧律阿勒斯”号一前一后抵达射击区域它们各自弹射起飞了侦察校射机而后针对标靶方位调整航向摆出了侧舷接敌最强姿态……
希尔庄园跑马场英爱两国王公贵族们策马扬鞭快意驰骋尽情展现自己在马上翩翩风度。夏树红衣红马宛若一团跳跃火焰爱德华王子白衣白马彰显洁净无瑕尊贵从起跑阶段开始两人两骑齐头并进几乎所目光都为这完美搭配所深深吸引……
泰晤士以东海面建造于1904年“自由万岁”号与建造于1899年“欧律阿勒斯”号接连发出雷霆般轰鸣在万余米距离上两艘战舰主炮齐射都达到了相当高水准相较而言全部主炮采取中轴布置使用体视式光学测距仪和半机械射控系统“自由万岁”号更容易在初始阶段占得先机“欧律阿勒斯”号受限于舰体结构改装后八门主炮半数为双联装炮塔、半数为单装炮廓舷侧齐射只能够投入六门主炮它合像式测距仪易受光线和烟雾影响但德雷尔射控系统对移动目标追踪能力远远强于德制战舰所使用全舰统一射击指挥系统两者各千秋决出高下关键仍在于人因素……赛程过半夏树与“郁金香”这对配合稍显生疏组合渐渐落下了一个身位眼角余光看不到对手身影爱德华王子转头四顾而一门心思地策马狂奔。虽然一场赛马跟国家未来任何必然联系看到英国王储在爱尔兰王位候选人面前取得了领先现场观赛贵妇绅士们热烈地喝起彩来……对慢速标靶远程射击“自由万岁”以十发一中成绩力压“欧律阿勒斯”十六发一中相较于大战期间几场主要海战实际命中率它们射击水准堪称一流。以这样表现两艘装巡若在效交战距离内展开搏杀彼此都将对手击沉机会但前者处于未经改装原属状态还较大潜力可以挖掘后者状态达到甚至超过了英国海军心理预期可战舰改装容易实施官兵精神状态改造却难以实现。经过了日德兰、弗兰德斯、法罗群岛连场惨败英国皇家海军从上到下已经没几个人还信心去打赢一场复仇之战们对德国舰队充满畏惧而在今后面对犹如德国二线舰队爱尔兰海军时官兵们能否拿出必胜底气来俨然还个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