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宅本就没有什么保安,温酒也不希望桐春跟着自己还要遮遮掩掩那双眸子,察觉到那固执视线的消失。
温酒转身过来皱着眉看着桐春闭着眼睛的模样道:“谁叫你闭眼的?给我睁开!”
“不。”桐春固执的摇了摇头,他这双眼睛是怪物。
“呵、不睁开就给我站在这里。”
温酒话音一落,桐春的双眼便倏地一下睁了开来,他跟着她,是那个人用许多个头磕来的,他必须要跟着!
瞧着桐春睁开眼睛的温酒满意的笑了笑开口道:“记住了,别人看你不顺眼,只能说明你不够强,你若够强,没人敢看你不顺眼。”
“他日他人骂你欺你辱你,你便可听之打之杀之。”温酒大大的猫眼紧紧的盯着桐春的重瞳道:“当然,如果你被打了,那便只能说明你无用。”
“杀人偿命。”桐春同样回望着温酒,沙哑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丝让人很难察觉到的痛苦。像个骷髅的手掌也是紧紧的拽在一起,无措、茫然、而又凶狠。
“杀人偿命?”温酒讽刺笑道:“那是因为你无能。”
“你!”桐春恶狠狠的瞪着温酒。
哪里见得这小崽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瞪自己捧在手心里面的夫人,轩辕即墨眸中闪过一丝不喜,刚想伸手,却被温酒张开手握了下来,依旧饶有兴趣的逗着桐春道:“我怎么?我便是现在杀了你,也无人敢叫我偿命,你信与不信?”
“信。”桐春点了点头,刚刚这个女人身边男人的气息让自己有点害怕,所以桐春慢慢的往这个开口扬言要杀自己的女人旁边挪了挪。
瞧着桐春下意识的小动作,温酒弯了弯嘴角道:“以后睁着眼睛,给了你眼睛,你便还要让自己活得一片漆黑,怪谁?”
“我现在不需要你快速的出去适应别人异样的眼神,但是我需要你先做到在家里睁开眼睛,遇到人睁开眼睛,坦荡处之,明白吗?”
听到温酒的话,桐春虽然还是跟在温酒身后睁着眼睛,但是却不敢回话,因为他怕,他怕自己真的做不到。
没有得到肯定回答的温酒便再次开口道:“我所说的,你明白了吗?”这是第二遍,若是第三遍,温酒便也就任之处之了,只能说这块朽木是自己不可雕的。
可能是知道自己再不回来就没了机会的桐春恰到好处的抓住了机会,沙哑着声音,斩钉截铁的回道:“明白。”
“嗯好。”温酒点了点头,按响了温宅的门铃。
此时正迷上了虐心剧的温糯立刻含着一包眼泪,飘着飘着的去给温酒开了门,随后又飘着飘着回了沙发上,继续与温启天看着电视上的虐恋情深。
看着温糯飘着的身子,桐春立刻睁大了眼睛,指着温糯喊道:“鬼、鬼!”
“嗯?”这一道嘶哑的声音立即把温糯、温启天以及厨房里面正指挥着做晚饭的轩辕无名,再加上准备回南半球落在这里的霍然都给吸引了过来。
一下子面对这么多视线的桐春下意识的就要将眼睛闭上,但是一想到温酒刚刚所说的话,却是硬着头皮睁开眼睛,全身发颤的望着众人打量的视线。
好在这一屋子的人,倒也是被温酒锻炼得见到鬼都思绪平静,更被说一个重瞳了。
倒是轩辕即墨看着出现在温宅霍然道:“你怎么来了?”
“我啊。”霍然优雅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道:“没办法,现在就我是一条可怜的单身狗,所以我来蹭饭吃了,夫人您不会介意吧?”打蛇打七寸,求老大求夫人,这已经是他们几位当家的心照不宣的事实了。
温酒摇了摇头道微笑道:“不介意。”
“喏,夫人你和老大身后藏的小崽子是从哪里捡来的?”霍然虽说看上去温文尔雅,但是说话向来就不是委婉之人。
再说此时的桐春看上去可不就像是从垃圾场里面捡来的吗?瘦骨嶙峋的模样,浑身都是脏兮兮的,裸露在外的脚掌脚踝以及那双拽得死死的拳头,啧!霍然砸了砸舌暗道:“好一个狼崽子,这小子也就比麦那个时候好那么一点。”
听到霍然的话,桐春整个人微微一愣,抬头茫然的看向从楼梯上下来的如同画里面绅士的霍然,为什么,这里面的人为什么都不惊讶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他笑得那么好看?真好看!
瞧着被又是一个被霍然那副表面迷惑了的桐春,轩辕无名笑着摇了摇头道:“当家的、夫人,晚饭快要好了,请问什么时候用餐?”
“等舅舅们回来再吃饭吧。”温酒朝着轩辕无名笑了笑。
“好的,夫人。”轩辕无名回以一笑。
“诶、夫人您还没回答我,您是从哪里捡来的这么一个宝?”走下楼梯的霍然看着真的是一双深棕色重瞳的桐春道:“我记得华夏有记载说是:重瞳者,圣人之相也,其拥有大智若愚的智慧与那七窍玲珑之心,更是传说,华夏的舜与项羽都是重瞳?”
“嗯,霍然说得没错。”温启天赞同霍然的话道:“华夏史书上记载有重瞳的只有八个人:仓颉、虞舜、重耳、项羽、吕光、高洋、鱼俱罗、李煜。仓颉是黄帝时代的造字圣人;
虞舜是禅让的圣人,孝顺的圣人,三皇五帝之一;晋文公重耳是春秋五霸之一;项羽则是旷古绝今的”西楚霸王“;吕光则是十六国时期横扫西域的后凉国王;
高洋是北齐建立者;鱼俱罗相传是用计设杀猛将李元霸隋朝名将;李煜是五代十国时南唐后主,着名的词人,文学家。”
一口气将自己所了解的说了个遍的温启天拿过一旁准备的白开水喝了一口道:“起先我以为这都是传说,没想到这重瞳倒是真的存在,还让我温启天在有生之年见到了。真的是有意义,有意义啊!”
“嗯?”从未进过学校的桐春不太明白温启天在说什么,但是他能看得出,这些人都不怕他,隐隐甚至好像还觉得自己的眼睛很特殊,但不是那种说自己是怪物的特殊,他们好像好像是、桐春形容不出来。
但不管怎么样,桐春的心到底还是放下了一半,只是那步子依旧还是跟在温酒身后亦步亦趋的模样让霍然有些稀罕。
他之前怎么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宝贝呢?他倒是很想知道重瞳到底是华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还是就现在的医学上所说只是基因出现畸形或者是白内障早期?
听到桐春发出来的声音,霍然一听便知道:“这是声带没有发育好吧?应该是从小很少说话的原因。”
“嗯。”温酒点了点头道:“霍然你等会能不能给他看看嗓子以及做个全身检查。”
“好。”等的就是这一句话的霍然眼里都像是有小星星一般,非常之喜爱的看着桐春,就像是看见了一个宝贝疙瘩一样,事实上,霍然还真的就将桐春的重瞳当做了一个宝贝疙瘩。
显然是知道霍然抱着什么主意的轩辕即墨淡淡的扫了眼自己的下属道:“注意分寸。”
“Ok!”霍然回答得很快,眼睛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离开桐春的小身板。
“既然这么喜欢、”轩辕即墨扬起嘴角道:“那你先带他去洗个澡,然后再下来吃饭。”他可没忘记,霍然这人虽然是喜欢研究,但是洁癖可是一点都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果然只见霍然皱了皱眉,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非常认真的询问着温酒道:“夫人,您告诉我,您是从哪里找来的?”先问清楚来源,霍然才能确定自己要用什么样的消毒水以及防菌手套!
“天桥底下。”温酒看着霍然道:“内脏旁。”至于这内脏是动物还是人的,于霍然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因此听完这话的霍然点了点头咬牙道:“好,洗澡就洗澡,但是您们得让我带他一个月!”
“没问题。”轩辕即墨与温酒异口同声,也许跟着霍然那时不时阴鸷到令人毛骨悚然性子,能练练桐春的胆子也好。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霍然看着跟在温酒身后站着不敢坐在沙发上的桐春问道。
“叫桐春。”温酒接过轩辕无名递过来的牛奶道:“谢谢。”随后继续朝着霍然道:“梧桐的桐,春天的,桐春,梧桐缝春,代表生机与希望。”
其实有一点外公没有讲到,那就是重瞳者,天生是带半命煞的,这半命煞通常会冲掉重瞳者的本来命运,因此也就导致了那些圣人前半辈子顺风顺水,尊贵异常,下半辈子却是黯然收场,遗留千古之遗憾。
而桐春他母亲却是误打误撞的用这名字化解了桐春一半的煞,让这孩子在半命煞的冲击下,还得以保留线生机与希望。多好的寓意,只可惜,生而难产,天命对普通人来说,实不可违。
“桐春?”霍然点了点头朝着桐春道:“桐春是吧?你跟我上楼,我替你防水洗澡。”说完这话的霍然看着桐春眼里的戒备,抿了抿唇后,优雅的继续加了两字道:“好吗?”
没有回话的桐春只是将眼神移向温酒,似乎是在询问温酒可不可以。
对此温酒虽然皱眉,但是还是在桐春初次回归常人生活后,替他做了第一个选择,朝着桐春点了点头道:“这次,我给你做选择,下次,便是你自己替自己选择,知道吗?”
“嗯。”桐春朝着温酒点头。随即便尖着脚尖朝霍然走去。
温宅的地面都铺着毛茸茸的羊毛地毯,桐春踩上去,就知道这个肯定不便宜,因为很舒服,而且很干净,桐春知道自己的脚有点脏,所以他只能竭力的让自己的脚掌不要靠近地毯,他不想这唯一一家不把自己怪物的人家嫌弃自己。
在这里所有人都是明白人,温启天看着桐春的小动作,更是叹了一口摇了摇头道:“这孩子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温酒回了一句,的确在温酒的眼里,他真的只是还好,毕竟比起温酒与麦臻的经历来说,他虽然流浪,但是至少十岁的时候就逃离了深渊。
只是流浪也不至于让这人浑身布满了瘴气,想到这里的温酒皱了皱眉,看来这上古瘴气一出,天地间的阴秽之物便开始迫不及待的出世了。
要说阴秽之物不之物的,蔡文可不知道,只是当她从实验室里面兴奋的跑出来到刘鑫的办公室。
“刘局长,那个名櫄的先生很可疑。”蔡文义正言辞的看着刘鑫道。
刘鑫将文件整理好道:“为什么?”
“我将他鞋上落的土化验了一下,你知道吗?那土虽然最表面是我们京城的黄土,呈碱性,但是那黄土下面是包裹的还未干的黑土,呈微酸性,刘局,这也就说明,那个櫄在短短的一个小时或者更短的时间内跨过了东北来到了京城。”蔡文道:“这不可疑吗?会不会与这次的命案有关?”
“可疑。”刘鑫点了点头,继续整理文件道:“但是,这个案子已经是七十一号组负责了,而且已经结案了。”
“刘局?”蔡文还想说什么。刘鑫的电话便响了。
接通电话的刘鑫问道:“什么事?”
“刘局,有人报案说拍到了鬼,而且那鬼还想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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