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所有的名单都确定下来之后,三位女主演的人选就在群里一起聊天,李佳蓓在默默做了半天的吃瓜群众之后,问到有关于演出分开的问题,让夏明瑶很疑惑。
所谓的分开难道指的是文戏武戏分开?
不等她回答,王怡蕊就在群里说道:“分开始有的,但是不多,但是不知道现在复牌会怎么安排,并经每次组织复牌的人都不一样,他们对于艺术形式的理解也不一样。”每一次复排都是由不同的人组织,每一次的形式都会不一样。
而且,文戏武戏分开确实是有先例,但是这样的形式出现的次数不多,一般都是一位女一号挑起全场。
但是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全部换掉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男一号的人数也是三个,不过一般来说,男一号对女一号,这样的一对一组合基本不会被拆。
夏明瑶:“看起来好复杂啊!”
王怡蕊:“慢慢来吧,以后你就习惯了。”
夏明瑶:“但愿,我们的排练日程表下来了么?”
李佳蓓:“好像还没有…。”
王怡蕊:“还没有通知,自己等吧!”
夏明瑶走到外面透了口气,这个名单下来了,可是正式排练的时间还没有出来,又要等了。
夏明瑶今天呆了一天,在练功房里呆了一整天,练了形体,她有一阵子没有练习形体了。
而在她在俩办公房里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言论依然没有平息,夏明瑶倒也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一向都是解释不清楚的,尤其是她们这种地方,相对封闭,所有的言论无论是谣言还是实话,总要很长时间才能消散。
所以现在也就习惯了。
到了第二天,夏明瑶一大早到单位,发现在她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份日程表,夏明瑶觉得奇怪,自己的办公室是锁了门的,怎么会有这日程表,还放在了办公桌上?
虽然肯定不是遭了贼,但还是怪怪的。
夏明瑶伸手从桌上拿起日程表,发现第一次排练之前是讲学,可能是讲歌剧理论的东西,注明讲学的导师是顾槿宁,夏明瑶立时明白,看来这一次的讲学是有针对性的,就是针对她们即将出演的歌剧,第一次排演时间是讲学的三天之后。
夏明瑶看完日程表,顺手把它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看来,具体日程一旦下达,他们至少要空出两天的时间来听课以及之后的角色定位的领悟。
不过,应该在后期的正式演出的时候才不会出现推掉行程的情况。
在歌剧开始进行排练的时候,她们可能需要退掉之后很多的行程,不仅仅因为演出歌剧需要很多的时间,而且,恐怕到时候会没心思做别的事情。
夏明瑶看了看时间,好像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理了理头发,准备出去,。
刚刚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夏明瑶下意识的要躲,但后来又想,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没什么好躲的。
就在夏明瑶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阴阳怪气的开口了:“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有老师一路保驾护航走后门选上女一号的某人啊!”
夏明瑶不想与她纠缠,和这种人纠缠起来一下子就没完了,何况此人虽然资历尚浅,但是后台却是十分深厚。
若是顾槿宁勉强算得上是夏明瑶的后台的话,从辈分上来说,夏明瑶的后台和她比起来,还真的不算什么。
夏明瑶不想与之纠缠,便想快步走开,谁料被她一下子拽住袖子:“现在想躲了?”那人眉头一挑,眼含讥诮看着夏明瑶一脸不爽。
夏明要因为急着去参加排练前的理论讲学,真的不想与之纠缠,于是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让你把不属你的东西交出来而已,你是什么身份,齐秋月那老太婆教出来的不知道多少代的学生,现如今运气好,跟着我公公在读博士,攀上了我们家,就觉得可以给自己镀层金了?还想着女一号,你要是识相的就把这女一号给让处来,然后推荐我,这样,说不定我还能让公公在教你的时候尽点心,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我要是想搞死你,那时分分钟的事情!”谭诗洁嚣张的说道。
夏明瑶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实在觉得讽刺!
夏明瑶一听就觉得荒唐,让出《木兰从军行》的女一号给她?
怎么可能?
且不说这是她自己争取到的角色,就说这谭诗洁的资历,那简直比夏明瑶还少。
虽然她身份特殊,可夏明瑶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双料得主,实在是不会差给她的。
再说,自己又不欠她的,怕她怎的?
夏明瑶抬起头,直视着她:“这个角色的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你要是想演,你也可以自己争取啊!”
“你…”
夏明瑶继续说道:“可我仿佛记得,你好像是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啦哈!”
连第一轮都没过,忽然告诉已经确定主演的人说要把角色让给她,开玩笑!
侬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你…”谭诗洁被夏明瑶说得一时语塞,实在是讲不出什么话来。
“我什么我?首先,我的角色是自己争来的;与顾老师没有任何关系;第二,齐老师是我的恩师,她的资历绝不逊于你的公公,按照年龄推算,你在上国立音乐附中的时候,齐老师正好是附中的校长兼声乐系主任,所以她也算是你的老师,这么出言不逊,只会让人觉得你没有教养,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允许你这样羞辱她;还有第三,是你似乎太小看了李老师的原则和太过高看了你自己的能力,李老师是一个老师,他该怎么教还是会怎么教,既不会因为你的中伤对我有什么不好的看法,也不会因为你的所谓美言对我更加高看。
所以——
你不觉得你的筹码对我来说,几乎没用吗?”夏明瑶实在是有些好笑,明明同样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人,怎么就能出现这么…没脑子的人…“你别那么得意,你敢说,没有顾槿宁那个已经过了气的什么花旦给你铺平道路,你这么年轻,有什么资格?”谭诗洁显然不想承认一个现实。
“可是,你不是比我还年轻吗?你既然觉得我没有能力担纲歌剧主演,你觉得你能?我好歹是获得过两座国内顶尖音乐奖杯的人,你呢,好像一座都没有吧!
还有——
你觉得,你就算把我给挤了出去,你能把王怡蕊这样的人一起挤出去?”夏明瑶显然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人人都知道这谭诗洁身后有后台,也知道她一向嚣张,不过这种人的嚣张程度毕竟有限,能挤掉一个夏明瑶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还想把王怡蕊一起挤出去?
做梦呢!
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她也挤不掉夏明瑶。
就算是挤掉了,这歌剧的女一号也绝对轮不上这个才入职一年的小新人吧!
“你!”
“我说,你是不会讲话了吗?”夏明瑶忽然看了她一眼,显然是觉得不可理喻。
“你…”忽然,谭诗洁安静了下来,脸色变得极为诡异,悄悄地说:“你说你这张脸蛋,我要是在上头划一下,你说会怎么样?”
夏明瑶闻言深深皱眉:“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说说而已。”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的抬起自己的手。
夏明瑶这才看清,她的手上居然戴着一枚戒指。
不是婚戒,是一枚羽翼状设计的尾戒。
夏明瑶看着她,胆子居然大到这个地步?
穿军装不准佩戴首饰,这是老规矩了,可她就堂而皇之的把这么大一枚尾戒戴在手上。
还真不怕人瞧见!
忽然,谭诗洁不知为何,抬起右手就想打过来。
夏明瑶看得真切,一把抓住她不怀好意的手:“你要做什么?”
谭诗洁没了到夏明瑶手上有力气,想要挣脱却又不得。
夏明瑶忽然觉得,这样一幕似曾相识,这一次是在办公大楼,上一次还是在学校里的时候。
上一次是在楼梯上,这一次则是在走廊上。
这事情,还真的很像呢!
总是有些人能够这么不要脸。
夏明瑶猛地放开谭诗洁的手,谭诗洁没有心理准备,重心不稳,猛地后退了好几步,因为脚上穿着高跟鞋,差点跌倒在地。
她强自稳住重心才没有摔倒,也许是折腾累了不想再折腾了,她转头就向反方向走去,可没走两步,缺恍如猛遭雷击一般,呆呆的立在原地。
,夏明瑶正奇怪,这人是怎么了?撞鬼了吗?
“你……你怎么在这儿?”谭诗洁这表情真的很精彩,就像夏明瑶想的那样,真是活见了鬼。
“看来你最近可是空闲的很!都有时间跑到办公大楼里来堵人了,怎么了?今年的指标不打算完成了吗?”
那人一开口,夏明瑶就觉得松了一口气。
顾槿宁来了。
“你最好收敛一些,这里毕竟是部队不是你家人,你也不是倍受关注的公主。在这里机会对每个人都是均等的,所以你好自为之,与其在这里想着怎么陷害别人,怎么利用你的后台去威胁别人,还不如想想怎么提升自己的专业技术,这样的话,你就算不在背后使小动作,以后该是你的还是你,可是你倘若把这么多时间都花在无用功的事情上,日后不知丢的是谁的脸,最好好自为之。”顾槿宁看着他神色不变,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客气,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毫不客气的教训。
“你教训我?”谭诗洁有些不可置信。
“我跟着李老师和其他的老师学声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所以教训你我还是有这个资格的。以前我连泉泉都照训不误,何况是你?”
顾槿宁显然对此人相当不满。她的专业水平一般也不是通过考核进来的,是因为她太想进部队的文艺团体了,所以千求万求求了她公公李国华教授想尽办法把人给塞进来了。
说实话,她其实在一开始李老师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很不赞同,但是因为当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没办法阻止,而且李老师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女的又是儿媳妇,人年纪一旦大了起来,耳根子就容易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是也表示理解。
就这样,她从音乐学院毕业之后过了几年才进来,所以资历也是浅的,很满打满算没超过一年半,这样的人据说要去演一部歌剧,说出去都要笑死人了。
这除非是在短时间内获得过声乐大奖或是文化部举办的声乐大赛的各类大奖,这倒也还好说,可她问题是,什么奖项都没有,只有一张大学本科的毕业证外加一个着名声乐教授儿媳妇的头衔,还能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说句实话,大家之所以能让她这么嚣张,其实也都是卖给李老师的面子,毕竟那都是他们的老师,很多人都是李老师的学生,又都是看着他的儿子李泉长大,也不太好意思撕破脸。
李泉和顾槿宁关系一向不错,而且李泉对她还挺崇拜的,所以她说话口气也足。
“你不怕我去跟我公公告状?”谭诗洁这是怎么想的?这威胁人的话冲口就出,也不过脑子。
顾槿宁不在意她这种告状的言论:“李老师,能把你塞进来,既然是年纪大了,耳根子总是软而来,也是对你有期望,觉得你有梦想就应该去追一追,所以才帮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显然会让他很失望,你倘若有本事就到李国华教授面前去讲我的坏话,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你倘若有这个闲心,就尽管去告状吧,不过在你告状之前,我一定会把前因后果全部都跟李老师讲清楚,顺便告诉泉泉,让他好好管管你,到时候你觉得是你能讨到好还是我可以得偿所愿呢?
所以——
行事之前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在别人面前,你的分量也许很足,但是在我面前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谭诗洁钱是被这样的言论气的不轻。
“以后做事说话最好长点脑子,别把无辜的老师扯进来,你要是再敢把齐教授和国立音乐学院任何一位老师扯进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既然已经进来了这里,那就好好的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完。多少人没有你这样的途径,削尖了脑袋,望穿了眼睛都进不来,你进来好好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吧!否则照你这个做派,迟早会被驱逐出去。”
顾槿宁依然看着她,目光也没有半分退缩,夏明瑶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眼花了,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那个时候的老师也是这个样子,虽然平时很好说话,人也和蔼和爱笑,私底下跟大家关系都不错,但是一旦涉及到有关原则的问题,她的脸上永远都是严肃的。
那个时候每次一遇到这种事,她总是觉得虽然面前那张脸相当严肃,但是眼睛里释放出的那种光彩,是对原则和文化的扞卫,这种光彩在别人的脸上是很少看到的。
“我说的话你最好自己回去想想,还有——
别再想着到处散播谣言,这种事团里要么不查,要么查起来,你可是要负上法律和军事责任的,到时候就算是十个李教授都捞你不出来!”说到最后,顾槿宁不知道些什么似的,严正提醒道。
谭诗洁觉得自己似乎捞不到什么便宜,又被说得满脸通红,气呼呼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竟一下子掉头就走掉了。
“老师,您……回来了?”夏明瑶很惊讶,虽然两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但她也没有往前走,问道。
“我昨天刚刚调研结束,今天不是要来给你们讲课吗?其实我本来是不想的,因为可能我说的并不准确,但是因为你们都没有演过,所以我还是给你们建一个框架,所以就过来了。”顾槿宁此时,褪去风采的那种凌厉严肃。又让人觉得十分柔和,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啊!刚刚在您的指导下出演新的作品,真的感觉很喜欢。”
“行了,你快去吧,我还有一些事办完了会过来的,这个时间点还不算迟到,去吧!”顾槿宁笑着向她摆摆手。
夏明瑶点头去了日程表上所写的那个地点。
夏明瑶到了那里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并不常启用的,类似练功房的地方,但是面积比一般的炼功房要大,顶上安装着隔音的板材,地面是普通的地板,但是面积特别大,好像是两个练功房打通了隔断之后合并的,中间用屏风作为隔断的标志,还挺传统的。
她到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他应该是最先到的。
夏明瑶环顾四周,想到之后几天就要在这里接受排练,竟然有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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