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蛮的互不退让,贺常良的一时语塞,让整个审讯厅的气氛变得格外的凝重。
就连场外的人也都为此时的状况提着一口气。
良久后,明显是压制不住秦蛮的贺常良只能一口咬定地道:“你能做犯下这种错事,本身就是不可信的。”
秦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如果真的不可信,就不会束手就擒的回来。我是信任部队,才回来的。”
听着她那些话贺常良的手不禁握紧了起来。
他发现这个女兵实在太会审问和谈判了。
她知道自己的弱势在哪里,因此每一句话都紧扣着对部队的信任,以此来作为平衡。
贺常良第一次觉得审讯变得如此困难。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陆江当时对他的汇报时说过派出去的人受伤的事情。
于是,他立刻道:“你少在这里胡说,你当时被抓的时候,曾经有过拒捕行为,还伤了你的教官,何来的信任。”
秦蛮神情不变地道:“我如果真的想伤害她,她不会这么平安无事地坐在预备部队里了。”
“你的意思是,你比一个曾经在9区受训过的教官还要厉害?”贺常良说完后就是一声不遮掩的哼笑,显然觉得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出现。
秦蛮再厉害,也绝对不可能比9区的兵更厉害。
那些可是尖子里的尖子,怎么可能是她这种预备部队的人能比的。
但对此,秦蛮却说:“你可以问问她。”
那语气可谓是很不客气。
贺常良不禁讥冷地说了两个字:“可笑。”
而这时候蒋州却不安分地冒了出来,说:“或许我可以替你问问,正巧我有你们在办人员交接的时候留下的电话。”
随后还不等贺常良拒绝,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聂然的电话。
很快,预备部队内寂静无声的礼堂里传来了一阵“嗡嗡嗡——”地细微震动声。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聂然。
坐在后排的聂然在聚集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聂教官,你觉得您这位士兵能力如何?”
聂然望着散着莹莹光亮的电视机屏幕里那个面色镇定冷漠的女孩儿,笑了,“她的确很厉害,当时如果不是她主动跟我回来,我没那么容易抓她。”
她如此坦然的把自己贬低,完全不顾9区颜面,让在场那些听到她说话的人惊愕。
但聂然似乎觉得还不够,继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就此补了一句,“哦对了,她还救了我一命。”
这话顿时让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同时也直接就让在电话那端听着的贺常良脸色都绿了!
当着整个军队的人说这种话,摆明了是在打他的脸!
这真的是9区部队的兵吗?
为什么他不记得有这样的兵?
贺常良压着心头的怒意,强壮镇定地提醒,“聂教官,做伪证是要一起受罚的,这点希望你能清楚明白。”
聂然听着那话,随意地道:“我有做伪证的必要吗?我和她又非亲非故的。”
“可你是她的教官。”
聂然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这个教官其实也不怎么名副其实,我进部队的时候,秦蛮正巧出部队看病去了,所以从未教过她一天。”她的这一番话不仅把贺常良那些话给堵死了,甚至随后还悠悠地抱歉,“贺副营长,真不好意思,你好像得另找理由了。”
接着也不等贺常良开口,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地声音立刻从电视机里响了起来。
让在场所有的士兵不由得暗暗倒吸了口凉气。
居然敢当着整个军队人的面前挂长官的电话,简直就是找死啊。
他们这位聂教官好彪啊!
果然有什么样的教官,就有什么样的士兵。
怪不得秦蛮胆子如此之大的正面怼上级。
就在他们还沉浸在这个想法中时,就听到电视机里再次传来了秦蛮的声音,“现在我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了对部队的信任,现在部队是否也应该给该给我一份信任?”
贺常良被聂然如此打脸,脸色很是难看,忍不住出口怒斥道:“你犯了大罪,要什么信任!”
秦蛮眼神微凉,“我的罪难道不应该是陆江所引起的吗?明明他才是原罪。如果不是他歧视女兵,觉得女兵没有能力去胜任,我不可能会做出女扮男装的这种荒唐事。”
贺常良连忙接茬:“你也知道荒唐吗?”
秦蛮不服输地冷冷回答:“那也比不上部队里有一个歧视女兵的上级更荒唐。”
贺常良一噎,神色不虞地道:“这件事还未有最后的决断,不能就此成为定论。”
“那要怎么样才算有定论?整个地区女兵不再被招收,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难道非要等整个军队没有女兵的存在,难道才叫定论?”秦蛮字里行间里连讽带刺地回击了回去,最终冷呵了一声,“你也不怕寒了众人的心。”
那些话流畅的不带一个停顿的。
足以可见她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在场的人对于这些话都不免在心里惊叹。
这说话的水准,可真是字字句句扣人心弦啊。
每一句话都扎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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