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见笑了,臣之前确有一位正夫,乃是凤灵前礼部尚书之子,只是脾『性』暴烈,不堪为正夫,但是多年情分,也不忍弃之,现今以侧夫相待。又另有一位平夫,乃是凤灵前丞相之子,罪臣之子,德行有亏,不堪大用,但看在子嗣的份上,现也降为侧夫。所以臣并未婚配,实在不比灵王殿下,新婚燕尔,依然是不忍离开半刻。”
“没错,”梓灵抬起头来,一双冷清凤目看着凤驰女皇,那目光原来总是漫不经心的,乍一这样盯着人看,恍惚中给人一种看起来特别诚恳的错觉。梓灵晃了晃杯中的酒:“所以女皇陛下可要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宴席,本王还等着回去左拥右抱呢。”
苏蝉儿一噎,她只是习惯『性』地去讽刺梓灵一句而已,平时梓灵也只是无视她而已,万万没想到梓灵会接话,还说得这么……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好在凤驰女皇把话题引了过去。
“哈哈哈……果然是年轻人啊,寡人明白,寡人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寡人好歹总比灵王你痴长几年,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这,身为女子,自然应当先以前程为重,若是儿女情长起来,未免就英雄气短了,成大业者,不当拘泥于这些情情爱爱这些事情上才是,一早寡人就看得出来,灵王殿下周身气度,是不会甘于屈居人下的。”杀人诛心,凤驰女皇这话可谓是图穷匕见了,已经身居亲王之位的梓灵,哪里还需要什么远大前程,这个位置如果说有前程的话,也只有……皇位了。而且,帝王多疑,就算梓灵没有不臣之心,今日若是应对不当,他日传回凤灵国,就不知道他们的皇帝肯不肯相信了。
“这可倒是奇了。”君奕远趴在桌子上懒散的拨弄着一只梨子,让它从桌子这头滚到那头,百无聊赖,“我们姓君的,一出生就是天潢贵胄,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就能得到别人奋斗半辈子都得不来的荣华富贵,就如同女皇陛下您一样。而不同的是,我们的皇上是少年英才,所以,有祖荫庇佑,又有圣上垂怜,我们这群纨绔子弟,可当不起女皇陛下这一句远大前程。”
和祥国东方岚也附和道:“如二公子这般说来,确实悠哉!连微臣都想抛了这一身官服,到凤灵国做一个姓君的纨绔子弟呢。(会的)”
“是吧。”君奕远微微一笑,『露』出一对平常看不出来的小酒窝,“本公子也觉得,当一个姓君的纨绔子弟比当一个劳心劳力的大官逍遥快活多了。”
见自家女皇“势单力孤”,立时便有一个凤驰国的大臣说了几句圆场,凤驰女皇哈哈一笑,就这台阶就下去了,绝口不提远大前程的事了。
众人又推杯换盏起来,真是好一派虚假的其乐融融。
恰在这时,有宫侍进来禀报,说是十四皇子求见。若在平时,凤驰女皇肯定就把他打发了,毕竟凤骄对外的形象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是反常的是,凤驰女皇这次仿佛是想要为凤骄“正名”一般,居然二话不说就叫凤骄进来了。
今天的凤骄也与往日不同,华丽的皇子礼服穿在身上,眼睛上的黑绫也变成了质地更为柔软的料子,手中拄着的是一根雕工精美的蛇头拐杖,漆黑的蛇身盘在阴沉木制成的拐杖上,红宝石打磨的血红的竖瞳总是给人一种不祥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它的主人此刻红唇上噙着的笑容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凤骄抬头挺胸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穿着宫侍服装的人,这些人目不斜视,显得很有规矩的样子,只是仔细地看,就能发现这些人目光呆滞,步履之间也有些僵硬。
而且,就在他们进来的一瞬间,一直站在梓灵身后当布景板的刘岩素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梓灵有所察觉,回头看了岩素一眼,目光有些深沉。
凤骄先是落落大方的向众人行礼,然后直接坐在了凤驰女皇下首的位置,正好是梓灵的对面。
凤驰女皇笑道:“这是寡人十四子,名唤凤骄,出生时便有些眼疾,不过与行动无碍,今日叫他过来也是想让他与诸位少年英才认识一下,只当交个朋友。凤骄,你对面这位就是凤灵国大名鼎鼎的灵王殿下,你不是一直很仰慕她吗,还不快敬酒?”
凤骄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了一些,抬手举起宫侍一早为他倒好的酒:“原来是灵王殿下,久仰大名,还请灵王殿下给本皇子一个面子,满饮此杯。”说着,抬手让站在梓灵身边不远处的宫侍给梓灵倒酒。
那一直站在梓灵座位不远处的宫侍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是十分怕凤骄似的,哆嗦着上前给梓灵倒酒,拿着酒壶的手还一直抖阿抖的,有不少酒水都洒在了酒杯外面。梓灵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下明了此刻凤驰女皇和凤骄这两人就是冲着她来的,只是她还不明白,这两个人要用的是什么手段,倒酒的话,莫非是酒中有毒?不过,到现在为止,不仅是她,在场的凤灵国使臣和和祥国使臣没有一个在这里入口什么东西,所以他们急了,要『逼』着自己喝酒?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思索的时候,那宫侍已经把酒倒好了,正跪在梓灵面前,颤抖着手举着酒杯:“灵……灵王殿下……请。”梓灵审视着这个宫侍,又看了凤驰女皇和凤骄一眼,仍然没有看出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那宫侍仿佛是看见梓灵没有反应,抖得更厉害了,把酒杯往前递了递,可能是因为抖得太厉害了,一时不察,整个酒杯都朝着梓灵倾倒过来!
刘岩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这个宫侍,并且悄无声息的挪到了这一边,此时一见,立刻飞起一脚,把酒杯踢到了一边去,但酒水还是不可避免的洒到了梓灵衣服上。那小侍大惊失措,跪在梓灵面前一个劲儿求饶,还一边拿着帕子要去擦梓灵身上的酒渍。刘岩素又急忙去拉扯这宫侍,生怕他真碰到自家主子。另一旁的君奕远很是不悦,已经开始向凤驰女皇讨说法了。
梓灵看着眼前一片混『乱』,恍惚间有点明白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了凤骄,却一下子撞上了一双棕黄的竖瞳!
------题外话------
这/那宫侍:为什么一群人的戏,我却不能有姓名?
刘岩素:手抖成这样,还想有姓名?!
这/那宫侍:我也不想的……
凤骄:你没姓名的只是死得快,有姓名的有可能就是死得惨,你是想死的快还是死得惨?
这/那宫侍:……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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