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道听到这话,不由得冷哼出声,“你不是都去过了么,难不成你多去一次就能让她开口了?”
聂然勾唇一笑,“这谁知道呢,说不定这次就能让她开口了呢。”
说着就把手里的那份文件给合上,重新走了进去。
坐在那里的秦蛮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群人连续三天的车轮战,
其实,对于他们这种做法对她这种在9区经受过特殊训练过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
除了感觉有点累,完全达不到那种崩溃的效果。
所以她垂眸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只是这回,落座在那里的聂然不再照例的问那些枯燥重复的问题,而是一开口就说:“我猜,你压根不打算从这里出去吧,而是想把事情闹大吧?”
她的这一句话,让外面的几位教官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什么?
故意把事情闹大?
这不太可能吧?
他们几个人瞬间朝着对面的秦蛮看去。
结果没想到这句话却让秦蛮抬头了!
她竟然抬头了!
这几天他们好说歹说,说得嘴皮子都快起皮了也没让她有所行动,却不想聂然的这话让她有了反应。
难不成,这女兵真想把这事闹大了?
可……这是为什么呀?
“我猜你是想报复某个人吧?”聂然看着她淡漠的一双眼眸,言辞间带着探究和猜测,“是教官,还是营长……或者是你的亲人?”
她企图想从她的眼底看出点什么。
但可惜,秦蛮那双眼眸平静而又冷漠的可怕。
没有丝毫的波澜。
让聂然完全看不透她心里所想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蛮突然开口了,“我的罪名只是伪造身份吗?”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反问让聂然眉梢轻轻易一挑,然后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难道你还有其他的罪名?”
双方短短两句话,却不知为何让人有种刀光四溅的错觉感。
秦蛮立刻收回了目光,低垂着眉眼再次说道:“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该送我去哪里,就送我去哪里。”
聂然看她再次恢复到原先的状态里,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自己面前的那一份文件上。
那份文件里写的全是关于秦蛮父亲的资料。
于是她改了话题,问道:“我听说你父亲是6区的营长,你想过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办吗?”
秦蛮重新抬眸,目光冷冽地回答:“不用告诉他。”
“是不用,还是不想、或者是不能?”聂然唇角的笑意不减,可话语里的试探却十分的明显。
秦蛮:“不用。”
聂然耸了耸肩,“可是你能躲过新兵体检进部队,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你父亲指使的,特别是在你说了这一句‘不用’之后,而不是不想、或者是不能。”
秦蛮听到这番话,就知道这位聂教官是打算和她玩儿文字游戏。
她想用这几个字来辨出自己的情绪,以及秦宏涛是否真的参与其中。
“和他无关。”
秦蛮就这样平淡的一句话,反而让聂然觉得她像是有意而为之。
明明刚才一听到父亲两个字,她的反应是那么的快,而且还和自己说那么多。
所以,聂然再次出声试探道:“这话你说可没信服力,如果在你这里找不到切入口,那我们就只能找你父亲来喝茶聊天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秦蛮这回没了原本的否定,而是一句:“随便你们。”
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就好像真的无所谓秦宏涛是否会被连累介入一样。
聂然觉得这女的不一般,哪里像是一个预备部队的兵,简直比9区的兵都难搞定。
这样反常的情绪完全让人摸不透她心里所想的,唯一能让她有一点感觉就是……
“我还是觉得,你是想报复。”
聂然在关掉摄像后,对她说了这么一句,就直接离去了。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屋内再次陷入了一室的安静。
秦蛮重新再次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下一波审讯的来临。
然而在等了两个小时,始终不见有人来。
在如此寂静无声的环境下,她连续折腾了那么久,身体的疲累一点点地涌了上来,她闭目养神地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秦蛮几乎在那一瞬间里清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抬头,结果就看到站在门口一位穿着笔挺军装的中年男人。
那张脸让她觉得陌生,可这具身体的记忆却诚实地一幕幕地反应出来,并且回馈给了秦蛮。
是秦宏涛!
秦蛮的父亲!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