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人想要的和十年后的今天人们想要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像现在。
顾槿宁慢慢的把杯子捧在手上,喝着药。
忽然,手机再一次密集的震动起来。
她看了一眼被她放在一边的手机,叹了口气,放下喝了一半的药杯。拿过手机。
顾槿宁打开手机,这个时候,那个群还在炸。
她点开来一看,忽然铺天盖地的都在求春联。
她一下子有点蒙了。
于是问道:“你们什么情况?”
铺天盖地的全是求春联的,而且,个个都了她。
“宁儿,求春联。”槿宁
“宁儿,求春联。”槿宁
“宁儿,求春联。”槿宁
“宁儿,求春联。”槿宁
额…。
这是想干啥?
顾槿宁懵掉了。
她可不记得自己的春联有这么受欢迎啊!
虽然确实是年年都写的。
今年确实没写,可是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她吧!
“不是,你们这求春联的招数也太铺天盖地了吧!”除了在准备晚会的一部分人因为时间临近,顾不上水群之外,所有人都在求。
顾槿宁的书法确实写的不错,而且她两只手都可以同时写软笔书法,至于为什么,那不过是个不得已的法子罢了。
只不过她除了给朋友前辈写春联之外,从来不给外人写字题字,一来她没有这个本事,二来她也不想惹麻烦,这个特长知道的人也不多。
她每年都会写一写春联送给一些前辈,不过是欣喜自己能活到下一年,图个喜气罢了。
“在做什么呢?”正当她看着手机屏幕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一个有些苍老又温和的声音忽然在她的身旁响起。
顾槿宁闻声转过头去,见爷爷楚从戎正不知何时,拄着拐杖,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爷爷,您…”顾槿宁给吓了一跳,老爷子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就这么一个人拄着拐杖过来的。
这也太…。
老爷子像是知道她怎么想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说道:“你爷爷我还没这么不中用呢!”
顾槿宁闻言一下子笑了。
“是,您老可厉害了!”顾槿宁笑着说到。
“你呀!怎么了这是,看什么呢?”老爷子笑着看她一眼,问道。
“大家都在问我要新年的春联呢,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写。”顾槿宁说道。
“这过年的春联,他们不会自己买?不知道我孙媳妇忙着么?”老爷子年纪大了,手机屏幕上那么小的字,注定是看不清楚的。
不过老爷子拒绝的倒是麻利。
“都是朋友,我还真的不好拒绝,对了爷爷,咱们今年还没写春联吧?”顾槿宁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都是看你的,你不写,谁也不提,那我也就不写。”老爷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顾槿宁也跟着笑。
“那你写吗?要是写,我让人准备笔墨,大家一起写。”老爷子忽然提议道。
“好啊!”顾槿宁点了点头,大家一起写春联,这个提议好像不错的样子。
“行,我这叫人去拿笔墨。”老爷子站起身,拄着拐杖说道。
顾槿宁则是在手机上发了个消息:“你们有多少人要,我统计个数字,不过讲明哦,一个人只有一幅,多了我可写不出来。”
这时的郁静瑶看到消息之后,笑着回应:“一人一幅你也得写得够呛!”
顾槿宁看到消息,笑着回道:“您知道我要够呛还要啊!”
郁静瑶笑着回道:“谁让你写得好嘛!”
“宁儿,过来写字了。”正在这时,顾槿宁听到爷爷叫她,赶紧收了手机过去了。
“妈,你笑什么?”郁静瑶回了一句之后想到那姑娘懊恼的样子,笑了。让郁静瑶的女儿感到很奇怪。
“汧汧,你说,宁儿那丫头,要是懊恼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郁静瑶问自己的女儿。
凌芷汧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诶,认识她十多年了,就没见过她因为什么事情懊恼过。”
“是啊,不过,这些春联的事情,够把她累的够呛的。”郁静瑶说道。
顾槿宁走过去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拿了一支毛笔,润好,准备写字了。
顾槿宁见状,微微往后退了点,楚飞扬见她后退,直接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顾槿宁见状有些小小的不满,对着楚飞扬咬耳朵:“当着那么多人呢!”
不过楚飞扬似乎是毫不买账:“那么多人怎么了,我楼自己老婆,谁管我?”
顾槿宁闻言,微微有些气结,这人怎么这样!
楚飞扬闻言,现在人多,而且孩子们也在,所以略微收敛了一些,不过仍然没有松手就是了。
老爷子没有写春联而是伸手写了一个大的福字。
老人家上了年纪,可是毛笔字却是从小学起的。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无论是在求学的少年时代,还是,行军打仗的时候,无论是写文章还是签署命令,都是用的毛笔,他那个时候根本就不会选择用钢笔字写东西,就是签字也是用的毛笔,只不过后来签字的地方越来越小,才逐渐改用双色铅笔。
只是就不用水笔和钢笔,因为,他的手劲儿太大了,曾经尝试过使用钢笔,但是对他来说,那钢笔实在太脆了,因为他手掌大,手劲儿也大,废掉的钢笔很多,后来干脆就不用了。
所以他的毛笔字写得是很好的,不会说到底像哪一位书法大家的风格,只能说是有他自己的风格,一个行军打仗的人的风格。
一个大字写得刚劲有力。
“我干脆还是多写几个吧,咱们都贴上,图个喜气嘛!”老爷子写完了一个之后,似乎还意犹未尽,觉得不过瘾。
这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爸那你写了那我就不写了。”楚飞扬的二叔楚永明笑着说。
“哎,你这小子,这不是拆我老头子的台吗?大家都在写,你别躲了,赶紧的,快别躲了,下一个就你吧!”老爷子似乎是怕他真的不写了,这样说道。
楚永明见状赶紧摆摆手说道:“我还是算了吧!您写完了之后要妈妈写,妈妈写完了之后要大哥写,大哥写完了我才能写呢!”
这一句有些孩子气又很诚实的话,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孩子们还不知道大家为何而发笑,只是看着大家笑,也一起跟着笑起来。
于是一时之间就是笑声一片。
楚飞扬的奶奶话不多,只是默默地看着丈夫遒劲有力的把一个一个的大字写好。
老爷子把最后一个大字写好,然后,松了一口气,把毛笔放回了砚台上,轻轻的搁在那儿。
看了看自己写的字似乎还挺满意之后,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就好像是一个做了什么事情的小孩子,要求家长的鼓励奖赏那样,有那种:“你看,我写的还不错吧!”然后重新拿起笔,仔细的润好,递给了自己的妻子。
楚飞扬的奶奶江若木看着丈夫的表情,忍住笑,接过他递过来的笔,写下了四个字,平安喜乐。
她们也是个大家庭,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平安喜乐,这样比什么都好。
“平安喜乐这个字好,不行,若木你得给我留点地儿,那我也署个名儿!”
这样随和又孩子气的话语,又惹来了大家一阵笑声。
江若木点了点头,说道:“早知道你要署名我就之后再署了。”
“你们看,你妈妈又客气起来了!”楚从戎笑着对儿女们说。
大家一下子又笑了,不得不说,这对老夫妇是很能逗人发笑的。
接下来大家都分别写下了自己的大字,轮到顾槿宁的时候,才发现太简单了因为大家都要,如果她一只手写的话,不知道得写到什么时候。
不仅是群里的那些人要,家里的这些长辈们也得一家一幅得送出去,这也是,她在婚后这些年的惯例了。
而对于旁观者来说,顾槿宁决定双手同书,与他们而言,也是个大饱眼福的机会,因为他们的身边很少有人能够这样做,而且平时也很少见到有人能够一展这样的绝技。
但是对于顾槿宁来说,开始学习,并且展现这种所谓的绝技,实际上也是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
顾槿宁拿了两支笔,又将两幅纸,平平的放在桌上,想好了,自己想要写的内容之后,预估了一下两幅字之间的距离,以及每个字的间距,就直接提笔开始写。
但是她并没有选择在春联上题名,对很多人来说,在赠送给别人的春联上题名是一种体现个人的方法,不过这样的方法应该在拜票的时候才会更有用。
反正她觉得,在送给朋友和家人的春联上,煞有其事的题上自己的名字只会是多此一举。
因为春联的数量很多,大家也知道一到过年亲朋好友之间一定会有很多人问她要春联,这个很正常。
今年本来都没打算写的,这不还是被催着写了吗?
写到后来的时候,老爷子似乎有点看不下去了,说道:“孙媳妇你还是别悬腕了,手本来就不好,再悬腕,累死了。”
顾槿宁没有说话,因为她很担心,如果自己不悬腕,很有可能写着写着,这个手肘会蹭上墨汁,也会影响到书写的效果,很有可能会把字擦花了,她可不想重新再写一次本来就不想多写。
如果再写就是比原来更多,本来就不想多写的,自然就不想平时太多,那么简单的方法就是写字快一点,早点结束早点松手,早点放下,这样整个手也就解脱了。
话说回来,今天要写的最多的人就是她了,因为别人的说法,不用四处去送给别人。
年年都有人问她要春联,虽然仅仅是仅限于一些关系非常好的朋友还有家里人,但是像这样真的好吗?
顾槿宁写完了,春联之后晚会的节目也快开始了。
顾槿宁赶紧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了条消息说:“终于写完了,今天没时间了,明天早上给你们送过去。”
之后就放下了手机,这个时候家里人也基本上都散了,各回各家,准备洗漱,看节目。
当然也有个别不喜欢的。
早早的就睡了。
顾槿宁洗漱好之后晚会已经开始了。
晚会开始之后她又拿起了手机。
顾槿宁事先在网络上看到了节目单。
夏明瑶的节目和齐蕾节目相对靠后。
其他人人也不是一开场就上去演出的,所以还好,还有一些调整的时间,只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这种调整的时间,还不如没有,用她们的话说就是早死早超生。
因为再这样的场合之下,等待其实也是一种煎熬。
而且是一种相当感到夸张的煎熬。
顾槿宁正打算放下手机,因为晚会已经开始了,歌舞类的节目。
夏明瑶的节目相对比较靠前,所以很快就会等得到。
顾槿宁倒是有点期待,这三个人的表现了。
林灵是国内民族唱法的领军人物,早年曾和郁静瑶萧华齐名,是国内女高音民族唱法专业领域的三朵金花。
现在在一段时间的行政管理之后,在海军军事艺术研究中心做主任,一边做行政管理,一边做老师,来培养下一辈的年轻人。
在她这个年纪来说,她也很想把自己的一些理念和才能传输给年轻人。
当然,现在她仍然是晚会的常客,只不过因为年龄的增长,声音毕竟和年轻的时候有所不同,虽然熟知各种歌唱技法,但是一定会和年轻的时候有差别,所以她现在在做的,也是逐渐的去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声音,并且去适应它。
齐蕾就不用说了,她之所以会对舞台产生紧张感,绝对不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她是一个正当年的年纪,只是因为在罹患癌症之后处于一个半隐退的状态,因为身体原因,她很少会出现在大型的舞台上,这一次获邀出演也是一个复出的信号。
她虽然是个正当年的年纪,但是因为生病休息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个浪费,对于青年的通俗唱法的歌唱家来说是丢不起的。
因为通俗唱法与民族唱法不同的是,民族唱法在很大的程度上能够被很多的人接受,但是通俗,毕竟揉杂着很多的理念。
无论是摇滚还是气声,甚至通俗有一个更加通俗的说法,就是流行。
这种歌曲的空间还是在艺术团的体之外会比较多一些。
像齐蕾这样的人物,虽然唱通俗唱的非常的好,她大学的时候是因为个人的兴趣,从民族转向通俗,而且大学里可以在院系间转换专业,这必须是要在前三,或者前五的范围之内才可以办。
这也可以证明当年的齐蕾,至少在大学里是表现的相当好的。
事实是,齐蕾在国内处于一个相同领域的顶尖水平,但是她毕竟不会像一些签了唱片公司的歌手那样。
有很多的资源,会突然的一下子一夜爆红。
何况对于她来说,签一个唱片公司并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是十年前就试过的事情,只不过十年前的那一次大胆的尝试,于她而言却是终生的噩梦,她再也不敢碰这个东西了。
所以这次的复出,她也相当的谨慎。
再有就是夏明瑶了。
这是第一次登上这样大的舞台。
虽然顾槿宁并不担心夏明瑶的水准,但是就像林灵说,每个人上台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紧张,只是多少的问题而已。
夏明瑶不例外,当年的自己也不例外。
只是看后来她跟自己的伴奏和整体的舞台效果怎么配合了,对她的表现,顾槿宁倒是真的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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