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你这是猜测!猜测!”都梁侯犹自狡辩道。
宓月翻到后面几页,说道“舒永泰,你别急着狡辩,有一件事极为有趣。当年擒住你的荆国将军名叫闵东雷,当时他只是一位杂号将军。家父去救你之时,恰好这位闵东雷刚好离开。好吧,这里就当是巧合,那接下来的每场战役就有趣了,你从升上裨将军之后,挡在你前面的每位前任,他们都是战败战死在这位闵东雷手上。甚至,家父那一次失败,荆军主将亦是这位闵东雷,亦是那一战,闵东雷成为了荆国第一大将军。”
宓月合上书本,目视都梁侯,不怒而威,“既然你说猜测,我就猜测给你听。当年你被闵东雷所擒,便已叛变了,投靠了闵东雷。你与闵东雷合作,你将楚国军队行军作战路线出卖给闵东雷,让他埋伏杀害楚军将领及其士兵,如此,你排除了异己,闵东雷则得到了战功。与此同时,闵东雷予以你小利,让你次次得胜,得到战功。几年配合下来,原本楚国与荆国相差不远的兵力,到了今天,楚国已衰败到了只有荆军一半的兵力。真是好算计,算算你所赢的每一仗,多是战略上击败荆军,事实上荆军伤亡极少。而荆国所胜则是大胜全胜,我楚军伤亡惨重,有才能之将领尽皆被闵东雷所杀!以小博大,这一双簧,舒永泰,你演得很成功!”
“胡说!胡说!你害我!宓月,你如此害我,我岂能放过你!”都梁侯怒吼一声,突然发难,向宓月下杀手。
都梁侯身影如箭,骤地出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宓月就站在都梁侯面前,只相隔了几步,这一出手,宓月根本没有时间躲避!
众人不由惊呼出声。
宓月看到对方杀来,气势凶猛,却仍是一动不动的,仿若不知。
而宓月身旁的宓峥已冲了过去,与都梁侯撞在一起,接着,两人在殿中交手了起来。
一个战场老将,另一个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少年,这一打,一时间竟然难解难分,不相上下,将众人看呆住了。
小宓熙跑到宓月面前,用他小小的身体挡在宓月面前,小手儿还从怀里掏了一个瓷瓶出来。
宓月看到了小宓熙的动作,看着他手里小小的瓷瓶,问“阿熙,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小宓熙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都梁侯的身影,说“这是蟾蜍的毒『液』,他若是敢伤姐姐,我毒死他。”
宓月有些哭笑不得,问“你要怎么毒他?”
“把它砸到坏人身上,让他中毒。”小宓熙认真地说。
宓月想说毒物不是这样用的,但见小宓熙小小的脸上布满了认真以及对她的守护之心,弯下腰,轻轻地『摸』了『摸』小宓熙的发顶,然后牵着他的小手儿。
都梁侯被宓峥给拦住,心中又惊又怒,他已使出十成的力气,但宓峥竟然能够与他硬碰硬,丝毫不落下风。
都梁侯杀机更盛宓家人皆不可留,不管是宓月,还是宓峥,都不能留了!哪怕是那个四岁的宓熙,也有祸害的潜质!宓家人不除,舒家就不得安宁!
都梁侯猛地一拳朝宓峥挥过去,拳风呼啸而来,霸气十足。
宓峥一看对方来硬的,一时之间被激起了气『性』,也挥出十成的力气,想与都梁侯拼一拼力气。
上次怡安园之事后,他被宓月抓去苦练了许久,又刺激『穴』道,扩展了经脉,不管是力气还是灵敏,以及身体素质上,增强了一倍不止。
对上都梁侯,宓峥既有一雪前耻的心,又有父母之仇的恨,他几乎招招不留情,招招拼命。
不料,宓峥这一招用实了打过去,那都梁侯却只虚晃了一招就闪了过去,越过他杀向宓月。
上当了!
宓峥恨得直咬牙『奸』人!
都梁侯用着狡猾的一招越过宓峥,大手屈指成爪,朝着宓月的脖子掐过去,其势,想要将宓月当场拧断脖子。
宓月牵着小宓熙的手,对于都梁侯的杀机丝毫没有闪避,眼见都梁侯杀近了,反而上前一步。只见宓月看似随意地伸脚,然后,都梁侯就被宓月一脚踹得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都梁侯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觉得肚子上被宓月踹过的地方痛得连知觉都没有了,钝钝麻麻的,好一会儿才找到痛觉,痛得他低呼了一声。
都梁侯又惊又惧地盯着宓月,难以相信宓月的力气如此之大,那一脚看上去随意极了,仿佛压根没有用力一般,就已令他没有还手之力。
他听说了宓月大闹怡安园的事,只道是当日之事夸张了,因为当时在场的,荆国人都死绝了,而宓月带去的都是宓家人。他以为,是宓家人抬高了宓月,吹捧了宓月的能力。
完全没想到,宓月比他想象中更为凶残!
都梁侯的脑子有点懵他不在楚王城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宓家姐弟变得如此凶残了?zt0g
楚王在都梁侯开始发难之时,就已震惊得从王座上站了起来。“都梁侯,你在孤前面杀人,是要杀人灭口吗?难道阿月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都梁侯总算清醒过来,他的行凶,已经坐实了他的心虚。此时此刻,他只能咬定了一个结论“大王,宓月诬蔑于臣,臣不服啊!她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就靠着猜测来定臣的罪,臣心里冤,亦被她的无耻给气昏了脑袋,这才想给她一个教训!大王,您不能因为毫无证据的猜测,就定臣的罪,您这样无法服众啊!”
冷眼看都梁侯仍是死鸭子嘴硬,宓月说道“舒永泰,我有证据,也有证人。”
“不可能!本侯没有做过的事,哪来的证据证人?都是你伪造的!”都梁侯说道。
楚王冷冷地看了都梁侯一眼,他虽然仁厚,善待臣子,但是,他不是傻子,事情论到现在,谁是忠,谁是『奸』,已一目了然。“阿月,你把证据证人呈上来,让都梁侯瞧瞧。”