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蛮并不知道顾枭南在找贺常良,她每天依旧枯燥而乏味的训练。
在确定了队长之后,他们的训练就变得正式了很多。
包括体能也被提上了日常。
不过,秦蛮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缓冲期,现如今的体能基本上已经能和这些人持平。
所以并不惧怕那些体能考核。
相反,现在的她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训练。
反而早上到点起床,中午还要午休,晚上更是早早休息睡觉。
而他们的考核也从每三天,变成了一个星期一次。
秦蛮平均每个星期都会上山一次,从一开始的准备齐全,到后来只会带一把军刀上山。
对于这种循序渐进,作为一号的聂然很不解。
因此两个人在野外生存恰巧碰见时,她趁着秦蛮烤鱼,就随口问了一句,“你做事这样稳扎稳打,完全不像那天拿车屁股来撞我的样子。”
“我不拿生命开玩笑,撞车也是拿捏住分寸的。”
秦蛮烤鱼很有一套,聂然烤鱼其实也不错,但是和秦蛮比的话,就稍微逊色了一些。
聂然烤鱼只要熟了可以吃就行。
秦蛮烤鱼会把两面烤的恰到好处,带着鱼肉的香气,鱼皮上焦香四溢,一看就是行家。
聂然很不客气地在吃完了自己手里那一条鱼后,又拿了秦蛮的一条小鱼。
不知道为什么,聂然觉得和这人合得来。
可能是觉得她身上有自己没有的特质吧。
这个女孩儿很沉稳。
有一种超脱于这个年龄的沉稳。
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遇到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性子。
吃完了手里一整条小鱼,聂然才坐在那里,开口又问了一句:“那在指挥作战中呢?也是偏保守?”
秦蛮吃相很好,一点点地进食,直到嘴里的东西吃完了才说话:“我不喜欢惨胜。”
不喜欢那种不顾一切,成倍付出,最后只换来一个胜利的结果。
作为指挥官,她必须要冷静、沉稳。
她要用最小的损失获取最大的胜利。
她不能意气用事,也不能因为胜利冲昏头脑。
因为,她是整个队伍的头脑。
所以聂然所谓的保守也好,偏激也好,其实在指挥中都是不可有的。
每一场战斗都是不同的。
是不可复制的。
坐在对面的聂然歪着头,轻笑着道:“我还真是挺期待你指挥的样子。”
“我不期待。”秦蛮将手里的一条鱼吃完,又拿去烤了一条。
聂然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上场,就意味着有战争。”
有战争就有死亡和鲜血。
她喜欢部队,但并不是说她喜欢杀戮。
当看到战友死亡的时候,她心情是不好过的。
只是她是指挥者,没有办法沉浸在这份感情里。
就在秦蛮神色略有恍惚的时候,就听到对面的聂然轻笑地说:“把自己说的好像是一个死神。”
“我指挥着他们杀敌,本身杀戮中存在着死亡。”
听着秦蛮这番话,聂然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感叹:“你真不适合当女的,你应该当男的。”
躲在对面的人不太懂这理论从何而来,也就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吃着鱼肉,望着远方。
在这一短暂的交际过后,两个人分道扬镳,各自做着各自的训练。
等三天后,秦蛮从山上下来了。
打算回营地洗个澡睡一觉,这三天饱一顿饿一顿,偶尔下雨,又下河泅渡,这一次她折腾自己还挺狠的。
大冬天的往水里淌,而又下雨。
好在这底子被她练起来了,没有出毛病,否则要在以前,估计一场高烧是避免不了的。
“这么晚才回来?”
秦蛮刚上楼,就看见了正准备下楼的聂然,看她浑身干净舒爽,精神饱满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一早就回来了。
聂然的行为作风和别人不同,明明三天的野外训练路程,总是被她能发现出一条既险又高危的捷径,然后顺着捷径她就会提早半天回来。
而偏偏秦蛮是为了训练而训练,所以不太会走捷径。
秦蛮:“嗯。”
“早点洗澡休息吧。”
聂然也没拉着她多说,就下楼离开了。
秦蛮也就此回到了宿舍里,洗了个澡,泡了一杯红糖姜水,去风寒暖身子,然后就一觉睡了下去。
就在这平静的日子里,时间飞快而去。
秦蛮一直都算着日子,越到第三个月的后半个月,她几乎是算着日子在过。
期间正好遇上跨年。
所有人都自觉给自己放假,当天晚上秦蛮给秦宏涛发了一条短信。
毕竟今年他一个人在家跨年。
然后又给顾枭南打了个电话,但他没有接。
秦蛮只当他是在忙,也不敢随便给他发短信,怕被人抓把柄,所以跨年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两个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而在这个三个月里,秦蛮的体能完全被拉上来了,就连射击的手感都更加的稳妥了。
一切都已是万事俱备,就欠东风了。
她很好奇最后那一场考核到底是什么。
但最后怎么也想不到,那一场考核竟然会是鬼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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