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禁锢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从未感受过阳光的温度时,
他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放过他?
是他创造了我,却要我放过他。
他甚至都不让我出来,却要我放过他!
他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消灭我,
但他没有,
他没法面对,
他选择了逃避,
于是,我才这真占据了这个身体,
他说:我求求你,别碰我的司茜。
呵!
我笑了,
我将那个懦弱无能的他丢在了我曾经待过的地方,
摆出了我从未有过的胜利姿态:不,从今晚后,她是我的了。
完完全全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白念东”
白念东带着司茜坠崖了。
所有人都没料到白念东这个疯子会突然来这个一出。
悬崖底下一大片汪洋的海域,
他们派人下去打捞的时候,发现海下竟潜伏了一帮水鬼,
双方交火,打的措手不及。
被算计了。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自首,就等着司茜上套将她拐走,
司翊接到消息的时候,白念东早已经带着司茜跑的没影了。
“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招。”
要只是他自己跑了还好,可居然……
而且司茜还是司翊的侄女。
尤齐帅沉吟一声,没办好事情,明显说话底气不足。
“队长……”
司翊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将他的话拦了下来,反问道:“藤止呢?”
“已经被我们的人看管起来了。”
顿了顿,尤齐帅又补充:“不过,目前还审问不了。”
为什么审问不了?
司翊很快就知道了。
**
藤止在军区医院住院部的一栋独立楼里。
这里跟其他住院部的环境不一样,是专门为那些伤情严重的犯人而修建的。
里外都有人看守,戒备森严。
除非能够出示相关证明,否则闲杂人等一律禁止入内。
无论军衔大小,职务高低。
藤止在三楼。
司翊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做完了手术躺在病床上,
面色苍白,奄奄一息。
“是在地下仓库里发现的。”
“找到的时候,藤止已经被人挑断了手脚筋,割了舌头和双耳,刺瞎了一只眼睛。”
“还有是胸口的位置,被用尖锐的利器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手法干净利落,刀口切面整齐,从手法来看是所有伤口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现场也被处理的很干净,是个惯犯,反侦察能力很强。”
“我们去的时候,藤止只剩一口气了。”
“……”
尤齐帅汇报了一大通,藤止的麻药药效还没退,
司翊冷着一张脸,眉头紧锁,掀开被子下藤止的病号服,
虽然被已经被包扎好,但还是能辨清形状,
一个大大的叉,从锁骨的位置一直到了腰部,
前面那些恶行都能理解,可胸口这个叉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若是想藤止死,有千万种干净利落的法子,
如此变相折磨留有一口气,岂不是给了他死里逃生的机会?
司翊盯了藤止一会儿,和尤齐帅退了出去。
门口站着两个看守的兵,两人走远了些尤齐帅才再开口。
“不过检验科在做血液分析的时候,发现了藤止的指甲盖里有一处不属于他的皮肤组织成分和血迹。”
存在不属于受害者的皮肤组织和血液,那可能是两人在争执的过程中,藤止抓伤了对方才留下的。
那么,便有极大的可能是施暴者!
**
东国的另一角。
岛上乌云密布,寒风肆虐,枝叶摇曳发出粗粝的叫声。
像是恶鬼锁喉,让人胆颤心惊。
明明是白日,光线却偏生暗得吓人。
而这屋内,竟也不开灯。
黑沉沉一片,也静悄悄一片。
此时,一道惊雷劈过,白光将阴沉的空气劈开,
透过高大的落地窗,这才发现沙发上原来坐着一个人。
修长的双腿交叠,应是刚沐浴完,身上还穿着睡袍,高大的身躯窝在沙发里,
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特别是闪电白光下,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苍白,冷峻,
他没戴眼镜,浓密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视线不知聚焦在何处,总之毫无动静,
直到这沉寂压抑的空气中,黑暗的那一片角落里,突然有人开口,
“夫人醒了。”
男人这才有了一丝变化,睫毛微微闪烁了下,
他从鼻腔里应了一声,起身,径直走进更衣室,换上了白衬衫和西装裤,
可戴上腕表的时候才发现,手腕内侧竟有一道抓痕。
大概是过了一天,伤口已经很浅了,
再加之从悬崖坠落到海底,巨大的冲撞下震得五脏六腑都疼,浑身上下都每一处好地儿,便就忽略了身上这点小伤。
如此……
白念东站在衣柜前,修长的身躯斜斜的靠着,
背对着窗户,屋子里光线阴暗,
倏而,他裂开嘴角,像是讥讽又似不屑,
“原来是这样。”
呵!
看来是他太好心了,给藤止那家伙还留了一只眼睛。
“阿进。”
白念东沉声,暗处一个魁梧的男人立刻应道,“主上。”
“准备一下,迎接这里的第一批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