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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皇还是瞪了大烟一眼,满眼‘都是你的错’。

大烟冷笑了一下,干脆懒得理他。

跟她有个毛的关系,要关就怪光头,非得等老许头给起名字。

本来取个贱名,是怕不好养活,过了三岁就基本算立住,可以起大名了。

只是光头那时候执着,就是想得到老许头的认同,从而给狗娃起个名字,一直拖到他们家分户出来,改名换姓,狗娃才有个真正的名字。

“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大烟干脆就懒得理项皇,扭头看向周维。

周维被大烟这么一说,才猛地想起来这么一茬,无比激动地说道:“对岸的通道打通了,昨晚有人只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把它给打通了。”

大烟一脸惊讶:“谁那么牛掰?”

说到这人,周维一脸怪异,欲言又止。

“说呀,一脸便秘给谁看?”大烟拧起眉头。

周维本就是打算告诉大烟的,欲言又止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听大烟一催促,干脆直接说出来。

原来通道是巫舜挖的,但人似乎很不友好,进去的时候杀气腾腾,谁都不敢靠近,也不敢跟着。

起先谁也不知道巫舜是去挖通道的,只是他们守在通道外,一直守到快天亮,也没有看到巫舜出来,最后有人一咬牙,跑去看情况。

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通道已经打通。

以他们在通道口听到的声音加以猜测,就怀疑通道是仅用了一个时辰,就全部挖通。

要知道,那可是有近百米,石头又坚硬到普通工具难以撼动,在他们看来,只有大烟手中的巨剑,才能轻易破开,但也很费时。

“打通了是好事啊,你为什么一脸便秘的样?”大烟还是觉得奇怪。

“那通道实在一言难尽,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周维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干脆让大烟自己去看。

大烟看了一眼狗娃,有些防备地看了看项皇,其实她担心项皇拐跑狗娃。

想了想,又觉得暂时不用担心。

就朝周维点头,打算去一趟。

娇爷刚洗了黄瓜出来,一人分了一分,把小筐子给塞一旁大雁手里,也要跟着一块去。

还没出到门口,就看到许春燕扒着院门墙往里头瞅。

“干啥呢这是?”大烟问她。

“你昨天跟我娘说啥了?我娘好像昨晚一晚上没睡。”许春燕往院子里看了看,这院子她看了多少次都羡慕,也好想住在这里面。

大烟一脸奇怪:“就你睡成猪样,咋知道你娘昨晚没睡的?”

许春燕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早晨天还没亮,我让尿给憋醒了,就看到我娘在那里翻来翻去,闭着眼睛呢,但不像睡着的样子,就叫了一声,果然应我了。”

“早晨起来,这两眼睛都黑的。”

大烟沉默了下,扭头看向里头的项皇。

项皇有所感觉,往这边看了一眼。

看到许春燕,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还很胖时候的许春燕,看着与老许头并没有多像,瘦下来以后就有五分相似。

只一眼,项皇就猜测到许春燕的身份。

当初项皇一眼看到大烟,虽然神情并不友好,但勉强还过得去。看到许春燕时,却分明闪过一丝杀意。

大烟突然就有些恍悟,或许许婆子并不是不想见项皇,只是在害怕一些事情。

向家与项皇有关系,但老许家上下却是项皇仇人的后代,还是深仇大恨那种。

可于许婆子来讲,却是亲人,疼爱的子孙后代。

许婆子能怎么办?

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继续追求爱情不成?对许婆子来说,或许那早就不再重要。

若然不见,就能避免一切,倒不如不见。

在自己的子孙与项皇之间,许婆子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自己的子孙。

这个选择没有错,换作别人也是这么选。

说到底,是项皇不该来。

大烟不禁拧起了眉头,当初她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事,脑子被娇爷啃过不成?

许春燕顺着大烟的目光,往里头看了一眼,很快就看到与狗娃站在一起的项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对上项皇那充满杀意的眼神,许春燕先是僵了僵,紧接着浑身一哆嗦,赶紧低下了头。

那个人是谁,好可怕。

大烟虽不太喜欢许春燕这个人,但还是的挡在了许春燕面前,皱眉看着项皇。

这种事情,比想像中还要纠结。

于项皇来说是仇人,却也是她的亲人。

“这事我知道了,小姑你先回去。”大烟没有回头,因为项皇已经走了过来。

许春燕也看到了,吓得面色煞白,扭头赶紧跑。

等项皇出到门口时,只看到许春燕奔跑着的背影,不禁拧起了眉头。

大烟淡淡道:“我想你应该清楚一件事,不管许更这个人做过什么,小姑她不止是我奶的女儿,还是我的小姑,我不可能让你伤害她。”

不过换成是许仙儿,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以为许仙儿会消停,昨晚听大雁的意思,许仙儿还在继续蹦跶着。

这种认不清身份的人,最是讨厌。

若柳家管教不好,她不介意替柳家收拾一下。

项皇神色微变了变,听大烟如此一说,眼神也是有些恍惚,显然也是想起了这一茬。

没有释然,只有心头大恨。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才得到仇人的消息,却是仇人已入棺材。

昨晚他对着许更的坟,无比愤怒,却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半点力气。

就算他恨,让人将解手的地方选在许更坟上,天天对坟头解手又如何。

人死了就是死了,再是阴损人家也感觉不到。

如今看到许更的后代,他自然是想要挫骨扬灰的,事实却告诉他,并不能这么做。

这其中的牵连,让他感到无比挫败。

突然间就不想去见杨柳儿,就这么回皇城去,此生都不要再见面。

过去的,总归成了过去,已回不去。

他并不认为子孙后代是无辜的,只信奉于父债子还。许更这个人,毁了他与杨柳儿的一生,不做点什么难以平复心中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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