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周芸坐下后,听到孟常德说的第一句话,弄得周芸有些不好意思。
谁知道就在不久前,周久还只不过是野外作业处的基层干部呢?
如今周芸摇身一变,两人平起平坐不说,孟常德这个位子还是周芸保下来的呢。
“孟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听到周芸这话时,孟常德才知道人与人之间不光只有利益,还有暖暖的人情味。
天真!周家的审时度势和运筹帷幄根本不是孟常德这个层面的人能够理解的。连周芸自己都不知道,她潜意识里出现的这句话是基因中自带的笼络人心天赋。就这么一句话,孟常德手里的野外作业公司在今后在跟卓越的往来当中,会无限度地给卓越让路。
阵常德没有废话,而是直接说道:“我年纪大了,思想太保守,其实你们完全没必要把我摁在这个位子上。”
周芸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已经不在体制内了,不过孟叔你约我出来,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把这话告诉你。自古以来分战乱与和平,战乱要的是骁勇善战、开疆拓土式的猛将,这类人胆大心细脸皮厚,通常不受控制。和平时要是的是仁德有佳,擅守疆土的儒将。孟叔就是这样的儒将,而现在的南方局要的就是固守。天然气的巨量储备引来了各大企业的野心。一个垄断企业如果丢了市场领导力,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孟叔,野外作业处现在需要的是聚合的人心,没有杨聪跟你从旁捣乱,你做起来应该很顺手。“
这话一出的时候,周芸从孟常德的脸上看到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一颤,顿时嗔道:“好啊,孟叔,这些话明明就是你想说的,却偏偏让我说,你这是在怪我挖你的人吗?”
孟常德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丫头挺聪明,不过话也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相信啊,你以后心里有数的。哎……”
看到孟常德欲言又止的样子,周芸叫道:“孟叔,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次我也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了。”
其实孟常德是心有不甘,本来做一颗棋子就得有一颗棋子的觉悟,但是一想到很多事情明明可以挽回却不得不按定好的剧本往下走时,就很寒心。他想在这个位子上混吃等死,装什么都不知道。可事实上到他这个年纪,哪会心里没点数啊?
不过好在周芸的态度让他的心死灰复燃了,看着周芸关切的样子,精神头也旺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我是在担心啊,这次野外作业处引进的这一批问题车辆严重拖延了项目的施工,你看能不能……”
“不能!”周芸笑道:“孟叔,你怎么也跟生意人学坏了啊,得寸进尺。机械厂的师父们年纪都大了,年轻一点的,我也打算把他们往技师方面培养,这个社会的目光总是在盯着人的职业与收入,我不能改变社会认知,所以只能改变员工的成色与角色,让他们更有存在感,社会地位更高一些。只有提高这样的自我认同感,他们的价值才有真正发挥出来的一天。试问,我的这些宝贝员工,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再给你们修车呢?野外作业处有钱,找个修车厂来接手这生意,他们应该很乐意。保证把野外一线队那些司机和技师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听到周芸的话时,孟常德知道有色眼镜看人带来的恶劣后果是再难挽回了,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尽全力挽留机械厂,技术才是核心生产力的保证啊!
想到这里,孟常德真是后悔不已,叹了一声,道:“丫头啊,修车这事我是不指望了,不过有件事得麻烦你。从明天开始将是为期一个月的质量安全月,同时进行设备大检查,所有车辆要暂时封存,虽说这些生产任务大多是销售公司的项目,但是商业模式下的合作就算有人情,也得按照合同行事。所以我想,你看看卓越的勘探服务公司能不能把近期的施工重心放到……龙山区块,这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一听这话,周芸低头偷笑起来,也许是跟方长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之后,她才能理解该演的戏一定得演足了,不然所有的事情都会显得特别的尴尬。
明明是要还一个天大的人情给周芸,却担心周芸不接招,孟常德这一手前期铺垫可以说是满分啊,就连周芸都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假装思索的周芸把戏演到了十分后,这才半推半就地说道:“孟叔,你这是强人所难啊,万安一线的生产任务本来也不轻松,你看这一个季度的生产任务大多已经提前预订,现在要做出修改的话……哎,也罢,谁让我们也是野外作业公司的人呢,帮就帮吧,一会儿我回洪隆,就跟老耿商量一下这件事!”
“行吧,那我也就不耽误你行程了!”说着,孟常德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客气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南方局的生产任务着重点大家都有数,以后合作的地方,竞争的地方更是少不了,大侄女啊,该手下留情的时候一定得手下留情啊!”
周芸也站了起来,笑道:“放心,孟叔,该出手的时候,我同样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这丫头哦!”
孟常德摇头苦笑时,扭头就往咖啡厅的外头走,他很好奇,方长这么重要的人物,为什么总是不在这些关键的场合出现呢。
对方长来说,在孟常德身上没必要浪费太多的时间。因为他这个时候有更重要的人要见。
在南方局机关大楼对面的公园当中,一张石桌子上面的棋盘上画了一副残局,这不是让人解局,而告诉那些执着的人,这特么就是个死局,别被骗了!
柏光禄看了半天后,才叹道:“你说这么个死局,怎么就被你玩活了呢?”
方长笑道:“只要有人的地方,从来就没有死局,棋盘是互的,棋子也是死的,当然会有死局啊!”
“嘿,果然有点门道!”柏光禄叹道:“我就一个问题,你接近苍家是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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