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外围带着尤利的司巫本来还以为进入这个阵法需要耗费一番功夫,没想到,那阵风暴一过,这个阵法好似直接就给他们开路了似的,一条直路直通阵眼。
皱了皱眉的司巫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前面的温酒给他们开的路,亦或者就是阵眼处的布阵人其实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去还是不去,司巫忍不住扭头看向自己身后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的尤利询问道:“小鱿鱼,阵法开了,我们···”
“那是什么?”尤利不太明白阵法是什么东西,啊对了,曾经南宫设计好莱坞时投资了一部电影,里面好似就有一个老头子用几颗石子就将人困在了原地。
记得那时候尤利还调侃了自己下属,说他就算二十年后离开了尤利家族,也不能靠混娱乐圈养活自己,你看那什么眼光,投资的是什么电影,几颗石子困住一群人,你当你是上帝呢。
然而事实证明还真不是南宫没有眼光,真正没有眼光的正是眼前这人,因为那部电影好像让南宫小赚了一笔零花钱。
耸了耸肩的尤利试探性的朝司巫问道:“阿巫,阵法是不是用几颗石子摆出来的?我们现在是不是被困在阵法里了?”
“是也不是。”那事后都顾着交小鱿鱼什么是当权者,什么是帝王将术,但是好似就忘了告诉小鱿鱼学习华夏的奇门遁甲了。
想到这里的司巫伸开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了自己脑门上道:“小鱿鱼,用石子摆阵法,最多只能将人困住,那是没有生命的阵法,而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是用生命摆出来的阵法,这里整整有八十一具尸体,所以这个阵法是有生命的,明白吗?”
“但是现在这个可以说是上古杀阵的阵法,却在刚刚那股白光过后,打开了。”司巫一边给尤利普及着,一边手也在比划着,想要给尤利更形象的比喻道:“所以现在要是我们进去,阵法的确不会伤害我们,但是进了阵眼,我们真的就是瓮中之鳖了!”
说到瓮中之鳖的司巫又顿了顿,随后头大的朝尤利道:“抱歉,这个好像也是华夏的俗语,就是···”
“阿巫我知道的,你教过我,你忘记了?”看着司巫无奈的模样,尤利强压着嘴角的笑意,伸手牵住司巫比划在空气中的小手打断了司巫准备继续解释下去的话道:“去吧,阿巫,你不是说轩辕夫人与她男人的气息就在里面吗?相信我,阿巫,那个男人不会那么弱的。”
听到尤利这么解释的司巫,其实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定定的忘了尤利半响的司巫最终还是妥协道:“好吧,我们进去。”说完司巫也没有甩开手腕上的手掌,一鼓作气的朝前面的阵眼处走去。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巫的错觉,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被困在罗盘里的那段日子,司巫还是能感受到那个可能是自己哥哥的司蛊的气息,就像现在一样,一直都有,如影随形!算了算了,不想了,等找到温酒后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而此时还在原地接过蛮水儿的蛮婉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弟弟后背上的伤口,从后背穿透胸膛的伤口,跟银针一样的小孔却是让蛮水儿的心脏彻底的停止了跳动。
眼神呆滞的蛮婉儿突然腿弯一软,直接抱着将头搁在自己肩上的蛮水儿瘫软在了雪地里。
将染满了鲜血的手掌展开伸在自己面前的蛮婉儿眼里一片猩红,整个眼睛迅速的爬上了令人胆颤的血丝,就如同那双染上了温热的鲜血的手掌一样,带着憎恨,带着绝望。
怔愣着的蛮婉儿突然像是发疯了似的双手狠狠的拽开了自家弟弟的外套棉服,可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想给蛮水儿最好的蛮婉儿根本撕不开蛮水儿的衣服。
谁也不知道这个过程过去了多久,只是再看时,那双玉手早已伤痕累累,断掉的指甲,掀翻的指甲盖狼狈的留在了蛮婉儿手上,终于将衣服撕开的蛮婉儿看着那血流不止的小孔,终于忍不住的一口血吐在了蛮水儿的后背上。
雪还在下着,眼睛睁得发酸也没有动弹的蛮婉儿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地方,一张惨白的脸上早已无声的泪如雨下。
紧紧的抱着怀里渐渐变凉的弟弟,蛮婉儿一身本事,藏拙一世却依旧没有办法,在这片雪山下留下自家弟弟的灵魂,她留不下,她根本抢不回她弟弟的灵魂,根本抢不回!
蛮水儿甚至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跟自己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伤害的,他一个人肯定会被那些游魂们欺负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蛮婉儿就这样抱着自家弟弟的尸体让雪花铺满了自己整个身子。
等蛮婉儿再次站起来时,那个不堪一击的蛮婉儿也已经随着埋葬在雪地里的蛮水儿消逝了,现在的蛮婉儿面若寒霜,无声哭肿了眼里一片猩红。
“婉儿、婉儿快过来,过来,这是你弟弟,你以后有弟弟了。”素素妈朝着同样还是‘另类’的自己招着手腕。
“对啊,婉儿,留下来吧,你看看弟弟,还没有正眼呢,哈哈哈!”蛮爸爸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将小小的蛮水儿抱到了自己面前,笑呵呵的调侃道:“等我家婉儿长大了,就嫁给弟弟好不好!”
看着像个猴子的弟弟,小小的蛮婉儿有些害怕的朝后退了退,两只小手也紧紧的背在身后,眼神却是再也没有从那个红得跟个猴子似的弟弟身上移开。
终于在蛮爸爸的鼓励下,蛮婉儿也颤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食指轻轻的碰了碰蛮水儿的脸颊,随后像是蜗牛的触角一样,迅速的又缩了回去。
这样的蛮婉儿将蛮爸爸惹得又是一阵哄笑道:“哈哈哈,来婉儿,以后你要保护小小的弟弟,等弟弟长大了,就保护婉儿好不好!”
“好!”蛮婉儿张了张自己染上了鲜血的唇瓣,张嘴的白色的雾气直接飘散在了雪山之上。
“可是、可是爸爸,我、我没有保护好水儿。”抖动着的唇瓣细语的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是自己,是自己这样的怪物给蛮爸爸一家惹来了那个怪物,是她害死了蛮爸爸一家,可是到头来,自己却连蛮爸爸和素素妈唯一的孩子都没有保护好,她···
“噗!”想到这里的蛮婉儿根本控制不住喉头的腥甜,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蛮婉儿伸手揩掉唇瓣上的殷红,等那高傲的头颅再次抬起来,双眼早已如死水一般沉寂,眼底的虚无让人无法与之对视。
同时,被派过来监督蛮婉儿与蛮水儿人物的术士,老远就看到了只身一人的蛮婉儿,看着浑身是血的蛮婉儿,来人瞳孔一缩,立即就站定在了原地。
离得老远的朝蛮婉儿喊道:“蛮婉儿,怎么就你一人,你们找到了入口了吗?”
抬眼看向来人的蛮婉儿突然就忍不住的咧着唇瓣笑了,笑得凄婉绝望,死水似的眸子里突然染上一抹疯狂的朝着来人询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接这个任务?为什么你们要怂恿小水接这个任务?为什么!”
尖锐刺耳的质问让来人立马感受到了不对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看着这个平日里就像是个拖油瓶的蛮婉儿竟然隐隐有了一丝惧意。
强压住想要逃跑的双脚,来人镇定的翻了个白眼后,朝着蛮婉儿道:“嘿,你这个小妮子怎么说话呢?谁怂恿了他了,是他自己想邀功,你可别乱说话!”
“是吗?”轻轻应了一声的蛮婉儿自言自语的道:“你们那么多术士,你们个个都比小水厉害,你们为什么欺负他,为什么呢?”声音低低缓缓。
如同地底厉鬼,令人如阴附骨,感觉到杀意的来人眯了眯眼睛,刚想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人直接杀死在这,好少了一个分食之人。
只是法诀掐到一半的来人,突然来头瞪向突然间出现在与自己像个一公分距离的蛮水儿,嘴巴刚张开,下一秒却是瞳孔无限放大,一条雪白的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蛮婉儿手中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嘭。”的一声,来人的尸体轰然倒地,随之而来的也是那从来没有在蛮水儿面前出现过的雪白的藤鞭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手腕倏地用力的蛮婉儿直接将自己的藤鞭从来人的尸体中抽出,带出星星点点的血色挥洒在了雪白的残雪上,如同上好的梅花一样,娇艳欲滴。
蛮婉儿天生地养,谁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被谁而养,除了蛮婉儿自己,被领养时,蛮婉儿被送进了当地的福利院里,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陈思言那般幸运。
也不是所有的福利院都是那么平静祥和,一切安好,蛮婉儿所待的福利院因为孩童多,每个人都处于吃不饱的状态。
才三岁的蛮婉儿一被送进去就成了每个人眼中的欺负对象,在加上蛮婉儿天性淡薄冷漠,被抢了饭食也不会说话,就连院长的话蛮婉儿也从来没有回过一言半语。
而真正让蛮婉儿从福利院出名的是那次群架,明明没有参与其中的蛮婉儿却被卷入其中,眼见着一柄小小的削笔刀要刺入蛮婉儿的眼睛时。
他们每一个人都看见了那双眼睛外围有着一圈绿色,是墨绿色,跟宝石一样的颜色,紧接着他们就看见了这条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雪白的藤鞭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快速的将小小的蛮婉儿缠绕了起来,而那柄小刀也被挡在了藤鞭外面。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的一幕吓得不敢说话时,蛮婉儿却是伸手拿过藤鞭依旧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便将藤鞭缠在了自己手腕上,拉下衣袖好好的遮好,自顾自的朝自己福利院的宿舍走去。
从那个时候起,当人还不知道什么是混血儿时,蛮婉儿也就因为藤鞭与眼睛的原因,彻底的成为了当时的怪胎与另类,直到、直到被蛮爸爸与素素妈领养,蛮婉儿的藤鞭这才永远的缠在了手臂上,自此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就连一直被蛮婉儿带大的蛮水儿自死也没有见过,因为那时候的蛮婉儿答应过素素妈永远都不会在蛮水儿面前使用藤鞭。
面色漠然的蛮婉儿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还未被领养时候的模样,最后朝蛮水儿方向看了一眼的蛮婉儿眼底的墨绿色愈发明显了。
一双圆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竖瞳,只有温感的竖瞳朝着色温有变化的地方径直赶去,雪白的藤鞭也紧紧的缠绕在了蛮婉儿的手臂上。
蛇本就是冷血动物,蛮婉儿也是,即便她有着一半人类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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