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春越发纳闷,道:“你怎么知道?”刘丽英心头一跳,暗恨自己话多,差点泄露出自己与李睿的私情,尽管自己跟他没有实质上的男女关系,但也算是暖昧之情呢,忙解释道:“哦,有回他下班从我店门口经过,那时候都十点多了,所以我就知道了。”刘树春不疑有他,问道:“那怎么办?”刘丽英想了想,道:“我跟他还说得上话,要不然就由我给他打这个电话吧,问问这事跟他到底有关系没有。没关系当然最好,有关系就跟他讲讲理,争取让他放了丽萍。我先打头阵,也算给你做个缓冲。我说话不管事了,你再跟他联系。免得你一上来跟他说崩了,连个退路都没有。”刘树春赞许的点头,道:“好主意,就这么办吧。”
于是乎,今天上午,刘丽英抽时间给李睿打了这个电话问询。
听完了她的介绍,李睿直觉这事十有**跟董婕妤有关系,想到她用如此妙计帮自己暂时解决了刘丽萍的威胁,心中惊喜莫名,只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抱住她狠狠亲上几口,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丽英,咱俩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实话:这事我是一点不知情,我也没参与,绝对不是我干的。如果是我干的,我不得好死。另外,刘丽萍说的那事,说我跟姚雪菲有暖昧关系,这也完全出自于她的臆想。我跟姚雪菲认识,而且是朋友,但我们没有任何暖昧关系,我也从来没有去过她家里,她刘丽萍一定是看花眼了。好了,我就说这么多,我很忙,就先挂了。”
刘丽英忙叫道:“别,先别……既然不是你干的,那你能不能帮我们家一个忙,托托关系,求人把丽萍放出来?”李睿叹道:“丽英,你糊涂啊,我身为公职人员,怎么能做徇私枉法的事情呢?这要是被人捅出来,我就完蛋啦。”刘丽英听了个啼笑皆非,嗔道:“你少给我装蒜,也少给我打官腔。我这是真心实意的求你,你一定得帮帮我。你不看丽萍的面,看我的面行不行?我谢谢你了。”李睿道:“好吧,既然你求我,你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给的,我尽量想办法吧。”
这个电话挂掉之后,李睿眼见老板还没出来,就给董婕妤拨了个电话过去。
董婕妤懒洋洋的接听了:“喂,怎么这时候有空了?”李睿低声道:“今晚上在家等我,我登门道谢。”董婕妤自得一笑,淡淡的道:“那件事你知道了?”李睿道:“这个贱人也真够聪明,一下子就想到我头上去了。”董婕妤道:“想到又有什么用?她又有什么证据?你安安稳稳的,把心放到肚子里,找到谁也找不到你头上。”李睿道:“你办事,我放心……她家里人找到我,求我帮忙把她放出来。”
董婕妤轻描淡写的说道:“哦,你心软了?”李睿冷笑道:“这时候我要是心软我就是天下第一号的傻蛋了。”董婕妤道:“那你有什么想法?”李睿道:“我表面上答应下来帮忙,可实际上,哼哼,鬼才希望她放出来,我恨不得她一直在劳教所里面待着,先学习如何做人,会做人了再放出来。”董婕妤笑道:“我懂了,那就先这样吧。”李睿暖昧的道:“晚上等我,我要好好谢谢你。”
董婕妤没说什么,按下了挂断键,又拿起座机话筒,给堂弟董波拨了个电话过去。
董波笑着问:“老姐又有什么吩咐?”董婕妤问道:“姓刘的贱人的劳教判决书下来了么?”董波道:“下来了啊,已经送到劳教所去啦。”董婕妤犹疑的说:“这样啊……”董波问:“怎么了?又变卦了?”董婕妤道:“没有,没变卦。我想问问你,能不能给她多劳教几年?”董波嘿嘿笑道:“没问题啊,完全没问题,想加几年?”董婕妤道:“可劳教判决书不是已经下来了吗?劳教年限还能增加?”董波道:“当然啦,可以说她拒不服从行政处罚,也能说她在劳教所态度恶劣,总之有的是借口,完全可以罪加一等。”
董婕妤嗤笑道:“可怜的女人,这就叫自作自受!”董波道:“判决书刚下来,短期内增加年限不合适,等过段时间,让她在劳教所出点事故,再给她加个一年两年的。老姐你放心,这事就包我身上了。只要你不想看到她,她就得一直圈在劳教所里。”
董婕妤挂掉电话后,已是心满意足,回忆了下印象中的刘丽萍,似乎也没那么无耻**,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董婕妤啊董婕妤,你为了他,这种缺德事都干出来了。”
李睿看到老板走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他身后的市长孙耀祖,忙迎上前去。
孙耀祖笑眯眯的对李睿道:“小睿,有件事要请你帮忙。”李睿非常纳罕,这刚刚开完领导干部大会,这位市长又有什么事求自己帮忙?陪笑道:“市长您说。”孙耀祖和颜悦色的道:“过几天,我想来省城拜会下吕省长,顺便跟他汇报工作,麻烦你先代我跟他预约一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接见我,到时候再陪我来一趟,好不好?我先谢谢你了,呵呵。”
李睿极其敏感,听了他这番话,就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与吕舟行的关系,心中震骇莫名,这件事是怎么传到他耳朵里去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上次住院的时候,吕舟行与高国泰曾经到医院看望过自己,尽管两位省领导蓄意低调、尽量保密,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或许,就是那一次,这位市长与某些有心人敏锐地嗅出了其中的深意。要不然,自己住院的中后期,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的市直机关领导干部看望自己?
孙耀祖不等他说话,续道:“之所以要麻烦你,主要是考虑到效率问题。省领导可是相当难见的呀。我相信,有你出面,一定会事半功倍。”李睿忍不住好笑,他见吕舟行明明只是打着“汇报工作”的旗号行“联络感情”之私而已,又哪里跟效率有什么瓜葛,更谈不上是事半功倍了,眼见老板宋朝阳也在微笑,却没有别的表示,就只好答应下来:“好,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市长您等我消息好了。”孙耀祖哈哈笑起来,用手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臂膀,道:“好,好啊,小睿真不错,我没有看错人。”
事情谈完之后,三人各自上车,打道回府,驶回青阳。
午后,从无穷无尽的应酬中脱身出来的吕舟行,刚刚回到自己的常务副省长办公室内,私人手机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摸到手里,低头看了看来电者姓名,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接听后说道:“张大省长有什么指示?”彼端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子笑声:“有指示也不敢指示吕大省长啊,哈哈。老友,恭喜啊,恭喜。”吕舟行笑道:“谢谢,真诚感谢。”
对方很快亮明了来意:“舟行老弟,这次来电,主要是向你贺喜,等有时间我们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其次,也是替犬子求亲来啦。”吕舟行蚕眉一挑,道:“哦?”对方说:“犬子子豪刚从美国留学归来,目今留在靖南,在一家国际信托投资公司里面做总裁,听闻令嫒亦是单身,有心追求,奈何脸皮羞薄,没有办法,只好求我这个老头子给他说亲来了。”
吕舟行微笑说道:“这倒是好事。”对方笑道:“是吧,你也说是好事。那咱们两个老家伙,何不成全了他们这对鸳鸯?犬子可是爱慕令嫒得很呢。”吕舟行问道:“子豪不介意曼曼离异之身?”对方说:“一点都不介意!”吕舟行习惯性的点了点头,想了想,道:“高松老兄,小女的事情,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就是因我实行封建家长制度,亲自给她许了一门亲事,这才导致她不幸的婚姻。因此,我也就有了教训,再也不在她的婚姻大事上面指手画脚。只要她愿意跟子豪交往,我这里是绝对不会反对的,只有支持。”
张高松赞道:“好,好,你有这个表态,我就知足了。不过,也请你在合适的时候,跟青曼说一说此事。我家子豪可是真心爱她,愿意与她厮守一生,而凭子豪的能力,也绝对会给青曼一个幸福的婚姻。”吕舟行道:“可以,我抽时间跟曼曼说一下。”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就挂了电话。
吕舟行紧皱浓眉,思虑半响,决定先静观其变,等抽时间问问曼曼的意见,如果她对张子豪也有意思,那就不妨任由张子豪与李睿同时竞争,优者获胜;如果她对张子豪没有任何好感,那自己也就不用多说废话。当然了,自家丫头自己了解,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估计张子豪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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